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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沉门一夕覆灭,这个消息不仅震惊了整个武林,同时也令朝野后宫议论纷纷。
镇宁王东方泽的能力一向有目共睹,像沉门那样强大的杀手组织,朝廷早有忌惮,因此,皇帝对东方泽大加赞赏,引得朝臣对他争相巴结。一时间,东方泽风光无限,然而,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沉门余众的追捕和打击。
苏漓为了尽力保住沉门最精锐的力量,她安排须弥山里活下来的所有人在最短时间隐蔽,躲过了东方泽的一再追击。并且开始调制各人的解药,解救了他们身上的各类奇毒。并言明在先,若不愿再为沉门效力,可以自行离开。众人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苏漓明白,沉门要生存下去,将来绝不能作为一个杀手组织存在于江湖。
剩余人当中,果然有人安全离开,隐于田园,安享余生。沉门留下来愿意效命之人,反而愈加誓死忠心。人虽然少了,组织却愈加精密,行动更加有力。
因她的英明决断和强势威仪所保存下来的近百名沉门精锐,再无人敢对这位年轻的新门主的决策产生任何质疑。
至此,在世人眼中,沉门已经彻底覆灭。而事实上,它不过是暂时蛰伏,等待着再度崛起一飞冲天的机会。
今年夏天,似乎热得格外的早。才刚刚七月,阳光已是火热刺眼。入了夜,苏漓让护卫在院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擅入。她则在房内静坐练功。自阴差阳错做了沉门门主之后,苏漓服了沉门圣药,不仅体质有所改善,功力更是一日千里,令她大喜过望,于是日日练功,不敢懈怠。
刚要坐定,挽心便进来低声道:“小姐,江元来问,他体内最后一味毒何时能解?”
苏漓微微皱眉,四大杀手身上的毒远比属下其他门人要复杂,尤其是这个江元。沉门门主心知江元通晓医理,故而下毒尤其杂,一个多月来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完全得解。仿佛解过一样,又会凭空生出一样来,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最近身体异样,不敢妄动真气,故而急了些。”挽心轻叹一声。苏漓替门人解除毒害,已收服了大半人心。唯有这江元,终不能根治,长此下去,怕江元会有异心。
苏漓看了她一眼,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当下道:“你去将我的百草箱取来。”
挽心面有喜色,立即进内室取出宝箱,那箱内存有从沉门内抢出的各种珍贵奇药,苏漓也全靠了这些药,解救门人,收揽人心。
“我到外面去守着,有事就唤我。”挽心轻声叮嘱,便出了门外。
苏漓将所有的药瓶一一取出,仔细闻过,这里的药材她已熟识大半,也基本上一一用过,早了解了药性,只是江元所中之毒,连她也想不出是何缘故,难道解药不在这里?
苏漓有些不甘心,将那箱内的东西又仔细地查看,仍然一无所获。不由泄气地将箱子一推。
忽然,一声轻微地“嗒”,箱子似乎有异响。
苏漓一愣,迅速将东西全部取出,箱子翻转过来。底部居然裂开一道细缝!这箱子也是在沉门密室中拿来,她从未想过箱子中还有暗格。苏漓连忙找来小刀,将缝隙撬开,里面赫然有几片花瓣!
不识之物不敢妄动!苏漓小心翼翼将花瓣用针挑出,细细查看,这花瓣似乎有些干了,颜色呈枯色的浅黄。即使苏漓通晓百草,居然也看不出那花瓣是何物!
苏漓皱了皱眉,仔细闻了闻,花瓣竟然无色无味,当真令人奇怪!
苏漓呆呆地看着那花瓣,一时心思转了无数。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多了一双手,晃了几晃:“小姐!”
苏漓一惊,抬眼见是沫香,不由没好气道:“死丫头,进来也不通报!”
沫香笑道:“我叫了好几声哪,小姐也没听见。你坐了这么久,喝口茶吧。”说着端上杯子来,又笑了:“这茶是镇宁王让人特地送来的,刚才在门口,你可没瞧见大小姐那脸色!”
苏漓叹了一口气,“先放着吧。”
沫香应了一声,将茶杯放下了,低头一瞧,不由惊叫道:“哟,这是什么花?养颜的吗?”自从上次苏漓教了她些花草养颜之法,这丫头愈加有兴趣研究花花草草了。
苏漓一惊,还没说话,沫香已经拾起桌上的花瓣,细细地看了起来,“什么味道都没有哎,好奇怪。”
苏漓连忙道:“这东西连我也看不出是什么,你别闹了,赶紧收拾好。”
沫香哦了一声,连忙将东西一一放进箱子里,笑嘻嘻又道:“小姐,这个肯定是什么奇花异草,珍贵得紧!哪天找个懂的人瞧瞧。”
苏漓没有说话,懂的人?世人还有比她还懂的人吗?
忽听挽心在门外道:“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苏漓微微皱眉,苏相如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吩咐了沫香收拾了东西,这才整装出门。
书房内,苏相如背手而立,苏漓正要行礼,就闻苏相如笑道:“你如今已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身份非比寻常,不必行礼了。”
苏漓却低头道:“父亲这样说,是要让女儿心中不安么?别说苏漓只是被封为郡主,即便以后飞上枝头当了凤凰,父亲也还是父亲,苏漓岂可忘了孝道!”说罢屈膝行礼,丝毫没有含糊。
苏相如望着这个女儿,眼中精光大闪,心头的疑虑被打消了一半,扶起她,开怀笑道:“好啊!为父果然没看错你!来,坐下陪父亲喝一杯茶。”
苏漓乖巧地应了,两人落座,苏相如一边饮茶,一边打量着她,只见她目光平静,面无波澜,看上去好像心无旁驽,只专心饮茶,但苏相如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自从私奔事件过后,他发现这个女儿,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他的女儿!想他纵横官场数十年,阅人无数,除了镇宁王东方泽,还没有哪个人,是他完全琢磨不透的。
苏相如皱了一下眉,凝声问道:“苏苏啊,你……心里可有怨怪过我这个父亲?”
苏漓闻言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父亲何出此言?”
苏相如叹道:“这些年,为父忙于公务,疏于管理家中之事,忽略了你,让你在这家中受了许多委屈,父亲现在想想,觉得非常对不住你啊!”
似乎良心发现,苏相如看起来非常内疚,
苏漓却觉得分外可笑,倘若她不曾引起两位皇子的注意,没有得到皇帝的赐封,没有那场选妃宴和即将要来的选夫宴,苏相如只怕永远也不会多看苏漓一眼。心中如是冷嘲,面上却露出伤感的神色,她略微低了下头,语带感动道:“父亲多虑了!女儿知道父亲在官场也不容易,要守住这么大一个家,父亲比任何人都辛苦!女儿未能替父亲分忧已是不孝,又岂敢因此对父亲有一丝埋怨?莫不是要等着天打五雷轰么?”
苏相如心里的另一半疑虑也在此刻消弭殆尽,或许是他想多了。女儿就是他的女儿,再怎么变还是姓苏名漓,难道还能换成了别人去?
苏相如颇为安慰道:“你真是为父的好女儿!”
看着那张假情假意的笑脸,苏漓觉得有些恶心,却不得不陪着演好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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