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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晏宁露出思索的表情,符芷凝秀眉一挑,踌躇了一会,提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措辞,“毕竟你我二人也算夫妻一场,要闹到官府去,符家和你的脸面上都不好看。我呢,一点也不想和你成婚,就当是个美丽的误会,我们协商和离吧,你放心,我一文钱都不要,咱们各回各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月奴帮腔道:“独木桥,不是奈何桥。”
晏宁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长得很像个好人吗?”
符芷凝想了想,“你算是个好人吧。”
月奴继续帮腔道:“暂时算是好人,以后就不是了。”
晏宁对月奴笑了笑,身子一侧,拍了拍脑袋,“你今天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今天不但不准备做好人,我连人都不准备做了。”
符芷凝小脸一紧,紧张的看着站起来向她走过来的晏宁,问道:“你别过来,你要做什么?”
晏宁盯着符芷凝的美丽脸蛋看了良久,嘿嘿笑道:“和离的事,明天再说吧,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不要谈这些不愉快的。”
晏宁已经想明白了,不管对方愿意与否,主动权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作为男人,不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这小妞对他喝来喝去的,是该给她点教训,不然以后没好日子过。
符芷凝想要朝门外跑,结果遇上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晏宁,无路可逃,只能被动的,一步步向床榻退去。
符芷凝两只爪子聚拢在嘴边,刚想大叫,却被晏宁笑嘻嘻的劝阻了,“你叫吧,只要你不怕出丑,新娘子在新房里喊救命,被人听到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理你的,别人只会以为......嘿嘿!”
“破喉咙!破喉咙!破喉咙!”月奴大声叫了起来。
晏宁和符芷凝一脸黑线。
不过,看着俏丽的小丫鬟,倒引起了符芷凝的注意,月奴小她一岁,从小和她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名为主仆,其实跟亲姐妹一样。符芷凝想起上次某人把她的梯子抽走了,暗咬银牙,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慢着!”符芷凝一伸手,制止了向她靠近的晏宁。
“怎么,你想明白了?”
符芷凝一脸义正辞严,“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月奴一脸焦急,急急道:“小娘子,你还是黄花闺女,你还有美好的未来。”
却没想到符芷凝一把将月奴退了出来,晏宁见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也可以用挡箭牌的吗?”
符芷凝一脸“哀戚”道:“月奴,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你不是通房丫鬟吗?姐姐让你插个队,今晚你......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月奴脸上闪过意外、不解、伤心、惊讶等等众多精彩的神情,层次感分明,比后世的影帝还厉害,只是眨巴几下眼睛,也没流下泪来。呃,欲哭无泪。
符芷凝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你就当是被猪拱了。”
月奴伤心的低下头去,不经意间,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当初,她之所以破坏符芷凝的逃跑计划,就是因为想要跟着符芷凝嫁个好人家。月奴这样的小丫鬟,姿色出众,以后就算嫁入,不过也只能嫁小门小户。她也不愿意嫁给平凡之辈,情愿跟着女主人一起,哪怕是当妾室,也是可以接受的。
晏宁长相英俊,年轻,前途无量,正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月奴怎么会不愿意呢?
月奴再次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委委屈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
晏宁脸上泛起古怪的笑意,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尽一下妻子的义务而已。”
符芷凝和月奴大眼瞪大眼,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晏宁重新坐下,手肘支着桌案,道:“酒喝的有点多,头有晕,有些渴,咳咳。”
符芷凝瞬间明白了,亲自泡了一杯茶,茶壶在桌面上重重一顿,看着装模作样的男人,符芷凝没好气的将茶杯递过去,“给。”
说完,像是遇到危险似的,逃开了一丈多。
晏宁喝了一杯茶,头脑清醒了许多,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么说,你和我成婚不是出于本意,无论如何不肯接受我?”
符芷凝高傲的扬起可爱的脑袋,道:“那当然。”
晏宁砸了砸嘴,“不是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倒是挺有自主精神的。这样吧,我们暂时就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互不侵犯,互相尊重,可以吗?”
“不行!”符芷凝断然拒绝,“明天就和离,一天都不能耽误,拖的久了,人家的名节都坏了。”
月奴好心的小声提醒:“小娘子,过了今晚,你的名节就已经坏了。”
符芷凝一头黑线。
晏宁笑了笑,道:“你太天真了,明天就和离,你把大家的面子放在哪里?符家,还有媒人高怀德一家,前来见证的宾客,官家也送来了祝福,你这不是把这些人全都得罪了吗?再说,你也不想想,第二天就和离的新娘,都是些什么人?”
符芷凝不解,月奴小声的告诉她:“都是不好的坏女人,被人发现没有落红。”
符芷凝脸色一红,仍旧辩解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拖下去吗?”
晏宁道:“当然不是,咱们双方先商议好,等到过了三五个月,等风头过去,那时咱们再和离,就说性格不和三观不和什么的,也没有人说什么。”
符芷凝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那行,就这样,你可不能食言。”
晏宁笑道:“我说到做到,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约法三章。”
符芷凝道:“你说。”
晏宁道:“首先,在这期间,你要恪守妇道,要是我的帽子颜色有一点变化,呵呵,你知道后果的,那时就不是和离这么简单了。”
符芷凝生气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放心好了,不过在这期间,你要保持我的吃穿用度的标准,不能低于我在家的时候,一个月至少三十贯零用。”
晏宁点头同意,“第二条,我有一个妾室,你应该知道,既然你不准备当我的妻子,那么就不能欺负温柔。包括家里的财物,都是温柔在管理,你的零用她负责给你,有什么事情也要听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