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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目光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之色。
狙击赵光义成功。
历史在这里已经发生了转变,原本赵光义在这个时候已经登上了开封府尹的位置,但是现在,他只能乖乖的在家里蹲大学深造。
晏宁忍不住想,如果没有赵光义的崛起,历史会走向哪一步?
赵匡胤会不会“意外”早逝?燕云十六州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收复?汉民族被北方游牧民族蹂躏的未来会不会就此改变?
如果没有北方异族统治中原大地,那么历史倒退的悲剧就不会发生,汉民族的辉煌必将继续延续。
收回发散的思绪,晏宁暗暗叹了口气,历史之所以能成为历史,就是因为不可预知性。
宋朝继承后汉、后周,早已埋下了病根。就像一个看似强健的大汉,面上风光,慢性病却一点一点的在腐蚀他的身体,直到他轰然倒下。
晏宁是穿越者,他和别人是不同的,既然知道后世那些悲剧,他就有责任阻止那些悲剧的发生,他就有责任使汉民族永远屹立于世界而不倒。
当然,晏宁也有一点私心。
他作为皇帝的“私生子”,而且目前被皇帝大力培养,日后是有机会坐上皇位的。熟知历史的他,当然知道他的敌人不是八贤王赵德芳兄弟几个,而是皇叔赵光义。
晏宁一直离那张位置很近,他呆在赵匡胤身边,龙椅近在咫尺。
有时候他站得累了,也曾想过,什么时候能坐上一坐。
就在晏宁神游物外的时候,忽然,他察觉到高据龙椅上的赵匡胤眼睛似笑非笑,看着他的时候,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晏宁心中一跳,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去。
此时已经半夜,赵匡胤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和疲惫。
“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赵匡胤在内侍的簇拥下,走出垂拱殿。
赵光义回过头来,面色冷的像一面冰墙,他仍然跪在地上,宽大袖子里的双手撑住地面。衣服显得有些宽松,他的背挺起,双目冰冷。
内侍已经在吹熄垂拱殿内的灯,明亮的灯光黯淡了下来。
赵光义此刻的模样,在黯淡灯光的反射下,像一只受伤之后舔舐伤口的狼。
“晏宁,你赢了。”
他的语音听来竟然很平静,可这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是什么呢?
晏宁站起身来,整理衣衫,头也不抬,淡淡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光义盯着他良久,才缓缓道:“像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居然会被管事拦在门外一个时辰,这很不合理。你若真想进去,以你的武艺,我府上绝没有一人能拦得住你。”
晏宁嘴角翘起,不置可否道:“皇弟的府邸,岂是等闲人能够擅闯的?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可不敢冒这么大的险。”
赵光义道:“可是,你却敢设计让我接驾迟到。”
晏宁面色一肃,道:“您别忘了,我也是受害者,有条狗叫得很凶。”
“你!”饶是此刻赵光义心态低沉,也被气的脸色涨红,压低声音怒道:“我乃天潢贵胄,你竟敢如此辱我!”
晏宁道:“怎么?生气了?我告诉你一句话,辱人者人恒辱之,***者其妻必......咳咳咳,那啥。”
赵光义反而冷笑道:“你说的没错,你今天给我羞辱,我都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他盯着晏宁道:“说起那条狗,我一直觉得自己对府里控制很严密了,没想到还是疏忽了。那是你的狗,藏得够深的啊。可是,你也忽略了一点。”
晏宁道:“哪一点?”
赵光义道:“你既然能让那条狗不要命的出来告状,那当初你又为什么不让那条狗给我报信呢?”
晏宁站起身,抬起头,看着殿外漫天繁星。
他的脸色阴沉。
的确,如果启用赵光义府上的探子,就可以及时报讯。哪怕是管事阻拦,都没有用。
可是他没有。
探子的价值在于潜伏,潜伏在黑暗里,像夜鹰一样窥伺。
一旦启用,这枚探子就失去了价值。
探子早晚要暴露,关键在于暴露的时机。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探子用来报讯,岂不是暴殄天物?
晏宁早知道,那管事是那无赖的姐夫,又怎么会替自己报讯?
晏宁充分利用了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想不到的一点。
他就像一个高明的刺客,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在对方最不经意的地方下手,一击必中。
但是,现在晏宁发觉自己这个计划有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赵光义说的对,既然他能用探子来告状,为什么不用他来报讯呢?难道打击对手比对皇帝的忠臣更加重要?
赵光义都能看出来,赵匡胤岂能看不出来?
那他为什么不说破?他又为什么还要惩罚赵光义?他为什么不也惩罚了自己?
夜深,寒意自晏宁的后背出现,向全身蔓延。
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滴落在地上。
晏宁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恐惧。
恐惧来源于未知,帝王心术就是让人永远猜不透。
他知道,一定还有未知的惩罚在等着他。
那么如此一来,赵光义又能沉寂到什么时候呢?
晏宁闭上眼睛,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真他娘的蠢!
这段时间诸事一帆风顺,战场上无往不利,使得他得意忘形,竟然把别人都当成了笨蛋。殊不知他这么认为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是笨蛋了。
他立刻叫住一个宦官,“劳驾,去叫一下王继恩。”
晏宁常在宫内,与宦官们相熟,那人点了点头,立刻去了。
赵光义缓缓从垂拱殿走出。神情萧索,背影孤单。
清冷的月光,缓缓的随着他的影子移动。
一阵风吹来,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高处不胜寒啊!
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已经决定了他不能像从前一样行事。
他站得太高,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他。
他这段时间宾客盈门,他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忘乎所以。
如果他这次小心一些,对家人约束在严格一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光义受此挫折,决定收敛自己的言行。
这时,一个清秀的小宦官小跑着过来,把一件大衣披在赵光义身上。
“天冷,您别冻着。”
赵光义情绪此刻低落到了谷底,忽然遇到如此待遇,心里就像涌起了一股热流。
“你是?”
“咱家王继恩,久慕阁下,一直无缘结交。”
赵光义激动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你人真不错,这种时候都肯来拉我一把。你放心,只要我日后发达了,一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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