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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意不得
李遂意是一个恶魔。
在凰兮一族的统领者,西聆凤祈还未降生之前,他降生在王家,名王子,是无比尊贵的,仅次于帝座的,皇座。
一出生就是。
他无可抵抗,也没有想过抵抗,这是他身为王家长子应该担下的责任,如果没有王罪的出生,他应该就会成为王家人心中,最完美的那个皇座。
又或者,王家能一开始就告诉他,王罪,他的弟弟,只是他的饲料,为了让他更加强大的工具,他也能按照王家的完美预期去做,杀了王罪,夺取力量,断绝情欲。
“哥哥。”他沉默地坐在高座之上,等王罪拖着最喜欢的小布偶来找他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他今天答应王罪带他出门玩的。
王罪清澈的瞳孔扑闪着,跟个小可怜似的,总能让他不忍拒绝。
他才下意识想要答应,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今早大长司的那一番话,字字都是冷漠绝情,“殿下,王罪已经将养十六年,该是他报答殿下的时候了。”
什么是报答?
说得好听一些,就是让他从王罪身上掠夺些什么。他闭上眼,联想到西聆家最近的事,面色不禁一沉。
这还是第一次,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兄长,第一次对着他冷脸,王罪当即吓得不敢出声,却不懂掩饰情绪,红润的脸颊霎时一片惨白。
而当他平复心绪,睁眼看见的就是王罪眼窝里的泪珠,他的目光都是委屈,令他心口发疼。
血脉的亲缘和朝夕的相处早已令他对王罪的一切都是了若于心,包括王罪自以为隐晦的小心思。
王罪在想:哥哥不要抛弃我。
他在王罪看不见的地方,背手将五指深深扎进掌心,仿佛这样,才能遏制心尖的刺痛。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家族的意思他明白。
杀了王罪,杀了他的如意。
他怎么做得到呢?
于是,他将人揽进怀里,紧紧拥住。
那一年,王罪正好十六岁。
他许诺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
谁想伤害他的如意,就先从他这趟地狱走一遭吧。
变数发生在王罪成年的那一天,家族希望王罪去竞争六大王座之一,他本不欲答应,可是王罪却十分认真,他的瞳孔干净澄澈,盛满了星光。
“哥哥,我想获得,足以保护哥哥的力量。”
无数个夜里,他都为这一句话,发疯发狂,他心里明白,他从来都不需要王罪保护,只是惯性想宠着,答应王罪的一切要求,却因此,将他最宠爱的宝贝撕碎。
阴谋就此开始。
他被支开去很远的地方,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王罪遇到了他的心上人,一个叫西琉煜的男人。
男人。
只不过十年,少年褪去一身青涩,出落得愈发精致,见到他,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
和从前一样。不,不是一样的!现在的王罪,眉眼弯起来的时候,眸光朦胧如雾,眼角微微一勾,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意,就像是一只得到欲念的小崽子。
他收起想要抬起迎接怀抱的臂膀,心头爬上巨大的失落,这是头一次,王罪没有扑向他。
他埋下怀疑的种子,果然便得到了血淋淋的真相──
那个男人将他的宝贝拥在怀里,细密的亲吻,他听力极好,男人一声声温柔缱绻的“如意”都是刀子,划烂他的心防。
从前,他是唯一一个能唤出王罪乳名的人。
现在,不是了。
他也终于明白,他对自己的弟弟,并没有那么单纯,而是禁忌的,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感情。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他开始发疯,走入了这个阴谋预设的轨迹。
最后,当他双手沾满王罪的鲜血,王家长司出现在他面前,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望着他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他已经完成了王家的意愿。
“你们……”
“皇座,只要规则存在,您就必须执行。”
“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初把您支开,就是为了等王罪的心上人出现,这样您一回来,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长司的微笑无比刺眼,“您果然没让王家失望。”
“恭喜您,终得加冕。”
早就写好的命运,是不论怎么反抗,都会走向同样的结果,殊途同归。
他早该明白的。
“这就是你的故事?”紫风笑吟吟,目光却冷至深处,“爱而不得,果然会使人堕入深渊。”
何止是深渊。他抿起唇,冷漠不想回应这突入其来的奇怪女人,却还是被爱而不得四字刺痛,所有伤口都会结痂,唯独心上这一道,只会撕裂成越来越深的豁口。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得到呢?有兴趣试试吗?”
他终于正脸看向紫风,蒙着面纱,眼眸也是一片干净,许久,他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
“什么条件?”
“先想个名字吧,难道你还想用王子的身份靠近他么?”
确实,王罪现在,应该再也不想与王子有任何瓜葛。
他默念起埋在心里再也没有出口的那个名字,声音轻飘发颤。
“就叫……遂意吧。”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只愿顺遂你的心意,也不想再亲手将你毁掉了。
拨云见月
早见,花鸟相闻。
一派平静之下,穿着灰锦常服的青年站在薰风苑里院门前,轻轻一推,木门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打开它里边的面目,迎面就是浓郁的安神香味。
聂婴离睡得正沉。
青年皱了皱眉,先是走到香炉前把剩下的沉水香料碾灭,然后在床榻前站定。
隔着薄纱,青年瞳孔倒映出床上人精致的容颜,于睡梦安然,美好如画。
只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青年忽而露出一抹慈父般的笑容,他倾身靠近了些,温柔地呼唤,“少爷,该起床洗漱了。”
陌生地气息令聂婴离睁眸时浑身戒备,他目光凌厉清醒,可当他看见纱帘之外站着的青年是谁时,琥珀的眼瞳微微颤抖起来。
青年适时地自我介绍,“我是贺陆,今日起接替元棋,来伺候少爷。”
“少爷先更衣吧?”
聂婴离闭上眼,再睁开时是一片平静清明。“不用麻烦,我自己来便好。”他露出得体的笑容,“你瞧着比我年长,我能唤你一声贺哥么?”
贺陆笑着应了,“都听少爷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亲手为聂婴离披上一件狐裘。
雪白柔软将寒冷隔绝在外,聂婴离捧着汤婆子,敏锐地感觉到连屋里的地龙也烧得更暖,他垂目默言,还是头一次,连心头发冷得窟窿也被填满。
早餐主食是海参粥,搭配几样清爽可口的点心,用量也是恰到好处,纵然聂婴离胃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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