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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的把秦苑气的吐了血。而今日难得岳家众人齐聚一堂,上首坐着眉头拧成倒“川”的岳林。
“这事是谁走漏了风声?”一眼扫过下面的几人,在秦苑苍白的脸上顿了一顿,又转向了一脸淡定的孟姨娘,本来他想着以抬个姨娘的由头,认了岳画为义女,也好堵住悠悠之口,可没想到,他原本小心谨慎,连去朗州接人都用了亲信,又严密的监控着府里众人的动向,可到底还是被提前捅了出来,现在外面传的越发难听,大臣们看自己的眼神也变了,云斌更是差点又对他挥了一记老拳,所以他也是真的犯难。
“老爷,我和画儿给您添麻烦了,不如您还是将我们娘俩送回去吧”,秋莲赶紧认错,装的好一派楚楚可怜,岳画在旁边也委屈的低着头,眼泪在打着转,看的岳林心疼,秦苑几人却觉得作呕,这一招或许也只对岳林管用了。
“老爷,我有没有那个本事,您知道,月儿困了,没事我带她回去睡了”,孟姨娘自从因为岳翎的事和岳林大吵了一架,便越发的对他不满,连带着岳月都对他不怎么亲近,这也是岳林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秋莲母女的原因。他的儿女们现下死的死,嫁的嫁,剩了岳宁整天阴阳怪气,岳月又太小,而他在朝廷的威望大不如前,所以富贵险中求,宁可冒险,他也接回了岳画。
岳林看着如今连孟姨娘都敢跟自己对上,心中更是不悦,摆摆手,孟姨娘丝毫没有留恋,拉起岳月转身就准备离开,秦苑也在岳宁的搀扶下起身:“老爷,我也回了”,看着这一个两个都不让自己省心,岳林觉得头都大了,“明天开祠堂,画儿正式入祠堂,秋莲提了姨娘吧”,想了想,岳林觉得为今之计,怕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豁出老脸了。孟姨娘冷笑一声:“老爷不觉丢人,贱妾没有意见”。
“滚,都给我滚”孟姨娘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惹怒了岳林,气的他把桌上的茶具扔了出去,秋莲赶紧上前,拍着胸脯给他顺气:“老爷,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岳林缓了半天,看着秋莲母女,顿时温和了不少:“去挑两个自己喜欢的院子住吧”,岳画本来听说京城流言,把自己说的那般难听,还有些委屈,没想到因祸得福,倒让自己早一步入了族谱,顿时喜笑颜开,“爹,画儿喜欢安静,不如我去西边······”西边自然是岳翎的榕月阁了,谁不知道那是这府中最好的一处院子,而岳画一来,就相中了。
岳林闻言一怔,随即道:“那个不行,换一个吧”,岳画还想说些什么,被秋莲一个眼神制止了,只能悻悻的住了嘴。岳林去了书房,岳画拉着秋莲的手:“娘,我就喜欢那个院子,爹为什么不给我?”“画儿,糊涂啊你,你知道那个院子是谁的么?是已故的大小姐的,你住进去多不吉利,更何况等你入了族谱,就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将来攀上哪位皇子,还犯得上跟个死人抢院子,我听说煜王殿下就不错”。岳画闻言顿时浅笑嫣然道:“娘,我知道了”秋莲拍了拍她的手,母女两人笑得一脸算计。
幽灵山庄里,岳翎听着煞灵一字不漏的回报着两人的对话,还以为这蛰伏朗州十余年还让岳林念念不忘的人有什么高招呢,合着又是一个翻版的秦苑啊,雪舞和墨无麒从外面进来,将煞灵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惦记小姐的院子,她敢去住,我就去吓死她”,雪舞逐渐走出了失去雪棋的阴影,也早和幽灵山庄的众人打成了一片。
岳翎指尖微动:“既然她那么喜欢本庄主的东西,那么本庄主偏不让她如愿”。岳翎笑得一脸无害,可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岳林便厚着脸皮将秋莲抬了姨娘,而岳画则成了相府庶女,云斌带着云楼,招呼了一个小队,上门拿着云离的嫁妆单子,把岳翎的榕月阁搬空了,好好的认亲宴,被搅合了,岳林却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云家和岳家算是撕破了脸皮,又给京城添了茶余饭后的一段笑料。
岳林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唉声叹气,最近他怕是又要避上一避了,“你说,云斌私调军队的事,陛下知道么?”岳林问身后伺候的岳福道。岳林混迹官场三十多年,最看重的就是北凉帝对自己的看法,如今他处境堪忧,想事情也总是不完全,岳福闻言,犹豫片刻:“老爷,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说”,岳林揉了揉眉头,为难的道。“老爷,大小姐是死了可她到底曾是您的女儿,您现在的行为无疑是打了皇家的脸啊”,岳林心中一动,示意他继续说。“大小姐尸骨未寒,您就将她逐出了家门,您是可以当她不存在,可是您忘了,她是煜王殿下明媒正娶,有圣旨为证的煜王妃啊”,岳福言尽于此,岳林是聪明人,自是不难理解,只不过他对岳翎这个女儿一向是选择性忽视罢了,只不过如今却是覆水难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