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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知道不会有人相送,路过城郊十里长亭的时候厢易沉还是没忍住频频回头。
“师父,在等师娘呢?”马千舟挡住他的视线。没错,马千舟同竹垣和阮琅以“攻”“守”为题辩了三天,竹垣和阮琅见他虽然接的吃力,显得有些狼狈,却是条理清晰,进步飞快,甚至能借着他们的话延伸,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最后关头给他放了水。
厢易沉心想等也等不来啊,人被他未来老岳父关在家里了。没好气地说:“再多话给我滚回去,别以为他俩给你放水我不知道。”
“.…..”怎么可以专门戳人软肋,马千舟无助的看看难得跟着出来的阮琅和竹垣。
二人无奈的耸耸肩,在厢易沉心情不好的时候前去搭话,自己找骂怪得了谁。
“走吧。”厢易沉叹口气,依依不舍地看了长亭一眼,调转马头。
忽然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响,似乎有感应一般,厢易沉瞬间回头。那一端,何向晚正策马扬鞭朝他过来,马驰带风,卷起她霜白色的衣袖,如同一对巨大的精美的华丽无比的翅膀。
“厢易沉!”何向晚在离厢易沉不到一尺的地方勒住马,脸上带着朝阳一般明快的笑意,整张脸生动非常。明媚中带着江湖儿女的英姿飒爽,简直让人看痴了。
“怎么,来送我。”厢易沉忽然就有了笑意,一双眸子枯木逢春般明朗起来,宛如晨起的露珠一般晶莹,粉得发白的唇成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不是啊!”何向晚爽快地说,见厢易沉的笑容瞬间黯淡下去,又补充道:“小爷我特地来陪美人儿你私奔,够意思吧!”
几乎是应着她的话音,厢易沉一张脸又生动起来,似乎带上了光,嘴里却嗔怪道:“一个女孩子家家,说话每个正经。”
“正经人谁搭理你啊!”何向晚道。
“何二小姐,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哥儿几个谁不是正经人!”竹垣不满的反驳。
阮琅也点点头:“只有你们家折梅郎不正经。”
马千舟本来也想附和一下,毕竟在何二姑娘面前他师父的确没正经过,但是想了想作为弟子,还是要维护一下师父的形象的,于是弱弱地说了一句:“我师父……还好吧…..”
话没说完,遭竹垣和阮琅一左一右两面夹击各捅了一胳膊肘。
“晚晚。”厢易沉停止插科打诨:“你跟着我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事情可大了!我听说惜云故国那一带盛产美女,我若不跟着,你被哪个小狐狸精给勾走了怎么办?如今满京城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到时候我想弃了你重新寻一个好儿郎都困难……”何向晚说着,眼神若有若无的在竹垣和阮琅身上扫过去,意思很明显,就是质问厢易沉,如果不危险为什么会带着这两个帮手。当初顷济派之乱他都没有动用他们,如今居然带他们一起去,只怕这是比顷济派之事还要棘手。
“天地良心,晚晚,我心里除了你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厢易沉故意忽略她的眼神,警惕无比的看着她:“晚晚,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哎呦,酸死喽。”竹垣有意岔开话题,边说边拍了拍阮琅的肩膀:“你说你以后要是去了媳妇儿不会也这副德性吧,可怕可怕。”
阮琅接话:“我觉得你应该比我成婚快一些,毕竟我不是家中独子,不必急着让我来开枝散叶对吧。”
竹垣捂住心口,佯装受了重创,凄凄惨惨地说:“抱松君,你……好毒啊!”谁让他是家中独子呢,最近他爹恨不得把他按在媒婆堆里让人挑拣。
“够了,你们岔开话题也没用。”何向晚打断他们,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厢易沉:“厢易沉,你若不让我跟着,我可就哪里也去不了了。我这次可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再回去了,他肯定觉着是你诱拐我,然后立块牌子,让你永生永世不能踏足何府,甚至把我剃了头发送去做姑子以求修身养性……”
厢易沉眼角抽了一抽,虽说知道何向晚实在吓唬他,他还是觉得这真的是何古义能够做出来的事情。想想以后的凄惨景象,他居然真的有些动摇了:
“可是晚晚,此行危险,我不想你跟着我朝不保夕……”
何向晚不在乎得打断他:“还能有多危险,我好歹也是江湖上有一号的人物.你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徒弟你都让他跟着呢,看来也不会太危险……”
“我……”马千舟一脸无辜的看了看他俩,又看看阮琅和竹垣,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怎么还能这么玩。马千舟读书时就被当成反面教材,他那些同窗的父母通常会教育自己的儿子“好好温书,千万不要学马千舟”一类的,这会子学武了,居然还被当成反面教材,当真是委屈啊。
而其他人,想到何向晚所说的“有一号”,皆想到她“现世宝”之名号,想到了她叱咤江湖的“风光”往事,努力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
何向晚无奈,看来此事永远也翻不了篇了。
厢易沉挣扎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与其让自己的岳父棒打鸳鸯,还不如让何向晚跟着自己闯一闯的好。横竖由他护着,也还伤不了她。便点头同意了。
与此同时,何古义见何向晚偷偷溜走了,气得七窍生烟。一边踱步一边恨恨地说:“我若是知道谁放走她的,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花棋洛尴尬地笑了一下,冲他说:“相公啊!其实晚晚逃跑的事,是我授意她的。”
何古义:“……”
花棋洛慢条斯理地与他剖析:“谁不曾年轻过,咱们那会做的荒唐事还比他们少么!若是不闯练闯练,两个人的脾气心性怎么磨合磨合。”
何古义瞬间没了脾气,笑着称是:“阿洛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目光短浅,没有夫人这般见识。”
一腔怒火就这么熄了,何古义颇觉得不甘心,接着火星还留着,果断地把怒火烧到儿子那里:“何景玉,跪姿不端,态度不正,加罚两日!”
何景玉:“……”要不是自己这张脸和他爹长得又七分相似,他简直要怀疑他是他爹从仇家抱来的出气筒了。
“何向晚,你回来不向我摆酒赔罪我饶不了你!!!”何府上空划过何景玉生无可恋的哀嚎声。
------题外话------
马千舟:我太难了!
何景玉: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