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1/2页)我自来归月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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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整夜,厢易沉悠悠转醒,觉得轻快了许多。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攥着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再顺着手指往上看去,之间何向晚正坐在床边,支着头守着他。

    大约累得狠了,她闭着眼,头一点一点的。厢易沉凝神看了她一会,扬起一个幸福的微笑。突然,厢易沉模模糊糊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然后,脸像熟透了的虾米,默默地、悄悄地、放开了何向晚被挟持一个晚上的手指。一言不发的往被子里面缩。

    何向晚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动,强行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殿下,你醒了?”

    厢易沉马上闭眼装睡,头往杯子里又缩了缩。

    “.…..”何向晚无奈的看着他略显稚气的举动,无奈的说:“殿下,我都看见你了。”

    “不!你看错了!”厢易沉蒙在被子里,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

    “你确定你不会被憋死?”

    厢易沉觉得果然有些气闷,心想反正人已经丢过了,还怕什么?一咬牙,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

    “怎么脸又那么红?”何向晚看了看他的脸色,伸手想要试一下体温。

    厢易沉颇觉得不好意思,微微躲了一下。结果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他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

    何向晚不依不饶地把手贴过去:“人都丢过了,你还装模作样。被打成血肉模糊的样子,当真不知道疼?”

    厢易沉立马换了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疼啊!”

    “.…..”何向晚表示无语:“我可以说活该吗?”

    “不可以。”

    “那喝药吧。”

    “……你想说便说吧。”

    何向晚觉得眉毛掉了几根:“大安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居然怕喝药。”

    厢易沉闻言,把碗接过来一饮而尽。心说谁怕喝药啊,我不过是因为一喝药就会想到昨天晚上的糊涂事,太丢人了!太丢范儿了!这是摄政王能做出来的事情吗?这是折梅郎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然后,厢易沉脑子里突然传来竹垣教他苦肉计时贱嗖嗖的声音:“清醒一点,折梅郎,别管丢不丢人,你好歹把美人留下了啊。”有道理,厢易沉心里默默点头。摄政王又怎么啦,他已经致仕了,还被关了禁闭;折梅郎又怎么啦,又没有出三雅居,而且还被关了禁闭。

    “你说禁足这种刑罚是谁想出来了,这就是要折磨死我。”厢易沉心里思量了一番,觉得好多了,形象什么的,哪有媳妇儿重要。这么一想,也不觉得尴尬了,自在了许多。

    “我觉得挺好的,名为禁闭,十位御医轮流看着你,竹家公子和阮家公子伺候着你,连着两位大人都隔三岔五往这里跑,多有派头。”

    “.…..那俩老头儿是来看看本王有没有教坏他们的儿子!”厢易沉撇撇嘴,一脸不屑。

    “你就当是好好休养了嘛!”

    厢易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因为他对自己究竟有多丢人产生了莫大的兴趣。“那个……本王声明一下哈,本王才不是因为好奇才问的,本王就是担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啥?”何向晚显然没能理解他跳跃的脑回路。

    “就是……”厢易沉支吾了一会:“就是本王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什么……”厢易沉想问有没有趁机对你表白之类的。

    何向晚却突然明白了:“哦——,你是要问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对吧!”

    “.…..”

    “让我想想……哦,对了,你说你年少时长得不如陛下高,是不是真的?”何向晚趴在床沿上,视线与他齐平:“看不出来啊,你原来真的很矮?”

    厢易沉无奈的点点头,曾几何时“矮”一直是厢易沉的硬伤。厢易沉看着她一脸“我想听故事”的表情,无奈地妥协了,怎么办,自己先起的头,还能不讲咋滴。

    “也没什么,我母妃是当年最后一批入宫的秀女,那时候我父王已经快不行了。你大约也知道,我父皇苛政,当时盛传没有侍寝过的秀女要殉葬。我母亲不想殉葬,使了千方百计让父皇看到她,结果就有了我。后来我父皇又病危了一次,我母亲被吓到了,因为当时有宫人说我血脉存疑。然后她就早产了,血崩而死。还不如不使手段,我父皇又半死不活的撑了三年呢。”

    “……”

    “我早产嘛,又没有人管,要不是我父皇死得早,我就被饿死了。”

    “嗯?”何向晚想这是什么逻辑。

    “是我皇兄,继位之后把我带在身边养。小时候又瘦又弱,生病的时候比好着的时候都多,每天就要拿药灌着。以至于我后来竟比阿婴还要显得瘦小许多,阿婴当时就让我唤他大哥,他照着我,我就日日跟在他屁股后面……”

    何向晚想象了一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边吸溜鼻涕,一边拽着自己侄子的衣摆叫大哥的样子。再看看厢易沉,不受控制地笑出泪来。

    厢易沉看了她一眼,确定她笑够了,接着讲:“后来我皇兄不乐意了,虎着脸训阿婴:‘臭小子,老子才是他大哥,你叫皇叔!’然后本王就平白长了一辈。”厢易沉一脸苦相,自从变成了长辈,他突然有了一种责任感,总觉得不应该和小孩子一样的,于是日日板着一张脸,狐假虎威的“教育”阿婴。时间久了,居然真的成熟了挺多。

    何向晚真的没有想到宣衡帝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跟自己的儿子抢兄弟。要知道,史书里描述的宣衡帝可是凭一己之力把摇摇欲坠的大安支颤颤巍巍撑了十几年的人啊。如果不是因为他即位太晚,死的又太早,或许就不用厢易沉这么辛苦地力挽狂澜了。

    “我当时年幼,耍赖皮不肯喝药,皇兄和阿婴就一边一个端着药碗堵我。”厢易沉回忆起那一段,嘴角就止不住上翘:“后来我皇兄就请了教头,教我习武,以强身健体。我果然强健了许多,也终于长高了。从那以后,我对战场,对大漠的向往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自当是的,当年厢易沉广为流传的一句话就是:“愿挽大厦之将倾,还阿婴太平盛世。”从来口气狂野,也从来没有不臣之心。

    何向晚感叹:“宣衡帝真的是把你当儿子养了。”何其有幸,因为这一份养护之情,厢易沉活的和其他大多数孩子一样快活。

    “大约是吧。”厢易沉觉得也像,小时候他还不服气得很,为什么阿婴可以叫父亲,他必须得叫兄长。“你怎么不像旁的人一样问我为什么要担这份罪责?”

    “总得要有人负责的不是吗?”何向晚看着他的眼睛:“你不贪功名,不贪富贵,不贪黄皇权,你贪的不就是河清海晏,国泰民安吗。如果用你一人去换盛世清明,你自然毫不犹疑。何况这样,你还能护着陛下,护住你皇兄的传承。”

    “.…..”良久,二人相顾无言。

    “晚晚!”厢易沉开口。

    “嗯?”

    “你当真是本王的杨修啊……”厢易沉坏笑。

    “.…..”杨修咋死的?话多!何向晚都要哭了,剧情走向不太对啊,他不应该是大为感动,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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