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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瑜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她身后跟着的，是木言。
两个男人虽然之前也打过照面，但是还没有说过话，这样的见面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是第一次。
颜楚的笑容在看见木言之后戛然而止，他的眼神微妙，透着一丝丝清冷。
木言也差不多，面无表情，眼神微沉。
夙瑜站在他们中间，自然也感受到这份奇怪的氛围，她抿唇，一时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最后还是颜楚解围，他看了看身边的夙瑜，声音温柔：“走吧，去八宝楼吃顿饭。”
“好。”夙瑜点头，看了眼身后的木言。
木言倒也不是计较的人，默默在他们后面跟着。
到八宝楼后，看着熟悉的景色，夙瑜的眸光转了转。她对八宝楼的印象还是不浅的，毕竟来过好几次。
里头的店小二看见颜楚，立刻陪着笑脸邀他们上楼。
包厢里，点好菜，三人正襟危坐。
木言看着颜楚，具体情况他大概也猜出来，于是开门见山：“颜楚公子，你我之间要谈什么直说便可，毕竟我没有这么多闲工夫。”
“也好。”颜楚没什么表情：“我要同你说的，只有一件事。”
木言说：“何事？”
“那当然是关于瑜儿了。”颜楚脸上的表情变得冰冷：“我不同意她跟你去无字沙漠。”
“哦，是嘛。”木言挑挑眉：“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颜楚嗯了一声，眼神却落在夙瑜身上。
木言说：“只是这件事，苏瑜自己告诉我就行，用不着你来说。”
夙瑜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到这地步，她还是开口说话：“木老师，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觉得不好开口才”
“你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木言摇头：“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想勉强你。”
“但是杨林的事情……”夙瑜低下头：“说到底这件事我还是脱不开干系。”
“瑜儿，你干嘛要这样。”颜楚见不得夙瑜这副模样，
他揉揉她的发，看着木言，目光毫不躲闪：“当初是你们非让瑜儿说的，现在出了事，也与她毫无关系。就算她有歉意，也不代表她要跟你去。”
“嗯，我知道。”木言看着他，还是当初的那个表情：“我说了，我从未想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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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包厢里的三人正在谈话，八宝楼外头，也是一阵腥风血雨。
店小二前脚离开包厢，后脚就把消息告诉了正在房间准备休息一会的胧月。
“什么，你说，颜楚公子带着一个女子过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胧月正梳着柔顺黝黑的头发，听完，她的梳子上断了几根头发。
“是熟面孔么。”努力压抑内心的情绪，胧月的表情还是有一瞬凝固。
“不是。”小二见她脸色不对，赶紧补充：“不过跟着的还有一位男子，应该不是姑娘想的那样。”
“哦？还有男的？”胧月挑了挑眉头：“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小的，小的这不是来不及说嘛。”店小二挠挠头：“姑娘莫怪。”
“嗯，我不怪你。”胧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生得好看，异于常人的好看。平素那些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词语，见了她，都得退避三舍。
可是，再好看，她也是个戏子。
好看的戏子，终究逃不开被戏弄，于是，她带起了面纱，掩盖这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美貌。
但是这一次，她并不想掩饰，她转头看着店小二，轻声问了一句：“颜楚公子还是在那间包厢？”
“没、没错。”店小二虽然私底下也见过她的脸，可被她这样看着，还是被迷的神魂颠倒。
“嗯，我知道了。”胧月已经见惯了男人这种眼神，只觉得无趣。
她摆手，说：“你下去吧。”
“好的。”店小二意犹未尽，还想再多看一会，但是美人的话也不能不听，只能转身退下。
等看见房门被关上，胧月的眸光动了动，拿起旁边放的口红在嘴唇上轻轻点了点。她的脸蛋原本就生得精致，再加上唇间朱砂，更显得美艳动人。
收拾完刚弄下来的头发，胧月起身，出了房间。她缓缓走到那间颜楚常在的包厢，敲了敲门。
“谁？”
包厢里，三人恢复平静，无字沙漠的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
这个时候，夙瑜还以为是饭菜要上来了，她离门也近，起身就开了门。
门一开，露出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但是那双眼睛，过了一会，夙瑜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胧月。
“是你？”胧月也看见夙瑜。她轻掩唇角，颇为惊讶，眸光却不动声色的将包厢里的颜楚和木言看了一遍。
“你怎么来了。”夙瑜的表情淡下去，她坐回原来的位置，还不忘撇了一眼旁边的颜楚。
颜楚面对胧月的突然来访，皱了皱眉。再加上夙瑜的注视，他立刻开口：“胧月，你过来有事？”
胧月听出他话语中的冷漠，黛眉微蹙，美艳的脸蛋上透出几分可怜：“颜楚公子，你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八宝楼了，胧月只不过是听说你来了，特意过来看看罢了。”
说到这，她的声音续满委屈：“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不行。”颜楚看着她的脸，表情始终不变：“胧月姑娘，我们算不上熟悉，所以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公子你……”胧月不可置信的听着颜楚的话，她不敢相信，她特意打扮一番不仅引不起颜楚的一丁点兴趣，竟然还换来了一句不欢迎你。
胧月的心微微有些疼，从小到大，还未曾有哪个男的对她这般冷淡过，除了颜楚。
他第一次来八宝楼时，眼神就是清冷的。至今从未变过。
想到这，她的目光转向夙瑜。
曾经，她以为他这样的人，可能只是对女人没兴趣。可是在这看见夙瑜，她知道，她错了，大错特错。
颜楚他，从来不是对女人没兴趣，只不过，他看的那个人，永远不是她。
就像现在，说完这些话后，颜楚看着夙瑜的眼神。
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