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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海棠背对着未盈,一个健步跳进了里屋。
未盈惊诧于越海棠这一动作……身为女子,哪有行为如此者?
偏偏越海棠就是这样。
恣意,张扬,我行我素,做事从不计较他人想法。
她察觉到未盈跟了上来,反客为主的在小屋坐下,“是未旋师弟带姐姐来的吧?他有说这间小楼叫什么名字吗?”
越海棠端起桌上的冷茶,她原本没打算喝,可这会全身内力倒行逆施,叫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的灌了口凉茶,努力克制住想一掌把对面的人掀飞的欲望,越海棠告诉自己,自己是和越带来的客人,在别人的地盘要谦逊云云。
未盈一脸不怀好意的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一言不发的喝着冰凉的茶水,眸中似有不屑。
越海棠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出了小屋。
她需要和越,帮她压制身上这股横冲直撞的内力。
未盈没料到越海棠如此不给她面子,一愣,然后跟着越海棠跑了出去,一路不忘喊她——
“姐姐,你怎么了?”
“姐姐是不是生我气了?”
越海棠凭借着来时的记忆找到了和越住的客房,毫不客气的推开门进去,然后嘭的一声将门阖上。
她背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冷汗顺着发梢垂下。
和越也在调息,他很快收了气,大步走到越海棠面前,蹙眉,“怎么了?”
“太……吵。”
越海棠伸手去触和越的衣角,发觉手使不上劲,缓缓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帮我……调息。”
和越将越海棠打横抱起,放在榻上,指腹提过越海棠浑身几处要穴,低低在她耳边道,“吐气,放松。”
未盈此刻已经跟着越海棠到和越屋外,她不是越海棠,没有那样的胆识去闯和越的房间。
她记得几年前和越住在衡山疗伤,有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妹,见到和越的天人之资,夜半偷偷进入和越的房间,第二天再没此人踪迹。
她不想步那位小师妹的后尘。
可,见到和越那副容貌,那样令人神往与疯狂的皮囊,叫她不得不心动。
那人,越海棠,若她行事叫人挑不出错也就罢了,偏偏浑身没个女子样子,做事毫无闺秀气派,毫无女子章法——也配跟在和越身边?
她心有不甘,最终还是离开的和越的房门口。
和越以内力收化越海棠身上乱涌的气息,见她神色逐渐和缓,他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越海棠一脸恹恹,抱着小枕,好一会才开口,“我在练功,然后,那人突然打断我。”
和越不知道越海棠又练的什么邪门歪道,她是百蛊的正牌弟子,上次救他时出手却用的红情套路,若他是将自家功夫看的很重的武痴,非硬生生被她气死不可。
一般的武功练时被打断根本不会有什么事,但和越没问,就算越海棠真的练出什么好歹,他也会尽力帮她兜住。
他善解人意的嗯了声,柔声反问道,“困了?”
越海棠没作答。
他知道她这几天一直发冷,又经历刚刚一番折腾,肯定打不起精神,捻了条被子替她盖上,自顾自念道,“睡吧,明天去找清乙道长,让她教你用剑。”
语气颇为恨铁不成钢,“你的剑法使得横七竖八的,不知道你家师父怎么教的。”
越海棠若是清醒,早就跳起来打断他的话,这话她实在倦怠,闭着眼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