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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归翰抿唇，眼神闪烁。
他还以为……
“对啊，领养。”归一笑了笑，语气颓然：“你知道的，她一直身体不好。”
说到这，他叹息一声：“归翰，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放下么？”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归翰的声音逐渐沧桑，他看着归一脸上的皱纹和白色的发，眼里复杂交织。
这么多年，要说没有后悔过，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后悔就可以重头再来的。
特别是时间。
时间匆匆，岁月如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
“哥，我们都老了。”想到这，他低头轻笑，掩去眼里的落寞。
“老了老了，你放下了就好。”归一见他这副神色，心头的石头仿佛松动不少。
院子里，石榴树摇了摇，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
夜晚降临，月光如水，夜尽天明，晨光乍现。
一夜间，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好在到了早晨，终于停止。
昨天睡得舒坦，颜楚推开窗，看见外头青翠欲滴的树儿，只觉得神清气爽。
窗外还有鸟儿的叫声，一声一声，仿佛在叫着还在睡觉的人。
颜楚闭上眼睛，闻着外头的空气，轻轻勾起唇角。心情好的时候，真的觉得，整个空气都是甜的。
就这样站了一会，他洗漱完毕之后，推开房门。
夙瑜的房间还紧闭着，不知道里头会是什么模样。
想到这，颜楚驾轻就熟的打开门走进去，他的动作很轻，就怕里头的人还在睡觉。
走了两步，颜楚探头看了看床上的景象，果然看见一个人形模样。
与他料想的差不多，夙瑜还没醒。
这么久了，他多少清楚她的习惯，她这人，就算睡的再早，真正睡着可能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样想着，他慢慢靠近被子里的人儿。
凑近了，他看见她闭着眼睛恬静睡觉的侧脸。呼吸声均匀，一听就是睡得正香。
盯着夙瑜那张脸，颜楚的心头温热。
其实，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人，可是看见她，他就忍不住变得温柔起来。
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温柔掏出来给她看。
想到这，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庞。
可刚摸上去，夙瑜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拧拧眉，转个方位。
这次，颜楚没有再动，嘴角的笑意却加深几分。
果然，瑜儿怎么看着，都是这么可爱。
想到这，他似乎有了另外的想法，悄悄溜出房间准备好洗漱用物。
等准备好一切之后，他回到房间，看着熟睡中的夙瑜，想叫醒她，却又不忍心。
就这样，他坐在床畔上等了一会，床上的夙瑜才终于起来。
夙瑜差不多睡够了，朦胧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太阳光线令她微微有些不适，她抬手挡住，过了一会，脑子才逐渐清醒过来。
“颜楚……”眸光闪动，看见他，夙瑜半点也不惊讶。
颜楚看她的反应，笑容依旧：“瑜儿，睡醒了呀。”
“嗯，醒了。”夙瑜点点头，刚睡醒的她乖的像只小猫：“太阳好大，现在什么时候了？”
她分明记得，昨天还下那么大雨呢，让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还玩呢。”颜楚笑了笑：“既然醒了也该洗漱了，我给你倒了水，现在温度刚刚好。”
“噢，谢谢你。”夙瑜揉揉眼睛，正想着下来洗脸，那人却拧了毛巾上的水朝她的脸上去。
“你这是干嘛？”夙瑜一惊，下意识的躲避。
颜楚见她这反应，叹了口气：“我哪能干嘛，瑜儿，我就想给你洗个脸。”
“可我自己可以的。”夙瑜听见他这句话，受宠若惊的感觉瞬间将她包围。
“我当然知道你自己可以。”颜楚握着毛巾，露出受伤的表情：“可我就是想试试嘛，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你……”夙瑜惊讶的眨眨眼睛，凝视着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她点点头，勉强同意：“那好吧。”
她说完，颜楚瞬间就眉开眼笑：“那好，瑜儿你乖乖呆着。我给你洗脸。”
“嗯，我不动。”夙瑜闭上眼睛，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她闭着眼等待了片刻，那人的毛巾终于落下来。颜楚的动作太过轻柔，比起平素里她自己洗的脸都不一样。
夙瑜感觉的到，他正小心翼翼的对着自己。
这种感觉是奇妙的，尤其是对夙瑜来说，更是从未有过的。她心里涌出来的暖意，绝对不比毛巾的温度少。
等他洗完脸，夙瑜睁开眼睛看着他，眼底的情绪交错：“颜楚，你怎么突然之间想给我洗脸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想做点事情，别人没做过的事情。”颜楚笑了笑，接着说：“伸手。”
夙瑜愣了愣，随即伸出手。看着颜楚在手指尖的细心擦拭，她的幸福感仿佛满满当当的。
“谢谢你。”夙瑜勾唇一笑：“你可是第一个主动做这些事的人呢。”
“那就好啦。”颜楚说：“以后，我也要成为唯一做这些事的人。”
“嗯……”夙瑜听见这句话，眸光微动。
唯一么，这个词，真的太让人动心了。
-
到了院子里，众人面面相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
杨林一如既往的来的早，看见他们的身影，咧嘴一笑：“你们来了啊。”
夙瑜冲他微笑：“早啊杨老师，今天这是做的送别宴？”
杨林说：“差不多，你们不用拘谨，该吃吃该喝喝。”
“好。”有他这句话，众人也放宽了心。
坐下来，开始吃东西。
不得不说，客栈也好还是竹园也罢，这里的厨子真的是一把好手，做的什么菜都是好吃到不行。
“喜欢吃吗？”见她一直在夹远处的菜，颜楚开口道。
“嗯。”夙瑜点点头。刚说完，那人就给她夹了一大把来。
“够了够了，这么多，都不知道能不能吃完。”夙瑜看着碗里那些堆积如山的菜，无奈的口气溢于言表。
“喜欢就多吃点。”可惜，颜楚并没有这份意识，还在给她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