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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闫森听他这么说，表情倒是越发风轻云淡起来。
其实，他是觉得他们一定会回来找他，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比他想象的快太多。
同样，其实颜楚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因为需要一个理由打发那些人，二，是真的有事情想问问闫森。
看着他，颜楚说：“有些事我就不卖关子，当初你跟我们说的那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身后坐下的青嫣青竹本就一团一团雾水，听着这些话，更是迷上加迷。
不过，他们不是不识时务之人，有些东西就算不知道，也不会贸然插嘴。
“哦？因为这个，你们特意回来找我么。”闫森挑起眉头：“为什么呢？”
夙瑜听到这拧了拧眉头，还没等颜楚做法，她率先站起来：“闫森，你到底说不说给个痛快话好么！”
“啧，瑜姑娘，这么沉不住气啊。”闫森看着她的表情，勾起唇，倒也不生气。
“瑜儿，你坐下。”颜楚的视线移到她身上，轻轻将夙瑜拉下来。
夙瑜说完，也知道是自己冲动了，她不敢看颜楚的眼睛，脸色微沉，慢慢坐下来。
“闫某早就说了，我知道的并不多，你们就算拿刀逼着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呀。”闫森见到夙瑜脸色变化，嘴角的笑意更深。
颜楚的表情不变，过了一会，他的身形竟然闪到闫森身边。
他手中，握着不知从哪来的剑，剑身通体呈银色，闪着渗人寒气。
那把剑，就冲着闫森的喉咙，颜楚的声音只剩下无尽冰冷：“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他的动作太快，闫森没有反应过来，这下反应过来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刚说过的话，就来打了自己的脸，看来……闫森的眼神移到夙瑜身上，他还真是对她宝贝的紧呢。
夙瑜察觉到他的眼神，眼神漠然，方才看见颜楚的举动，她的心里自然惊讶，可更令她诧异的，是他手里那把剑。
那剑，她是认识的，是当初贺贵祥手中的剑，名叫寒笙。她没想到，那把上古神器，竟然已经被颜楚收入囊中。
“不说？”剑身逼近几分，刀刃还没有贴上闫森的喉咙，他的皮肤已经被剑身的寒气冻伤。
不适的拧起眉头，闫森的眼神移到颜楚身上。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有无数种情绪交错。过了一会，闫森才开口说：“好，我说。”
他说完，颜楚收起手中的寒笙，下一眼，他的身影已经重新坐到刚才的椅子上。
闫森：“我知道的是，传声海螺是鲛人国的圣物，普通人接触是没有用的，既然你们两个都能用，就证明，你们俩与海城绝对存在联系。所以我才会说那句话的。”
“就当你说的是实话。”颜楚的神情不变：“那这些事，你又是如何得知呢？你故意将海腹给瑜儿，不就是想让我们从里头的器灵得知一些蛛丝马迹么。”
“说吧，你和海城又有什么关系。”
“呵，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闫森看他的目光倒是越发欣赏起来。摸了摸脖子上仍旧有些僵硬冰冷的皮肤，他道：“你猜的没有错，我的确和海城有关系，而且，不止是我，整个无情谷都与海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初，三族七国被人类摧残，只剩下梦魇族和墨色国。但就算如此，人类的掠夺仍在继续，海城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海城，剩下的，只是一片荒芜物是人非。”说到这，闫森重重叹了口气：“无情谷的人，可以说都是当初从海城逃至此地的墨色国遗留下来的子民。”
“墨色国……”夙瑜重复的念着这个词，这下，所有一切似乎都已经对上。
如果杨林说的是实话，那么，就是当初的墨色国人将无字沙漠医馆里的人通通杀光！
“你是墨色国人？”颜楚的脸色不变，他嘲讽一笑：“无情谷谷主归一如今都已经八十多高龄，创立无情谷更是六十年前的事，按道理来说，你是如何知晓呢？”
“难不成，是听谷里的老人说的？”
“不是。”闫森摇摇头：“我知道，我说的这些或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我现在的确也和归一差不多年纪了。”
说到这，他的神色有些许恍惚，似乎陷入了很久以前的回忆：“当初来这的时候，我才十八岁。”
那时候，从海城逃出来，他们是仇恨人类的，是人类毁了他们的家，是人类破坏了他们的世界。
他们漫无目的在外头徘徊，对人类的世界又恨又好奇。
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翻过了几座山和一条大河，他们来到了无字沙漠。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天是蔚蓝色的，河是清澈透明的，与他们的家乡格外相似。
于是，他们不想走了。
“但不想走是一回事，这无字沙漠本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闫森想到这，眯起眼睛：“我万万没想到，正在我们徘徊不定中，遇到了一群沙盗。”
闫森说到这，脸色变得痛苦起来，他抚摸着自己的肋骨，说：“那些沙盗看我们拿了很多包袱，觉得肯定有宝物，拿着武器埋伏我们，我中了埋伏，身上被刺了三刀，其中有一刀差点致命。”
然后，然后他们还是赢了，只是，过下来的人更少。为了救他保命，同伴将他送来到医馆。
四人默默听着，眼神早就泛起波澜，闫森不知道，他说的的这些话，正在与方才杨林说的东西完美对接。
说到医馆，闫森的表情有一瞬凝固：“你们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不会变老吧。”
说完，他站起来，脱去身上的衣物。
夙瑜和青嫣两个女子，先是捂脸，而后才敢探出一个眼睛。
这不看还好，一看，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闫森的胸口中央，竟然是空荡荡的，没有心，更没有会流动的血肉！
“怎么会……”青嫣咽了咽口水，瞪大双眼。
夙瑜到底还强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容倒是还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