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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连城反应过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时,四下已经看不到越海棠的身影。
他脚步匆匆,起身往建章赶去。
不过今夜……景帝点了沈贵妃的寝。
未央宫。
龙撵方至,偌大的未央像是一场欢宴之始——只因景帝此次苏醒之后,未召见皇后,未宠幸瑶妃,至于其他人,向来不被沈凌宜放在眼里。
她以为景帝会先去看瑶妃,毕竟皇后失宠许久,自从陛下登基就不受陛下待见,宫里的人对此大多不解,可沈凌宜心中一清二楚,因此鲜少担心皇后会威胁她什么。至于瑶妃,商女出身,极会来事,不过一个妃位就敢将她不放在眼里,若是改日封了九嫔,四妃,甚至三夫人,那就让她不得不掂量掂量景帝的心了。
沈凌宜站在风中,绛色披风曳着金边的琼光,在一众宫人欢喜雀跃的映衬之下,显得不安而忧惧。
她强撑起笑容,温顺的被景帝拉着去了内室。
小炉抱香,伺候的宫人识相的阖了门出去,一室静谧。
沈凌宜细长的指甲挑起香料粉末,她与景帝对案而坐,悠悠而叹,“外头,起风了……”
景帝只是笑笑,“吹到你耳中了?”
沈凌宜未答,而是说,“您也是吧。”
“朕最近听到的话不少。”将近一月未见,二人之间不显生分,景帝敲了敲桌板,“你是说,哪一句?”
“罢了……”她看着景帝,不知怎的脑海中就浮现出和越的脸,觉得以那人的狡猾,那样深的城府,不至于被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局里,一个禁卫营大牢,对别人来说是一辈子插翅难飞,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
景帝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盘穗,“你总是这样,凌宜,有的时候,朕也看不透你。”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您怎么没去看瑶妃?臣妾以为……”
“你以为?朕以为凭你的聪慧,会知道些什么。”
“是因为,她吗?……含光殿下?”
那人,第二次让她尝到被拒绝的滋味。
她叫,海棠。
天生的好皮囊,镜花水月里入幻的颜色,干什么都带着那股漫不经心,叫人更看不透——是甚于她沈凌宜的伪装,还是那人天生如此的,扑朔迷离?
越海棠此刻干起了偷听的老本行,她刚刚先去了建章,那地方她常去,干些什么坏事也方便。
谁知景帝没逮到,却碰到了本该在城门附近等她会和的和越,那人一脸淡定的告诉他景帝今夜留宿未央,然后更熟门熟路的把她带进未央宫内殿一处非常隐蔽的绝佳偷听场所。
要不是时候不对,她真的想问,皇宫是你家吗?
她偷听了有一会,看二人打着哑谜,然后莫名其妙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话题的主人公满脸不耐之色,许是仗着身后有和越撑腰,越海棠总觉得就算她今夜一把火烧了皇宫也有和越在,难得的兴奋起来。
她从金簪里头的芯中拿出许多冰珠,上头隐隐飘着白气,对着各盏烛火掷去。
一瞬间,满室黑暗,所有烛光化为泡沫,只有窗外的几盏灯笼闪着微弱的红光,在这样的夜里格外诡异。
“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