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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眼睛不错的看着顾暖月,咬牙道“当年虽然那具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但是我们在那身上找到了大小姐的珠花,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大小姐”
听到这话顾昆也看向顾暖月,声音略带悲伤“对,虽然我没有看见暖月尸身,但是那珠花我确实认识,是暖月的无疑”
顾昆低头略一思索,重新看向顾暖月“姑娘,若你只是认错了人,本官不怪你,若你有别的企图,你也别怪本官”
顾暖月轻轻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摩擦手中的折扇“看来父亲是不相信我了”
顾昆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便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顾暖月。
万氏看了看顾昆,轻拍了拍顾昆的手背“老爷,您别太伤心了,暖月说不定现在和姐姐在一起呢!若是让姐姐知道你这般,恐怕是要自责了!”说完这话,万氏又看了眼顾暖月,继续道“这姑娘不是咱顾家人是确定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让这姑娘离开就好了”
顾暖月眯起眼睛,看着对面的万氏,珠花哼,怕是有人故意放的吧,顾暖月可不记得自己丢过珠花给别人?是谁安排了这一切
撤回万氏身上的视线,顾暖月知道,现在要做的是自己要以顾府嫡女的身份,明正言顺进顾府,只要进了府,其他所有的事情以后慢慢查,也一定会查出来
想到这顾暖月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仅凭一具看不清面貌的尸体,和一支不知哪里来的珠花,便认定女儿已死,父亲,夫人不觉得太草率了些吗”
“确实是,听说当时顾大人都不在家,便让老夫人和顾夫人给埋了,那个小姐也是可怜才七岁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大户人家的事”周围的议论声又多了起来。
顾昆和万氏听到这些话,双双一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就在两人愣神期间,顾暖月随即往身后吩咐到“忆香”
忆香听见声音,从后边走上前来,自袖中拿出一个木盒,递到顾暖月面前
顾暖月打开盒子,拿出里边放着的玉佩,往顾昆跟前递了递“父亲,您要证据,这便是女儿自证身份的证据,只是不知父亲可还识的”
顾昆早在看清玉佩的那刻,一步上前将玉佩拿去,左右翻看,尤其是玉佩上那株桃花,更是小心抚摸,不知是不是顾暖月的错觉,顾暖月恍惚间看见顾昆的眼里有些许泪花
看着顾昆的样子,顾暖月继续说道“这是娘亲的玉佩,听娘亲说过这是你们的定情之物,为了买这块玉佩,父亲当年可是花了半年的俸禄呢?而这玉佩娘亲也是从不离身,直到娘亲去世,交到女儿手里,说是若是哪天女儿惹了父亲生气,父亲要责罚女儿的话,便让女儿将玉佩承给父亲,好让父亲看在亡妻的份上可以原谅女儿”说到这,顾暖月自嘲一笑“只是娘亲没有想到的是,女儿有一天却需要她的玉佩来自证身份”
万氏看到玉佩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怒火,而顾昆对玉佩的态度,让她的那份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不禁吐出“贱人”
因为声音太小,周围声音嘈杂,周围的人没有听到,专心看玉佩的顾昆自是没有听到,观察她的顾暖月却听到了,顾暖月转头看向万氏,眼里满是审视:万氏,你和娘亲的死到底什么关系。
万氏瞥了一眼对面的顾暖月,发现顾暖月正在看着她,压着怒火故作轻松的冷哼一声,“哼,一块玉佩而已”
顾暖月收回思绪,笑了笑说道“夫人不认识这块玉佩没关系,只要父亲识的这块玉佩暖月便知足了,毕竟这是娘亲和父亲夫妻之间才知道的的事,旁的人知与不知自是不重要”
万氏让顾暖月的话堵的胸口发闷,却也无法反驳一时无言,恨恨的看了眼顾暖月,转而眼睛紧紧盯着顾昆的一举一动
顾暖月将万氏的表现反应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她先前的猜测,随后则置身事外般的看着一切
“是她的东西”顾昆看了良久的玉佩,终于开了口
顾昆话音刚落,便听万氏急切说道“老爷,这真的是姐姐的玉佩吗?会不会是姐姐将玉佩不小心丢失而后被人捡去了……”
顾昆收回玉佩上的目光,淡淡的看了万氏一眼“我自有分寸”
万氏眉头轻皱,轻轻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明白顾昆是什么意思
顾昆重新看向对面的顾暖月,顾暖月微微一笑,直视顾昆的目光,过了片刻,只听顾昆温声问道“你真的是暖月吗?”
顾暖月冷静,沉稳的回道“是”
“那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回来”顾昆继续问道
周围的众人也附和“是呀,你说暖月小姐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这就奇怪了”
顾暖月扬起头,委屈地看向顾昆“父亲,当年也是女儿的错,因着父亲去了州城,母亲又刚刚过世的原因,女儿在府里过得有些不顺心,便想着去找父亲的,所以在一天清晨。我趁大家不注意偷跑了出去想去州城找父亲,谁知女儿年龄小又不认路,也不敢给别人打听,所以走错了路,走到了一座山上,后来女儿才知道,那时女儿已经到了费城,女儿三天没有吃饭,饿急了,便想摘树上的果子,谁知女儿不会爬树,从树上掉了下来,再后来女儿受了伤,便昏迷不醒”
顾暖月略一停顿,观察顾昆和万氏,顾昆的脸上自责,愧疚毫不掩饰,万氏则是眼角下垂,像是在想顾暖月说的话的真实性,又像是……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
“后来呢,你怎么样了”顾昆哑着声问道
顾暖月收回视线继续道“幸好有一上山打猎的少年救了女儿,但是那次醒了之后,女儿就断断续续的许多事情记不清了,大夫说我可能那次受伤伤了头,头里有了淤血,才会不记得一些事情。少年见我年幼,又孤身一人甚是可怜,而他也是自幼父母双亡,流浪到费城,自己也不记得家在哪里,我们两人就像被人抛弃遗忘的孩子,也许是同病相连,又也许两个孤单的人更渴望得到温暖,女儿便自作主张同他结拜异性兄妹。从那以后,我便和义兄相依为命。”
“那你们怎么生活的,两个小孩子应该没法活下去吧”万氏疑声问道,问完还看了旁边的顾昆一眼。
顾暖月听到这话,苦笑一声“一开始我和义兄年龄都小,没有挣钱的法子,我又受了伤,也没有钱买药,只有靠兄长上山打猎,找些野果,再给我挖点草药治病,挨饿受冻是常事,好在兄长对我像亲妹妹一样的好,有吃的喝的都会先给我,女儿还记得那年冬天我们饿的没有办法,天气冷的很,我们两人没有冬日的棉衣,即便兄长将所有的衣物都给了我,我还是冻得浑身冰冷,后来我们决定去卖身为奴,只为了有口饭吃有衣穿,可是我又瘦又小,那些人觉得我干不了活,还得浪费粮食养着我,便没有人肯买我,虽然有的人想买下义兄,但义兄又不放心丢下我一个人,到最后我们只能继续回道破庙栖身。再后来,我们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春天我就和义兄上山打猎,去挖草药换银两”
“暖月”顾昆低声叫了一声顾暖月
顾暖月这才发现,顾昆的眼里已经有泪水流出,是愧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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