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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色破晓前,北璃玥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芸竹和芸簧两人还未回来,她心里生出几分担忧。
突然,偏屋传来两声落地声,落地声中还夹杂着沉闷的喘息。稍一探寻,北璃玥提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北璃玥坐在床边等着芸竹和芸簧前来汇报。
几息过去,穿着一身玄衣的芸竹和芸簧出现在了床边。
北璃玥抬起眸子,方要打趣两人动作慢时,芸竹嘴角未擦净的血迹吸引了她的全部目光。
“怎么回事?”北璃玥眉头紧锁,担心之意现于面上。
芸竹轻咳一声,“无碍,公主不必担心。”
北璃玥知晓芸竹不想让自己担心,但一同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她怎可能不担心,“芸簧你说!”北璃玥目光扫到芸簧脸上,芸簧嘴边虽无血迹,但脸色明显是失血后的苍白。
芸簧看了一眼芸竹,小声道:“回来的路上不慎遇到了一群小鬼罢了,公主不必担心。”
“有人拦你们?可知是何人?”芸簧的轻描淡写,北璃玥不相信,芸竹和芸簧跟着她征战多年,即便功夫敌不过她和叶苼,却也不是寻常小鬼能伤到的,何况两人看起来伤得不轻。
芸簧面色沉郁,略一思索:“看身手不像是天桤人,倒像是天梵人。”
听见是天梵人,北璃玥脸色阴沉地可怕,“知道了,这件事先放一放,眼下你们的伤要紧。”北璃玥眼神关切地看着面色苍白得两人。
芸竹又咳了一声,嘴里的血沿着嘴角缓缓流淌。
北璃玥不忍心看见芸竹这副强忍的模样,她从玉枕边拾起一张锦帕起身亲手给芸竹擦了擦嘴角的血,“今日你在府里修养,芸簧陪我去便可。”
芸竹想拒绝但又想到自己受了伤,万一北璃玥遇刺,她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给北璃玥拖后腿,芸簧去是最好的,想到这些,芸竹轻点了一下头。
擦净芸竹嘴角的血后,北璃玥望着芸簧问道:“你伤势可重?”
芸簧摇摇头,“属下只是受了几掌,芸竹姐姐把属下护得很好。”芸簧一想到夜里遇袭时,芸竹奋不顾身挡在她前面的坚决,她心里生起浓浓的愧疚。都怪她学艺不精,不能保护芸竹姐姐。
芸竹强撑着摸了摸芸簧的乌发,安慰道:“傻丫头,我没事,只是几掌罢了,跟着公主的这些年比这重的伤多了去了,这点伤不值一提。”
“得了,眼下是让我看你们姐妹情深的时候吗!你还不给我去歇着,逞什么强!”芸竹微微抖动的身体没有瞒过北璃玥的双眸,看着她强撑着安慰芸簧的样子,她既生气又心疼。
一语惊醒梦中人,芸簧才反应过来,她急忙扶住芸竹,搀着她往床边的木榻走去,“芸竹姐姐,你快躺下,我去找大夫。”
芸竹一把拉住芸簧的手,生生将她圈在原地,她缓缓开口:“不能找大夫。”话音刚落,芸竹就昏死过去。
芸簧看着昏过去的芸竹,一时间慌乱不堪,还好主心骨还在,她焦急道:“公主,芸竹姐姐昏过去了,属下得去找大夫。”
芸簧氤氲着水光的眸子看得北璃玥极为心疼,她走向前拉着芸簧颤抖的手,声音低沉:“芸簧,芸竹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就请大夫,天辰长公主身边得侍女突然受重伤,你想想会惹来多少目光。”北璃玥尽量放缓声音,她担心激起芸簧的执拗。
“那怎么办,芸竹姐姐怎么办?”听到不能请大夫,芸簧的身子一下瘫软下来。
北璃玥撑着芸簧瘫软的身子,“我今日会命人去找容泠,至多明日容泠就会来,今日找人去抓几副药将养着,等容泠来。”北璃玥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芸簧。
一说起容泠,芸簧就恢复了镇定的姿态,只要容泠大夫来了,芸竹姐姐就会无事,“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找人抓药去。”说着,就要往外跑。
北璃玥拉住芸簧,轻声道:“等天亮了再去,以我手伤复发的由头去抓几副治疗内里的药,你先去打水来给芸竹擦擦。”
芸簧点头应下,转身走出屋子往小厨房而去。
目送芸簧的身影消失在灰暗的天色中,北璃玥关上房门,走到芸竹身边,她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探了探芸竹的脉搏,脉搏跳动有序不过有些虚弱,想来内伤不轻。
她坐在木榻边,盯着芸竹苍白的脸看得入神,“辛苦你了,等过两年我一定让你和芸簧回天辰。”不知是给芸竹许诺,还是给自己的要求。
一炷香时间过去,芸簧端着一盆冒着白汽的水走进了屋子,“公主水来了。”
芸簧的声音惊醒了北璃玥,她从地上缓缓起身,给芸簧让出了位置:“嗯,你先给她擦擦身子。”
芸簧把盛满水的铜盆放到架子上,确认帕子拧干后,才褪去芸竹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北璃玥坐在床边眸光一直放在芸簧忙碌的手上,突然,她猛地抓住芸簧的手,沉声道:“这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芸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公主说什么?”
北璃玥抓起芸簧的手,举到与自己的肩膀齐高,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芸簧,你染上这种粉末多久了?”
北璃玥凝重的神色让芸簧跟着紧张起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腕上有一圈浅黄色的粉末,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公主严肃的神情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属下也不知道!”
北璃玥放下芸簧的手,连忙查看了芸竹的手,发现芸竹手上有一大片这种浅黄色的粉末,她急忙从芸簧手里夺过帕子狠狠地擦拭着芸竹的手,无论她怎么擦,这些粉末都像是黏在芸竹的手上一般,怎样都擦不掉。
“公主,这是什么?”芸簧慌道。
北璃玥放下手中的帕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次拦你们的小鬼来头不小,你们中毒了。”
“中毒!”芸簧瞪大了眸子,不敢相信。
北璃玥拉过芸簧,叮嘱道:“芸簧,我眼下得去找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若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犯了风寒,去不了南湖了,改日再赔罪,总之别让任何人发现我不在,连阿瑛都不行。”
芸簧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事态严重,因此她也没有多问北璃玥要去哪里,只是叮嘱北璃玥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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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惨的事,这本书怕是写不完了,编辑说不受欢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