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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玹耳一把将他推开,坐了起来。
见他还笑,玹耳呵责道:“你、你怎与我同眠了。”
只是在栾珝听来,却满是娇柔,坐了起来拥住她,安心地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
玹耳本抓着他的手要挣开,听他话里担忧手渐渐反握住,神色黯然。
“允灵……”
虽然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亦是临死之际,可外界所发生的事却听得清楚。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难过。
栾珝手臂加紧,他感激允灵能自我归元,若早知此事,他也不会阻拦。
“玹大人——”
“师叔——”
话未尽,屋门已被殷小淞和少尘一人推一半,狠狠推开直入里间。
玹耳赶紧挣脱栾珝的怀抱,尴尬过后,又恼怒地看着捂住眼的两人,“女子闺房,岂能直闯?”
说罢,玹耳嗔怒栾珝一眼,从床榻上起来,狐惑地看了少尘一眼。
师叔?他怎变得如此有礼了?
“那他还直接跑到你床塌上呢——”
殷小淞不满的嘀咕声在玹耳的怒视下渐渐弱下,变为无声讪笑。
玹耳引他们出了里间,来到堂内坐下,问道:“冒冒失失的,何事?”
殷小淞想起要事,急声道:“神玄殿下来了两玄灵护法和六金星,其身后还跟着四名从上面来的仙长,现在正在古化岩,零君他们正应付着呢,他们是冲着昨晚的异象来的,零君说万不可出宿魂云城。”
不让允灵归元,多半原因是习惯了,便不舍他消失,还有一小半原因就是归元的异象,它能引起天界注意,恐怕天界上已知她未死的消息,想方设法寻自己,想着怎么再一次来害自己了。
昏迷间,已听零君说有四位仙长见玄鲲,定是密谋什么事来,也定没好事。
虽不全知来的具体是哪四位仙长,可为首的定是千樽,沙漠之上可是有谷南的绝对结界,没他允许,外人怎闯得进来。
只是有一事她不明所以。
当初师傅创造此玄栖有一条规矩就是完全与外界断绝,外不得进,内不得出。
至于姒千和谷南,只能以万物之玄秒来说。
栾珝从里间走了出来,见她不说话,沉默许久,猜道:“是千樽老贼吗?”
“除了他别无他人了。”
玹耳忧心道:“我怕零君他们难以应付千樽。”从他与师傅坐隐便可知,为人处事谨慎,观察入微,稍一有一点缝隙便紧咬不放。
“师叔,小瞧谁呢!”少尘听了可不乐意了,坐了下来,右脚搭左脚,傲娇地侧脸微仰。
又是师叔?
玹耳狐惑思忖,倒无理会他的傲慢态度,她虽担心,可也不会贸然出去,这样非但没有帮到他们,反倒是弄巧成拙,先观察一下吧。
玹耳见他认真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会出去,便正色回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出去。”
少尘无心地随口“哦”了一声,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口闭口,眼眸滴溜溜地转。
玹耳恍然一笑。
为了看卷轴,他还真是执着。
卷轴内含十大秘术之秘,断然不能给他看的,玹耳直接拒绝道:“你放弃吧。”
少尘瞬间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起身就离开了。
殷小淞茫然看了两人一眼,见话已传到,便自动自觉地离开屋子,顺带掩上房门。
怎总觉得,少尘对卷轴有些难以言喻地执着?
玹耳踌躇少间,拿出卷轴,正要打开时,忽地又合起。
玹耳与栾珝相视一眼,默契地入了玉梧桐,上了空中楼阁。
屋檐上,少尘眉色一沉,悄然离开。
“你怎么看?”岛屿之上,玹耳从幻镜内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眉色凝重起来。
栾珝凝眉道:“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出了空间,玹耳喊住往外走的殷小淞,“小淞,其余人呢?”
殷小淞乖巧道:“元兕在屋内,其余人都出了岛屿了。”
玹耳眉头一蹙,吩咐道:“喊上元兕,立即将他们寻回岛屿,马上离开。”
殷小淞狐疑一怔,见他们脸色焦急,便也没问,急忙喊上了元兕便四处寻去。
然而,殷小淞和元兕他们前脚刚走,岛屿上空便出现一个青色漩涡。
一条玄青巨龙蜿蜒盘旋而下,两鼻喷出一道气雾,双眸如炬,俯视而下。
与此同时,青色漩涡内又下来了八人,较为年老的两人衣着灰色衣袍,其余六人身着黑色金边。
身份倒不如难猜,玄青巨龙玄鲲,两名玄灵护法和六名金星。
原本离开的少尘再次出现,立于他们一侧,冷然一笑。
“就是她?”
玄青巨龙玄鲲龙身一落,双眸紧锁玹耳。
少尘点头应是,恭敬道:“今日打听得知,那日异象便是因她而起,且尊祖卷轴在她身上。”
“少尘!”
古化岩外他们原本应付着两玄灵护法、六金星和外来的四位仙长,可怎知天空忽然出现玄鲲的玄空漩涡,众人大惊和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两玄灵护法、六金星和那四位仙长忽然同时出手。
此时他们才恍悟,玄鲲竟然来了个声东击西!
零君便让她和一鸣前来察看情况和相助。
宿魂云城乃大人独授予零君的太极玄阵,由三百个方阵组成,破除方阵时,只要有一差错,太极玄阵便会变换位置,方阵重新排位,破阵人又得重头再来。
更重要的不是三百个方阵会变换,而是破阵之人若空间能力和意念稍弱,便会迷失在方阵中,永无止境地被困在方阵内,不死不休。
使者大同亦不得知其方位,云桥为零君控制,尽头是哪,使者大同也不得知,只知顺着云桥走就是了。
所以除了大人之外,宿魂云城无人知其方位,更不可破。
可他们千算万算,也无法料到,暴露方位,引他们来的竟然是他们的儿子,少尘!
二言断然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出卖他们,只是担心他,不知他们对他做了什么手段!
她凝眸质问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长须老者手捻黑色灵珠,嘲笑道:“你以为,只有十夜雨十子懂催眠吗?”话落,他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小把戏的神力,也值得引以为傲?”
闻言,二言一惊。
“多研究就会了,何须惊讶呢。”长须老者手一抬,少尘脖子已被他抓着。
二言大惊失色,长须老者似乎很是满意她的神情,勾起一抹微笑道:“想要救你宝贝儿子的话,就让她交出卷轴和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