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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珝紫眸一凝,怒斥道:“出去!”
“不出!”玹耳大步上前,走近两步,再抬步便给一道封印给弹开退后几步。
栾珝就怕她察觉,早已落好封印,将瘴气隔绝开来。
玹耳见他还立下封印怒了,“解了。”
栾珝头一瞥,未搭理她。
“你知道我性子执拗的。”说罢,玹耳两掌法气凌厉。
气氛僵持少许,栾珝狐尾一摆,解了封印,不耐道:“我自有分寸,不需你插手。”
玹耳焦急地上前,坐在床榻边沿,见他虚弱还硬撑,既是生气,又是担心。
她担心道:“什么时候的事?”
栾珝冷眸一抬,无力与她执拗,虚弱道:“五百年前,皇宫内你与叶司胤缠斗时,那时我恰巧渡劫,不慎走火入魔了,本以为沉睡五百年,醒来瘴气会随之洗炼去,可不料在晶棺你遇着侍犬石时心魔未灭,便再起了,待会无论如何,也不许插手!你棉泉已流逝太多了。”
一口气说完,栾珝便和眸练气精神御法试图将心魔压下。
玹耳一怔,后悔低喃道:“原来是我害了你。”
所有事因皆因她而起,一想起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玹耳没有迟疑,两掌掌心划出两道血痕,催动天地命三魂玉,诵洗魔文。
“以吾三魂归一,御天地,凝万物,催吾血,净污秽,洗魔障;玄“清灵空明”之气,御五行之八卦……”
话间,棉泉连棉不断流入栾珝体内。
紫色瘴气渐渐淡下,忽地又再起,而且迅疾凌厉越来越浓,犹如镰风,寒气袭人。
玹耳两手棉泉骤然反吸,大惊间,向要抽手,却无法控制。
此时栾珝已入心魔,对外界之事毫无反应,更不抗拒如此力量。
“修为不够,给他心魔反噬了!”玹耳觉越使劲,反噬速度变越快,缓缓镇定下来后,棉泉反噬缓慢。
修月元神从侍犬石出来,立于玹耳一旁,他从怀里捻出一片金叶子,两指指尖凝聚法力,用力一甩。
金叶子从将棉泉切断,玹耳急忙收手,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手掌。
栾珝已入心魔,若再不控制,堕入魔道,再洗炼就难了。
“曾经妖魔之祖,竟然被心魔所控?他是变得多弱?”修月看着紫气升腾越发强烈的栾珝,啧啧嫌弃几声。
“少说风凉话!还不赶紧想法子?”玹耳睨视他一眼,现在已经烦躁不安了,他还悠哉悠哉的。
四万年前,他与他就不对盘,见着面两人面色就没好过,闲下看他这样,修月眉头也未皱一下,事不关己地坐在一旁。
玹耳看他索性坐下,厉声训斥道:“修月,你信不信我将你回炉重造?”
修月撇唇挑眉冷漠不屑地轻“哼”一声,最后不慌不忙地嫌弃道:“主子,你别怪谷南直言,你现在真的太弱了,至今还活着纯属好运。”
在她要发怒时,修月又道:“唤醒雀吟夜目,归体得修为法力大涨,或许你还能将其紫色瘴气化去,可心魔好还需他自己面对,造化如何便得看他自己了。”
“只是短时间内若你强行催炼棉泉,不慎将棉泉消耗殆尽,那你可就——”
话未尽,玹耳已催炼三魂玉,元神入了魂心,面对着被禁困住的雀吟石,掌心贴上。
修月元神随她而入,见她要洗炼魔障,欲要将她唤醒,未出手阻止,只是提醒道:“你可能会再次魂飞魄散,命魂再入轮回,重新再来。”
“我知道。”说罢,玹耳已催炼三魂玉,将棉泉灌入其中,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修月见她执意,他本是她的一部分,点头便会回了玉石内。
雀吟石剧烈晃动,瘴气弥漫,瘴气内一个三目女子立于面前,三目紧闭陷入沉睡。
栾珝危急,玹耳已顾不得自己,棉泉急速流入。
“婆婆?”
玹耳一怔间,殷小淞落到身旁,两眸急切看着雀吟夜目。
瞧他柔和的眼神,听他稚嫩的声音,此时的殷小淞是那小男孩林景舟。
想起朱可芙的话,玹耳对他不禁侧身保持距离提防着。
林景舟怨眸看向她,全然没了天真直率,懵懂无知的样子,一脸怨气和恨意。
“是你,是你害成婆婆这样的!”
面对林景舟狠戾的指责,玹耳沉眸道:“当年之事,你听谁说的?”
“是谁说的又如何?岂是还能污蔑你不成?”说着林景舟妖气升腾起来。
见他不配合,又不听劝,玹耳也没时间与他消耗,直言道:“当年我不慎被蛇妖设计落入春花楼,一夜,天阙派弟子受令抓拿吸人血的夜妖婆婆寻到春花楼,春花楼却是蛇窝,当年蛇妖为报复夜妖婆婆残害他同族,便设下天罗地网欲要将夜妖婆婆与天阙派我等一同消灭,夜妖婆婆便是你婆婆,她为救我们不惜于玉石灵契,将肉体给了她。”
“你骗我!”林景舟却丝毫不信。
玹耳怒了,大声喝斥道:“不信便罢,让开!”
“你想对她做什么?是想要再次害她?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万俟道人说了,你就是十恶不赦的妖女!”林景舟斥责道。
说罢,林景舟红色眼瞳已露出杀气,双手狠狠抓向她的心脏位置。
“万俟道人?”玹耳身形一闪,悄然落在他身后,刚要将他定住,他双手如蛇般反向伸长,十指指尖露出蛇头。
好恶心,玹耳蹙眉,身子轻盈躲开,警告道:“认贼作父,你可知那万俟道人可就是当年杀害你爹娘和姐姐,还害你婆婆的蛇妖王银弓?”
银弓本名万俟银,若非当年师傅无意间提及,她也不知。
林景舟一怔,半信半疑道:“你说谎,万俟道人可是一位慈祥老道人,他不会欺骗我的,当年是他救了我。”
“他救了你吗?你怎知他不是在报复你,更是为了报复我?”玹耳眉头一蹙,看了一眼雀吟夜目,不耐道:“你若在执迷不悟,可休怪我不看婆婆情面了?”
林景舟犹豫不定,继续道:“你骗我的是吧,爹娘姐姐死后,除了婆婆,便万俟道人待我如师如父,他怎会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