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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据说棒针织毛衣的法子,是1920年代白俄罗斯人传来中国的。
姜樱肯定是不敢在此处弄出个针织手套来的。
用这处有的原料工具弄出些新鲜点心还则罢了,若是弄那针织手套。
姜樱还得自己弄毛线和棒针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樱决定,还是就用此处缝制衣服的常见法子。
无非就是在裁剪方面多费些功夫罢了。
这回姜樱没再去央磨姜檀,而是直接叫饮香去针线房,找上了针线上的婆子。
针线房的婆子听说是三小姐要做东西,哪里敢怠慢。
前些日子,严嬷嬷才吩咐下来,叫她们多添些眼力。
若是三小姐屋里有什么活计,都先紧着做出来。
再说了,谁不知道,月桂院小厨房上那个婆子,因着从三小姐处学得做那蛋黄糕。
最近在府上点心这一块儿,吃香的了不得。
那蛋黄糕不但府上的几位小爷喜欢,最难得是老夫人和勇毅侯府上的大长公主喜欢!
若是自己也能跟三小姐学些个针线上的活计,以后在府里立身不难!
那婆子虽则极想自己揽下这差事,到底不敢不跟管事的嬷嬷报备一声儿。
这一禀就禀到了冯嬷嬷处。
冯嬷嬷早在多少年前就是老夫人的心腹之人。
想着郭老夫人把自己的侄女儿饮香安排到三小姐的屋里。。。
更是时不时地问问自己三小姐屋里的事儿。
冯嬷嬷不敢拿大,亲自跑了一趟月桂院儿。
姜樱把自己的要求细致地跟冯嬷嬷说了,叫冯嬷嬷找个婆子来,按着自己描述的样子来画图剪裁。
冯嬷嬷却越听越有兴趣,索性不用手底下的婆子绣娘。
自己亲自上手儿。
要说,还真是“术业有专攻”。
冯嬷嬷不过试了三次,就缝制出了一只,与姜樱在现代戴过的差不离儿的“分指,翻盖儿,手套”。
因是用布拼着缝出每个指头来,接缝儿处的针法必须得极为讲究细致才成。
否则带着磨手,因此姜樱又叫冯嬷嬷照着这个样子,再缝制一双更细致的出来。
还要有里衬,中间均匀地铺上细细薄薄的一层棉絮。
手背上还要缝制一颗花扣,用来固定“翻盖儿”。
如此这般,直折腾了三四日,才算是得了一双姜樱想要的手套。
*
姜樱这里为着自己的颜面和北疆的将士忙的热火朝天。
她自觉也是承恩侯府上头号“小忙人”了。
其实,谁又闲着呢。
不说别个,赵氏这些日子就也忙的了不得。
不知怎么的,近几日含笑就过来浓绿院一回,细细跟赵氏回禀了那日她跟着姜樱去马场的所见所闻。
赵氏听得心中越发憋闷,只觉这奴才嘴里没几句有用的。
什么周家小姐与三小姐骑在马上闲逛说话儿;
两位殿下和三少爷,周家少爷一起跑马。。。
尽说这些倒也罢了,她原想着待姜樱下次去跑马,就想法子叫菀姐儿替了姜樱的。
可这几日姜樱却未再出门。
看来两位殿下也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罢了。
或者说,难道真是为了陪周安歌?
不论是为了陪长公主嫡亲的孙女,还是两位殿下有意亲近承恩公府的女孩儿。
这等机会,她再不能叫她的菀姐儿错过的。
只是不知到时候含笑那小蹄子使不使得上力,得不得用。。。
*
赵氏不光时刻为着自己的女儿筹划,还得时刻听着大房和二房的动向。
虽则姜兆烈夫妻仍旧蜜里调油一般,但她可听说最近黄氏的日子不太好过!
嗤,有几个男人心里边当真宠爱黄氏那样儿的?
要脸蛋儿没脸蛋儿,要身段儿也没身段儿。
不过是占着出身,博个书香闺秀,贤良淑德的名儿罢了。
这种女人,男人就是娶回家,也不过是做个摆设罢了。
真正讲起闺中乐趣,光是读书识字儿可是远远不够的。
黄氏如今也就是个侯夫人的名头,叫着好听。
若是论起这日子,自己当真是稳稳压上她一头了。
若是三爷再能争气些,她们一家子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且先叫黄氏忙着与柳氏斗去吧!
*
承恩侯府各人忙活各人的,勇毅侯府上,近来却尤其周行远是个大忙人。
大长公主都直跟自己儿媳妇儿念叨,“行远这孩子,这几日都晚归。
卫所里能有什么事叫他这么不分白天晚上的忙活?
可是跟柏哥儿在一处?”
周夫人直笑,“我也正想问问他这事呢。
只这些日子都没抓着他。
要不等明天早上,母亲您问问他?”
大长公主也好笑,道:
“那我就问问他,我知他与大殿下情分好。
孩子们若是有什么事,我们知道了,多少总能帮上一帮。。。”
*
周行远这些日子也确实是在为大殿下忙活。
或者说是为了姜樱的事情忙活更准确一些。
他们当初想着不管萧慕进香那天出什么幺蛾子,他们只管先下手拦下来就成了。
可后来探知,姜檀根本没有跟着沈佳柔去栖霞山。
难免有些放松警惕,虽则派了人一路上跟着保护沈佳柔一行。
到底没能想到上山路上,姜家的马车居然能踩到陷阱里头去。
亏得南夙手底下的人,提前探路发现了不对,飞速回去寻了姜良柏。
否则,看那萧慕把帷帐都提前备好了,岂不是白白叫他卖了个好?
周行远虽则想不通萧慕如此做,是为哪般,但他直觉萧慕想要的可能不止是与姜檀的婚事。
三殿下亦如此认为,这才不得不加快速度,提前让好戏上演。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闹出些动静,甚至打草惊蛇。
他只愿那小丫头,无忧无虑,平安喜乐。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来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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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远心中如此念着姜樱,可这会子,周行远的知心人却是广平侯夫人白氏。
因此时白氏就坐在二儿子萧慕的书房里,一双眼睛直盯着萧慕,问:
“你口口声声跟我说的,中意姜家的大小姐。
为娘想着,虽说承恩侯府圣宠不衰。
姜家二爷更是手握军权,颇得陛下信重。
但凭我和你爹,求取他家庶长女,还是有几分把握。
可你究竟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