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第1/1页)娇宠:卿本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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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疮痍

    在灼影卫中流传着一个远古传说。

    在徽天年少未成名时,有一名忠诚的追随者。

    他陪着徽天一路披荆斩棘,无论是流言非议还是刀尖舐血,从无离弃。

    直到徽天功成名遂。

    他没有选择和徽天共享声名,而且隐匿于暗影,待到徽天需要时,他又会破开暗影,成为徽天最锋利的刃。

    仿佛,徽天才是他唯一的光。

    传说之中,那个人,名为贺陆。

    是以这灼影卫都听过贺陆之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因为自从宣谷一战之后,徽天就从无场面需要贺陆出面。

    况且,见过贺陆的人,通常都是死人。

    “然后呢然后呢?”一身碧蓝衣裳的女孩眸中充满好奇,“那你们昨晚见着贺陆大人了?”

    元琴无奈,“颂夏,你知道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这个。”

    他伸手点了点女孩的额头,希望她张记性一点,“连贺陆大人都惊动的话,说明那位婴离公子在将军心里的份量只重不轻,就你这爱闯祸的性子,能躲多远就多多远。”

    “知道啦。”颂夏捂着额头,内心却更加好奇,眼眸不安分地转动,抓心挠肝地想要见一见这处在流言中心的聂婴离。

    啊,听说是个难闻一见的大美人来着。

    她这模样,元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昨夜发生的种种还历历在目,若是别的也就罢了,但事关颂夏安危,他不能放任她。

    元琴正要好好对颂夏耳提面命一番,外边却传来了叩门声,他神情一凝,随即收起眼里的温柔,在颂夏不可思议的嘀咕声中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元书,他面无表情的地扫了琴斋两眼,“方便吗?”

    元琴点点头,侧身让元书进门。而颂夏一直都有些怵元书的冷性子,见是他来了,立刻乖乖站到一旁,规规矩矩的。

    “你什么想法?”

    “……”元书坐下后,简短直接的问了一句,看似毫无缘由,元琴虽然懂其中意思,却无法作答。

    “没有吗?”茶壶里的茶似乎是新煮的,还带着些温度,元书捏紧手里的茶杯,渐渐浮出一丝苦笑。

    他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将一切摆于明面,“就现在而言,接触过婴离公子的元棋和元画,一个因为擅离职守差点丢了半条命,一个因为他的意愿同老大相悖,现在还在葛叶堂跪着。”

    “起先老大选择元棋,是因为他年纪最小,可能同那位公子更有共通语言,而后元画,她应该只是因为那天轮到她在老大身边守卫,老大顺手才吩咐她去暂时伺候婴离公子,却没想到,她连这点事也做不好。”

    “这其中的关键,是一个叫白驹的眼线给老大递了密报,老大才会知晓元棋失职。”

    “事情串联起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颂夏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事情元琴都同她讲过一遍,可是从元书嘴里说出来,她又好像是第一次听。

    不愧是灼影卫里的情报大师……

    她不由看向元琴,发现他神情越来越严肃,半响,他才开口,“你想让我接触白驹?”

    元书点头,“他是整个事件的关键。”

    “且不说元棋和元书的例子,将军已经令贺陆大人出面,就足以说明他对聂婴离,足够重视。”元琴皱紧眉,“不管是出于什么,我们都不该再趟这浑水。”

    “你也知道这是浑水!”元书压低嗓音,一瞬不瞬地盯着元琴。

    四目相对,默契使得言语化成无形。

    元琴认命地想,罢了,横竖都躲不过去,就当是为了颂夏吧。

    “接下来我的调查重心会放在摄政王那边,元棋近段时间都得养伤,至于元画那个女人,说多了不好,你小心一点。”元书起身离开,临到门口,又转头说了一句,“听说贺陆大人今天带他出门了。”

    不用明言,这个他指的是聂婴离。

    颂夏听着他们打了半天哑谜,早就按捺不住,元书一走就拉着元琴叽叽喳喳的讨要细节,“你们在说什么?白驹是谁?元画怎么了?为什么要小心她?”

    她一向问起来没完没了的,好在元琴了解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些都是我们的事,你少操点心,允你出门玩一天好不好?”

    “!”方才元书似乎说贺陆大人带着人出门了,那她出门假装偶遇一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见着大美人了?

    颂夏小鸡啄米式的点头,瞬间就将一肚子的疑问抛在脑后。她面上全是心愿已了的灿烂笑容,像极了盛夏最美的阳光。

    这笑容,让元琴跟着一起满足起来。

    只要能让你开心地话,元琴在心里默默地想,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遂意不得

    李遂意是一个恶魔。

    在凰兮一族的统领者,西聆凤祈还未降生之前,他降生在王家,名王子,是无比尊贵的,仅次于帝座的,皇座。

    一出生就是。

    他无可抵抗,也没有想过抵抗,这是他身为王家长子应该担下的责任,如果没有王罪的出生,他应该就会成为王家人心中,最完美的那个皇座。

    又或者,王家能一开始就告诉他,王罪,他的弟弟,只是他的饲料,为了让他更加强大的工具,他也能按照王家的完美预期去做,杀了王罪,夺取力量,断绝情欲。

    “哥哥。”他沉默地坐在高座之上,等王罪拖着最喜欢的小布偶来找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今天答应王罪带他出门玩的。

    王罪清澈的瞳孔扑闪着,跟个小可怜似的,总能让他不忍拒绝。

    他才下意识想要答应,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今早大长司的那一番话,字字都是冷漠绝情,“殿下,王罪已经将养十六年,该是他报答殿下的时候了。”

    什么是报答?

    说得好听一些,就是让他从王罪身上掠夺些什么。他闭上眼,联想到西聆家最近的事,面色不禁一沉。

    这还是第一次,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兄长,第一次对着他冷脸,王罪当即吓得不敢出声,却不懂掩饰情绪,红润的脸颊霎时一片惨白。

    而当他平复心绪,睁眼看见的就是王罪眼窝里的泪珠,他的目光都是委屈,令他心口发疼。

    血脉的亲缘和朝夕的相处早已令他对王罪的一切都是了若于心,包括王罪自以为隐晦的小心思。

    王罪在想:哥哥不要抛弃我。

    他在王罪看不见的地方,背手将五指深深扎进掌心,仿佛这样,才能遏制心尖的刺痛。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家族的意思他明白。

    杀了王罪,杀了他的如意。

    他怎么做得到呢?

    于是,他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拥住。

    那一年,王罪正好十六岁。

    他许诺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

    谁想伤害他的如意,就先从他这趟地狱走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