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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皮肤保养良好,看得出来以前家境不错。只是他穿一身打着补丁的交领棉袍,脚底的靴子也已磨的很破旧了,显示他的境况不太好。
温柔进客厅上了茶,退了下去。
晏宁知道这是房主,客气道:“家里没什么好茶可以招待,见谅。”
男子放下茶杯,摆手道:“我以前就是贩茶的,好茶都喝腻了,粗茶喝着也挺有味道。”
“不知房主怎么称呼?”
男子一笑:“差点忘了,我叫陈洪,湖州人。十年前把生意都转到汴梁来,购置房产,准备大干一场。谁料到,这行的水比汴河还深,因为误信歹人,所以赔了个精光。”
晏宁有些奇怪:“你不是回老家去了吗?”
“那是托词,其实我就住在祥符县,千里迢迢的,回去也不方便。”
晏宁端起茶杯微微抿着,他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二,陈洪还有房产在汴梁,不卖掉他怎么离开?
正如晏宁所料,陈洪的确是想把房产卖掉再走,只是他的债主颇有手段,他一时之间找不到买主。这处房子之前也曾出租给他人,可是他们后来都吓跑了。
而晏宁不同,陈洪这两天仔细调查过他的底细,包括城门断案、题诗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晏宁不仅文武双全,而且还是个军官,他不怕那个债主来找麻烦。
陈洪站起身在客厅里走了一圈,负手笑道:“房子的布置跟我走之前相比,整齐有序多了,尊夫人是个有心人啊。”
闻弦知雅意,晏宁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我正打算这两天去看看房子,这处房宅地段很好,不知陈兄花了多少钱买的?”
“十年前,我花了三千贯,买下这处房产。我现在正愁找不到买主,如果你诚心要的话,我半价卖给你。”
说这话的同时,陈洪的心也在滴血,十年前值三千贯,如今恐怕要值上万贯。可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一千五百贯,晏宁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差不多是他手上玉石的价格,可能还差一点。
沉吟了一会儿,晏宁试探着问道:“不知陈兄的债主是什么人?”
陈洪见他没有马上答复,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是一个江淮口音的老客,经营着一家茶庄,大家都是南方老乡,我就轻信了他,和他合伙做生意,谁料到——”
晏宁又仔细询问了一些债主的信息,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无恶不作、见利忘义的奸商。
晏宁心中有了主意,便道:“我在汴梁颇有一些人脉,手下也有几十个弟兄,可以帮你出这口恶气。”
陈洪面上一喜,眼中含泪,“说实话,我是真咽不下这口气,那就全赖你帮忙了。”
“这个当然不是问题,不过嘛,房子的价格是不是应该降一些。我也知道占了你很大的便宜,不过我手上真有些紧,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多少?”
“一千贯。”
钱虽少了些,但也够他重新开始了,陈洪咬了咬牙:“好,就依你。”
晏宁取来笔墨立下字据,先付一百贯订金,等帮陈洪报了仇之后再付清余款。
一天后,晏宁手下的探子军接到了一个任务,潜入一家叫做“齐运茶庄”的商铺。
齐运茶庄位于汴梁最大的商品交易市场——马行街,前后六间房,十二个伙计,两个账房,一个管事。店铺内摆放的都是样品,另外在码头边还有一个仓库,里面存放着数百担的新茶。
夜市降临,茶庄内人头攒动,伙计们脚不沾地地给五湖四海的买主介绍茶叶。柜台后面,算盘“噼里啪啦”乱响,两个账房的手指几乎都快看不清了。
看着挺热闹,可是管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的顾客,看货的多,买货的少,可就是赖着不走。
他当然不会知道,店铺里已经云集了二十个探子,眼前的景象不过是虚假繁荣,里面大半都是群众演员。
就在这时,一伙七八个禁军装束的宋军持刀闯了进来,店铺内的喧嚣顿时停住了,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们。因为与一般的禁军不同,这伙宋军军服的颜色是黑色的,那就是传说中的探事司。
领头的军官正是晏宁,他大步流星进了店铺,眼睛在四周一扫。迅速和两名手下对了一下颜色,用刀一指人群:“我怀疑你们中间有南唐探子,全部给我蹲下,我们要一一搜身。”
管事赶紧笑脸相迎:“军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话,藏在袖中的一锭银子悄悄塞了过来,晏宁一把将其掷在地上,冷冷道:“没有问题你慌什么?给我搜!”
“慢着!”管事脸色一沉,低喝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丘八!我们东主可是王相公的座上宾,你敢搜,每天就教你扒了这身皮!”
相公不是人人都可以叫的,那是宰相的专称,比如大家熟知的狄公,包公,施公等。
在本朝,王相公只有一个,那就是中书侍郎、平章事王溥。
承袭唐制,宋朝也是多相制,获得中书门下平章事后,就可进政事堂参政。赵匡胤为了稳定朝局,沿用了范质、王溥、魏仁浦为相。
可是,晏宁知道,这三人只不过是过渡。等赵匡胤解决完军队的问题,就会把他们罢免,赵普很快就会上位。
晏宁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看门狗,一拳将其打翻在地,冷笑道:“王相公我不敢惹,但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老子打了你,又怎么样?”
晏宁一摆手:“给我搜,不配合的都请回去喝茶。”
店铺内的人不敢争辩,一个个想鹌鹑似的蹲在地上,配合调查。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有两个青年忽然跳起来就往门外跑。
可是才跑到一半,就被几名宋军拿住,牢牢按倒在地上。两个青年拼命挣扎着,直到几把刀架在脖子上,才消停下来。
“说!你们是不是南唐探子?”晏宁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由刘三刀扮演的富商梗着脖子道:“既然被你抓住了,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可惜不能完成任务了。看在是同行的份上,给爷们来个痛快的!”
“哪有那么简单,我会让你们把肚子里的货都吐出来。”
另一个白白胖胖的,由夏飞扮演的青年昂起脑袋说道:“哼!打死我也不说。”
晏宁挥了挥手:“把他拉出去打,给他留半条命,别让他死了。”
两名宋军拉着夏飞出去了,很快,外面就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商铺里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有人提醒晏宁:“头儿,刚才他说要完成任务,你应该问他来茶庄干嘛?”
“对,对,对,差点忘了!来人,把茶庄封了,人全部带走。”
管事捂住流血的嘴走了过来:“军爷,你不能这样啊,我们根本不认识那两个探子。”
晏宁扭头问刘三刀:“他说不认识你,你认识他吗?”
刘三刀闭上了眼睛:“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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