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1/2页)我自来归月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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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向晚和厢易沉对视一眼,心想这人居然知道他们俩的化名,再仔细一瞧,这不就是谈安谈公子嘛,当初从顷济派将他救出来,骨瘦如柴看不出个人样子,如今将养过来,居然是怎么一般儒雅温和的模样。

    见有人来“劝架”,刚刚捂着拳头要打人的人稍稍停了一停,却依然包围着店家。那店家见有了喘息的机会,语无伦次地求饶:“救命......饶命......,是我见钱眼开,鬼迷心窍,我......我把钱还给你们。”说着慌慌张张地把钱袋递出去:“还是你们留下的钱袋,一文不少。”

    那些人拿到钱袋,也没有多做计较,又退回谈安身边,放过了他。那店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到驿馆里面,反手将门牢牢栓上。

    阮琅见了这一场闹剧,微微皱了皱眉,颇有些不赞同地说了一声:“做人糊涂到这种地步,想这种无良之人,就应该好好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你还劝那糊涂架!”

    带头起哄的大汉将钱袋毕恭毕敬的交给谈安,谈安接了,微微地笑着回他:“这位公子怕是想错了,我们压根儿就没有想要打他,不过是唱了一出双簧而已。不过吓吓他,让他把钱还回来,如今,目的已经成了,还要多谢几位来帮忙收场了!”

    阮琅眉头皱的更狠了:“麻烦!若是我们不来,你还要另寻收场的法子,还不如打一顿来得痛快。”

    谈安依旧笑得温柔:“非也!非也!我们确实没有让他留字据,打他一顿,万一惊动了官家,我们口说无凭,反而惹上一身官司。就算上下疏通打点一番,把人救出来了,这批货物的交货日期也延误了,岂不是更麻烦?况且......”他顿了顿,接着说:“况且这事也不能全怪他,若不是楼上那位强占了他的店,他也不至于没有维持生计的收入,也不至于动这般歪心思。我只要拿回自己那一部分就好了,何苦为难于他。”

    阮琅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照你这么说,你干脆直接把这些银子留给他就是了,何苦还要讨回来!一面一毛不拔,一面假惺惺......”

    谈安依旧不急,反问道:“我为何要给他?且不说我这一帮兄弟挣来这些银子多么的辛苦。我明明知道这是不义之财,却任他昧下,放任他心里的恶念。你能保证他这次尝到了甜头就会及时收手,而不是多贪几个,甚至以后靠着这种手段不劳而获一段时日,最终信誉全失,无法谋生吗?”

    “哼!”阮琅依旧不赞同,正待要反驳。阮琅说了一句“抱松君今日怎么如此能言善辩了,往日口齿可没有这般利落过。不过你我与这位公子初次相见,甚至没来得及介绍一番,可不能如此咄咄逼人呐!”

    阮琅自知失态,脸上略有些不自在。心里也在纳罕自己究竟怎么了,与这位公子第一次见面,居然如此刁钻。

    见他不再说话,谈安也噤了声。

    “谈公子带着这一群弟兄,可有落脚之所。”何向晚问道。

    谈安淡然的笑了笑:“弟兄们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便去城郊扎个寨子,凑活一宿。”

    阮琅闻言有回问了一句:“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怎么想着住荒郊野岭?”问完又暗自后悔,方才明明告诫自己要噤声的,这会儿又忍不住了。

    谈安依旧是荣辱不惊地回了他一句:“生意人,惯了的。”

    阮琅沉默了一瞬,转头问厢易沉:“官驿还空着吧,八成不会有什么大用场了,不妨借他们歇歇脚?”

    竹垣惊讶地看着他,啧啧称奇:“怪了,抱松君,往日你可是最规矩的,怎么这会子倒是懂得变通了呢!”要知道,让无关之人借住官驿,出了问题可是要担责任的。这位头一次见面的公子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让一向规矩的阮琅说出这番话。

    阮琅也自觉失言,面上颇不自在,感觉今日脑袋就像昏掉一样。“我......”

    “抱松君说的是,天色已晚,想来官驿也不会再来人了,谈公子是我的朋友,我还是可以担保住的。”厢易沉出言替他结为,微笑着看谈安:“谈公子若不嫌弃,不妨来次落脚。”是了,官驿虽然只归往来官员居住,寻常人住不得,以免耽搁政务,却是可以允许官员带家属的,离京赴任的官员带着七八十口家眷的也有的,摄政王既然说了,随身带三四十人也不是难事。

    谈安本想着拒绝,但想想时候疲累了许久的弟兄们,心道也该好好修整一番才是,便行了个揖礼:“如此便叨扰了。”

    阮琅似乎松了口气,他实在见不得这般儒生出去风餐露宿,细皮嫩肉的,遇到歹人跑都跑不快。谈安那一句“惯了的”,竟让他不舒服了许久。

    “先前有眼不识泰山,几位勿怪。”到了驿站,关起门来,马千舟便急匆匆地去温书了,谈安安置好手底下的人,连忙想厢易沉何向晚告罪。他之前把他们当朋友,当救命恩人,相处一直以朋友之礼,既然他们是官身,那便有僭越的地方了。

    厢易沉道:“谈公子客气了不是!既然是朋友,哪里用得着这般拘礼?倒是怨我们对你隐藏了身份,在下厢易沉,这位是何尚书府上幺女何向晚,这两位是我的兄弟阮琅和竹垣。”

    谈安一一行了见面礼,自我介绍道:“在下谈安,一介商贾。早就听说三位居士最是不拘俗礼,爱看品性与人结交的,折梅郎在下一声朋友,在下也便不拒着了。”

    “果真是爽快人!”何向晚道,停了一会子,终于小心翼翼的问道:“家里如何?”

    谈安苦笑一下:“都找到了......家中女眷刚烈,我那妹妹咬舌自尽,我妻子用一根金钗自戕,我那嫂嫂也是直接从花楼上跳了下去,都不肯受辱的......”如今他可以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当初被救下的十几个人,有六个跟着我,其余家中有牵挂的都回去了,我把家中几条线分派给他们六个,我们七人领着商队来回跑。”

    “......节哀顺变。”何向晚安慰道,节哀顺变,这句话是最没用的,哀恸之深,岂是说节制就可以节制得了的。

    谈安抹去眼角的泪意:“无妨,只是我以后......便不去科考了。”

    “不考了?”厢易沉有些诧异。

    “虽说是先人遗愿,也是我心之所向,可是家中生意我都已经沾手,几百弟兄还指着我吃饭呢!我若此时罢手不管,要他们怎么办,终究......脱不开身了。”谈安叹了一口气,看看隔壁桌上吃酒吃的热闹的兄弟。

    众人默然,事事本来就无法尽如人意,谈家如今只有他一个撑着,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对了!”谈安道:“包下酒楼的是以为带着斗篷的年轻公子,听口音像是京城的。可是后来又来了一个把自己裹得严实的人,东瀛人打扮,却虎背熊腰的,右手缠着银链子,待了约么一个时辰才走。我觉得可疑,你们警惕些。”

    “所以,你就是为了探听这些才故意同店家争执不肯走的?”阮琅又皱了皱眉:“这些人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万一败露,你要拉着你的弟兄一同陪葬你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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