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惶然不知(第1/1页)仙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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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人海中的一道视线,陶慕清又怎会准确感知,且此刻注意力在走向主位坐席的九人上。

    陶慕清分析道:从主次之分,儒雅男子无疑就是师母口中的郑堂主了,自然而然另两位陌生面孔必定是北郾城两大鉴玉师了,让她颇觉意外的是,这两大鉴玉师皆为中年妇女,眉宇之间竟颇为相似。

    由郑堂主站于中间主位,医妃娘娘坐其左侧,四大炼玉师两两坐于两侧,两大鉴玉师分别坐于炼玉师两侧,最后张城主于最右坐席落座。

    陶慕清犹豫一瞬,才喊道:“母亲……”一声母亲勾起多少心酸往事。

    而这一声母亲,也让常玲一怔,许是想起那一出生便夭折与她无缘的孩儿,随后眼角稍显湿润。

    陶慕清闻她之言带着激动,明她心思,不由暖心回握,笑道:“日后我便是您的她,母亲。”

    “好——我的孩儿。”常玲轻握过她的手拍了两拍,引来一席上的娇俏女子眸色闪过一抹冷淡之色,却未多作他意。

    而陶慕清这与她暖心问答后,才问道:“母亲,这两大鉴玉师可是亲人,眉宇间竟有几分似?”

    常玲解释道:“她两皆是于府之后,同父异母的姐妹,坐于洪老七旁的是正妻所生,为于府嫡长女,名于晓璇;坐于你师傅旁的是妾所生,众兄弟姐妹中最年幼,名于晓溪,两人皆已得高级鉴玉师称誉。虽同为于府之人,人品性情却不一,于晓溪这孩子不错,不似姐姐那般自持高傲且清高之姿。”

    陶慕清听得点了点头,两人给她感觉也却是如此。

    常玲又道:“于晓溪这孩子这般年幼,却有此作为,确是修炼之才,你与她年纪相仿,不妨与她多多认识走动,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待大会结束,我便引你与她认识,你看如何?”

    陶慕清自然应是。

    石舒阳却有想法,说道:“于晓溪虽是良人,并无有害,可除她外,于府上下多是见风使舵,贪婪成性之人,于晓溪却是性柔,倘若于府有人使怀柔之策让其接近清——珺瑶,亦或是有了他意,只怕会招来麻烦。”

    “你言之有理,可此事却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石舒阳想要否决她的绝对,常玲又道:“于晓溪虽性柔却并非愚昧心软,她很有自我之见,明事理懂是非分善恶,并非易受诱惑之人,自幼在于府那般环境长大也并未受影响由此可见其定力,于府于她不过是她娘亲对其所依罢了。”

    陶慕清见她说得极为肯定,顿为好奇遂问道:“母亲,您对她似乎甚为了解?”

    “确实。”常玲不否认,可也未解释,陶慕清也就未再追问,而石舒阳也不再反对。

    随着郑堂主左手一抬,锣鼓声即停,大会也正式开始。

    郑堂主扬声道:“相信来自五湖四海之友早已了解大会流程及注意事项了,我也不多做详述,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说,炉鼎堂内可借各位,当然天下没有免费之食,阶品不一的炉鼎,所需交付的金额也不一。惜财之人,亦可自备炉鼎。”

    陶慕清见他所说重要之事就是此事,不觉笑道:“这郑堂主倒是爱财之人。”

    一席上的娇俏女子听了,调侃道:“偌大玉会,处处需银两筹备,郑堂主不以此聚财,难不成坐吃山空么。”

    她话中情绪引起陶慕清注意,想她话也没多大恶意,也就没放在心里。

    只是坐其对面的男子却面有责备,“柔柔!”

    女子见常玲眼角余光警告之意后,虽觉不满,却也不敢再放肆。

    常玲说道:“能将如此盛大的玉会打理的如此整条有序,从未有过是非争端,这郑堂主并非仅是财奴,你且看这玉溪座内的丫环仆从,个个炯炯有神,干练之态,一看即是修武之人,其中参杂修炼之人也不足为奇。”

    陶慕清受教点头之际,司仪已从木匣子里抽出四张名牌。

    白须司仪立于台中后方,人虽年迈却中气十足说道:“首先是鄜州人称草蟒鲁大川,蓟州人称鹰爪高振。”

    话落之际,两边的席位上两人同时一动,分别落在高台左右两侧,两人相见各持不屑之色。

    司仪手上动作一顿,笑道:“甚是巧合,犹记得两位昨年今日的对擂甚为精彩,不知今年两位可有话与对方说?”

    鲁大川是粗汉,不喜啰嗦,直说道:“不必多言!今日老子就是冲着他来的。”

    与他相比,高振倒显得沉稳,他慢悠悠道:“我不和粗人打交道。”

    鲁大川闻他之言,正要发怒,司仪打圆场道:“既然如此,那待会两位就场上见高下吧——另两位参会选手是:朱府小公子朱可文,姚府姚书雪。”

    说罢,朱可文和姚书雪两人则低调上了高台,司仪转而看向朱老爷饶有趣味问道:“朱老爷,你支持哪位呢?”

    朱老爷爽朗一笑道:“老头,你这是怀疑我会护短吗?”

    司仪笑了笑回归正题道:“相比四位今年也自备炉鼎了,那便请吧。”

    众人也知不过是两人打趣,没往心里去,倒是老太太心有不平低声说道:“朱府今日可是要足脸面了,难怪如此高傲不屑理会咱们,想必要大哥出面,惠芬才念及咱们吧。”

    姚族长听她语末带有讥讽,不觉冷笑:“你口中所说之事,惠芬自然有她之理,况且书雪这孩子炼玉的本领可有朱老爷提点一二,怎就给你说得无情了?”

    老太太正要恼道,姚耀宗沉脸说道:“朱府如何风光也是朱府之事,惠芬这孩子性子我等还不知?莫要在这说这些酸话,耀国,你说是与不是?”

    姚耀宗是姚惠芬的祖父,作为前任族长,又深得族内长者拥护,极具威信,而姚耀国一事无成,要不是有他四处帮衬着,他这一房哪能有今日。

    姚耀国自然不敢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冷眼瞪了老太太一眼,遂转向姚耀宗赔笑道:“大哥莫要恼,贱内胡说八道罢了,待回府我定会说说她。”

    老太太不甘地弯身赔礼道歉。

    姚耀宗自然知道她歉意并非真诚,不耐摆摆手,便将注意力回到高台上。

    而严尉楼二层楼阁也有一人冷漠地看着高台上的情况。厢房内,以冯国良为首,站有十余名护卫。

    冯国良犹豫几下,上前一步问道:“王爷,是否需要提醒一下医妃娘娘?”

    宋天御冷眸一扫,冯国良自知多嘴,惶然垂首退了回去。

    而此时,朱可文等四人分别位于高台四面,从怀里分别掏出形色不一的小袋子。

    陶慕清好奇地看着他们各念有词,打开袋口,忽地四道幻光一闪,四顶炉鼎惊奇地出现在四人身前。

    常玲解释道:“那是修炼之人常见聚宝袋,空间量一般,只能承载炉鼎一样大东西。”

    陶慕清恍然点头,惶然不知此时此刻宋天御也在此处,正紧紧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