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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谣一眼就瞅见那大螃蟹,走过去把谢承允挤到一边,手指捏上那螃蟹的大钳子,微微用力一卸。
嘎嘣一声,钳子和身体就分家了。
失去控制源,钳子松开掉在地上。
谢冉冉看着流血的手指头,咬唇忍着,有点疼。
谢承允拿出随身携带的消毒药品给谢冉冉包扎,严令禁止她再触碰这些危险的东西。
薛乐和云禾安子轲也走过来。
云禾盯着楚谣手上的大螃蟹,眼见它伸出另一个完好的钳子朝楚谣夹去,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心。”
几乎是他刚开口的同时,楚谣已经捏着另外的大钳子嘎嘣也卸掉了。
没了钳子的大螃蟹口吐白沫,八条腿不断蹬着。
楚谣颠了颠,个头倒是不小,比她的手掌还大,少说也有几十年了。
她看向薛乐,“薛老师,你还有袋子吗?”
薛乐点头,“还有一个。”
拿出袋子后她忍不住又问,“你要把这个东西带回去吗?”
楚谣点头,“带回去吃,它的肉很好吃。”
薛乐,“……”
大家表情一言难尽。
突然,楚谣面色一凝,“什么声音!”
其他人顿时警惕起来,回头盯着四周。
只有谢冉冉,她呆呆地盯着海面上,手指都感觉不到痛了,震惊无比地张大嘴指着海面,“你,你们看,海上是什么?”
一头体型巨大的生物出现在遥远的海天一线,浑身深蓝色,脖颈长而柔韧,长着倒刺,肉翼展开为浅蓝色,有点像蝙蝠的翅膀,但飞不起来,目测直径最少三十米。
它并没有发现岸上的几个人,似是探出海面来享受温暖的阳光,伸长脖子长啸一声,便一头扎进海水里,长长的尾巴甩过,砸在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水花,水花摇曳在空中被阳光一照洒下五彩斑斓的虹影。
瑰丽又壮观。
初见大海的喜悦心情还没消失,现实就给了他们巨大的打击。
一行人回去后,谁也不说话,留守在原地的寂静和唐漠白棠三人都有点不安。
寂静叫了云禾和安子轲到一边去。
唐漠则是捂着舒服了不少的肚子凑到楚谣身边。
楚谣看他一眼,知道他想问什么,在他问出口之前,把看到的都说了。
唐漠就呆住了。
他原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千算万算还是没有算到沦落到这么一个荒岛上,与世隔绝,想自救都没方向。
定定神,心下已经有了盘算。
递给白棠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叫谢承允。
等谢承允和谢冉冉过来,他才开口。
“我们可能要在这住一段时间,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唐漠抬眸漫不经心地扫过两人,意思很明显,现在所有人都出不去,寂静那明显和楚谣不怎么对付,该站队了。
自小以来的训练让唐漠认清形势的同时本能抢夺先机。
谢冉冉对这些不太懂,下意识看向自己哥哥。
谢承允明白唐漠的意思,心情很糟糕,没立马答应。
唐漠眸光一眨不眨盯着楚谣,闪着笑意,“我是唐家的人,唐老爷子最宠的小辈,火系异能五阶,有足够咱们几人坚持一周的营养剂和水源。”
野外的水源,大都是被感染不能饮用的。
谢承允心中一动。
他没有空间储存器,因为目的地可以随时补充营养剂和饮用水,所以身上带的只够他和谢冉冉坚持三天,若加上唐漠手里的可以坚持半个多月,说不定会有人来救他们。
正要答应,围在寂静身边的云禾忽然朝这边走来,温和地笑,“谢同学,小静有话想和你说,你有时间吗?”
唐漠最烦有人挖他墙角,毫不客气道:“先来后到懂不懂?”
云禾神色不变,“就算先来后到,选择还是要谢同学自己做出的,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待多久,如果我没猜错,冉冉是普通人吧,你们这有两个普通女孩子是很难兼顾到的。”
“我是云家的人,手里有个小型空间储存器,东西不多,只够五个人坚持五天,加上子轲小静手里的咱们一起坚持个十天不是问题,而且小静是木系异能者,她可以提取植物中的水分,作为水源。”
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水源。
营养剂固然重要,但水源才是最不能缺的。
所有人都在等谢承允的回答。
“谢谢,不过刚刚我已经答应唐少爷了。”他拒绝道。
云禾面色终于变了,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走了,没去找寂静,反而去了秦烽那边。
唐漠轻哼一声,“我上车了,得把这破果子消化掉,不然谁都当爷好欺负了。”
楚谣托腮,“需要帮忙吗?”
心里却在想容沉什么时候能发现她失踪。
“不需要。”唐漠暗道你能帮上什么忙,细胳膊细腿又没觉醒。
楚谣没回,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玩。
*
楚谣跟着队伍出去五天了,除了刚出去的第二天给冽云发过消息,剩下的时间就跟人间蒸发似的,什么音儿都没有。
冽云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她头一回出去玩野了,等回来就好了。
走时他知道楚谣在背包里放了几个果子,按着她天天吃果子的性子,那些果子省着吃也就勉强够吃四天的,今天差不多就该和他要果子了。
左等右等,终端上什么消息都没有。
容沉正处理学院往年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统一整理。
抬手间文件纷飞作响,一阵风在室内盘旋,纸张飞的满屋都是,最后一张张有序地落成一摞,整整齐齐,连个角都没有折进去的。
“主子,你说阿谣是不是在外面玩野了,把我们忘了?”冽云杞人忧天,担心得很。
容沉神情温润淡然,“不会。”
他略一回想,好像楚谣走了之后他每天头发都少掉几根,做事也顺心不少。
“那她会不会遇见坏人,被拐走了?”
容沉把翻完的文件放在旁边,“不会。”
“那她会不会受欺负?和同学不和?”
冽云就像个送崽儿第一次上幼稚园怎么都放不下心的老妈子,头发快愁白了。
以前楚谣天天在家刷存在感,这下好了,人不在家,存在感就显得特别明显。
“不会。”
不管他问什么,容沉始终就两个字。
冽云看他一身清心寡欲,不易近人的禁欲模样,突然冒出一句,“主子,你不担心小阿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