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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弯抹角不回答,他“哦”一声也便不追问了;如今脑子灵光了,好奇心也跟着蹭蹭往上涨,变聪明了也就这点不好。
“好师兄,你们现在已经归附到沧月派了,我们说到底是自己人,你告诉我,我还能害你不成?”至乐笑嘻嘻说着。
王丁又瞟了眼舱室,一脸为难道:“哎呀我的好弟弟,你就莫再为难师兄我啦!我在门派内得了个外号叫「王大嘴」,就因嘴巴大吃了亏,上次把我叔叔的事抬着往外说,被罚三年月俸不说,还被赶到炎机城当苦力,白干三年没月俸拿,师兄我哪里还敢乱讲?”他冲至乐挤了挤眼睛,心想:我说得这样直白,你应当明白了罢?
至乐早就看到他的眼睛直往舱室乱瞟,心知他还惦记着那些灵石,心中不屑,嘴上却问:“好师兄,你一个月多少月俸?”
王丁撇撇嘴:“一个月一瓶养气丹,一瓶小灵丹,门派事务照难易程度一至五十块翠玉不等,一百块翠玉换一块下品灵石。外门弟子更惨,每月还给门派交钱!”
至乐在心中大笑,心想果真是个穷酸小门派!他一个小童子每月都有三块下品灵石拿,养气丹这种劣等丹药更是跑到沧月城转一圈便能白得十瓶,更别说门派事务的赏金了!个破门派还分内门外门,也不知够不够四百人?
他心知这王丁看来当真穷疯了,只怕连丹药都快吃不起,于是对症下药:“好师兄,那灵石槽里的灵石你随便挑三块中等的,再多我也不敢给了,真君会看出来地!你便告诉我可好?”
王丁耳内一阵轰鸣,高兴得脖子都红了!三块中品灵石,换成下品灵石便是三百块!他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故作矜持地扭捏了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哎,谁让我与你一见如故呢......”说着装模作样环顾四周一圈,凑近至乐耳边压低声音道:“玄阴蛇,可曾听说过?”
至乐脑内的大锣「砰」地响了一声,一道细微的闪电划过脑海,却是面不改色,他装作一脸茫然:“什么蛇?”
王丁压低嗓子一笑:“没听过玄阴蛇,可曾听过玄魂草?”
玄阴蛇、玄魂草、玄魂融血丹——千灯节那夜,他在沈洬钧书房内翻到的单方上面,便有这几个名字。
至乐憨憨一笑,看着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玄魂草倒曾在《八荒风物志》上看到过,听说万年难得一遇,莫非你们青衍门遇到了?”
王丁端起茶盏,脸上挂起神秘莫测的笑容,却不答话。
至乐拿话激他:“我听说这等仙草旁都是有伴生兽的,想来便是那玄阴蛇。它守了万年,能这么轻易让你们抢去?怕是你们整个门派的人都不够它吃罢!”说着捂嘴嘻嘻笑起来。
王丁“嘿”了一声,望着坐在对面捂嘴偷笑的小童子,心想孩童再机灵,到底也是孩童。他放下心中最后一层防备,侃侃而谈道:“我虽未曾亲眼得见,可六年前我们青衍门连长老带弟子,突然死了四百多号人!我们镇派老祖至今还在闭关养伤!青衍门虽不大,可从前也有数千人,关外大大小小的门派如此之多,一个个不是凋零便是搬走,唯有我们青衍门屹立至今,你当我们是吃素的?!四百多人在那年被连夜被调到昆仑山深处一处峡谷中,最后只剩几个长老回来!我叔叔也是门中长老,他事后曾悄悄跑到那个山谷看过,还在石缝中捡到一块玄阴蛇的鳞片!这事可是我将他灌醉后他亲口所说,还能有假不成!”
至乐继续激他,他吐了吐舌头不屑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玄魂草据说可以卖出上千块极品灵石!你们当真有此重宝,再立个山门都够了,何必归附我沧月派!”
王丁用手指点着案几,摇头道:“有命拿无命守哇!那东西放在门内便是烫手山芋,掌门这才急着忙着给沧月派递投诚贴,捂了五六年,再不跑路就真捂不住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可曾听过......”
至乐笑嘻嘻用手揪住两只耳朵,摇头晃脑道:“你吹牛,我才不信!”右手食指却三短一长敲击着耳根处,给耳内的罗刹鬼发暗号。
王丁抓起一块点心塞嘴里,笑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那三块中品灵识你可赖不掉!”
至乐跳下椅子往舱室走去,边走边道:“我说话算话,来挑罢!”
王丁欢天喜地跟了上去,点头哈腰跟在至乐身后:“这事儿你可千万别与他人说起,说出去了,损失的可是你们沧月派!”
“放心罢,我不说。”
......
王丁对着灵石槽左摸摸右看看,最后挑了三块金属性灵石,边摸边道:“你当真好命,竟敢这样欺上瞒下,想来你们真君待人宽厚。我师兄几年前出门采买,不过吃了点回扣就被杖责三百,还差点赶出山门......”
一旁笑呵呵的至乐脸色突然冷下来,王丁却没有察觉。
“师兄,你出去休息罢,上品灵石耗尽了,我要驾驶飞梭了。”
王丁用袖子擦着那拿块金光流转的灵石,用手指弹了一下,装模作样凑到耳边听了听,笑嘻嘻转头道:“好师弟,从此你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便是我的亲兄弟!”
至乐笑笑,不再搭话。王丁将灵石往乾坤袋里一揣,高高兴兴走出舱室,顺手带上了门。
“辛苦你了好师弟,有事你开口!”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至乐却没再听进去。
若换做从前,他恐怕想破了纸人脑袋也不可能想明白,青衍门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保存玄魂草,为何还要搭上四百多条人命往虎口里夺食?
如今他明白了,利字当前,人便是全无理智的瞎子。
就如同他一般,王丁一个外人都能由小见大,说出真君十分宽厚的话,他却毅然决然背叛了他。
他是否后悔过?
很多时候,后悔都在折磨着他,可更诱人的东西放在面前时,那点后悔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天他冲进沐昭的小院,看到抱在一起的师徒二人,心中的巨像突然崩塌。他一直坚信泠涯是克己慎独的真君子,却不想他真的会同那耳中仙所说一般,与沐昭师姐纠缠在一起。
像是从前坚信的一切瞬间被推翻,碎成齑粉。那天之后,泠涯在他眼中不再是白璧无瑕的谪仙,沐昭也不再是那个单纯侠义的师姐,那耳中仙在他耳边不断蛊惑着,他心中动摇,信了它的话——泠涯在欺骗他,他不过将自己当成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厮、一个没有依仗的游魂、一只随随便便就能碾死的蚂蚁、一个给口甜头便肝脑涂地的傻瓜;什么五百年,什么肉身,不过是谎言,就连他的道德和自律都是装出来地,虚伪至极。
千灯节那夜,他遵从耳中仙的吩咐,找借口留了下来,与一个全身包裹在黑雾中的神秘人见面,那人破开沈洬钧书房的禁制将他送了进去,他找到了那张玄魂融血丹的丹方。
玄魂融血丹——帮助夺舍之人契合魂魄与肉身的丹丸,原来那沐昭是个夺舍的魔修。
两百多年,他忠心耿耿跟在泠涯身边,却连一具肉身都求不到,他却能跑遍八荒为沐昭寻找玄魂草,炼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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