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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姜哀怨的小眼神下,两人开始翻箱倒柜。
其实也没有,就是把所有堆放的东西纸盒全都拆开,说着简单,最终到底也是拾掇出了好一些纸盒。
但好像,除了泡面、饼干、面包一类的好像没有主食能吃。
盛糖就让盛姜先吃面包和牛奶填填肚子,她继续把东西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烤箱、微波炉这些都有,有心情可以考虑做个蛋糕。
护肤品、化妆品、生活用品一箱一箱的,连卫生巾都有!看着那几箱她以前想买都要攒好久的工资才舍得下手的护肤品牌,盛糖抚摸着,像抚摸着得之不易的宝贝。
“这是什么?”盛姜一口面包一口牛奶地吃着,看着盛糖流露出来的喜爱,问道。
“抹在脸上的,可以更好看。”盛糖道。
盛姜沉吟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道,“糖糖,你已经很好看了。”那瓶子里的东西白扑扑的,涂在脸上…嗯,如果涂上,怕是都看不清她妹妹的脸了。
盛糖没有接他的茬儿。
“我们在休息就出去吧。”盛糖道,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面呆着。
“嗯嗯,好啊。”盛姜无所谓地应道。
“你喜欢这儿吗?”
“喜欢啊,这儿什么都有,能吃能睡还不用担心有野物或者被坏人卖掉。”盛姜一脸满足。
“那为什么我说要出去你都没有舍不得?”盛糖好奇。不说她身体里是二十多岁的灵魂,就凭着她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她对这里没什么感觉很正常。
但盛姜就不一样了。一个一直处在不怎么安定的环境下的小孩儿,突然进入到了一个极度舒适、愉悦的地盘,眷恋不舍才是正常的吧。像她以前带的那些小朋友,每次去游乐场,想要带他们离开简直要各种威逼利诱。
“有什么舍不得的?”盛姜还惊诧上了,歪着脖子继续道,“唔,这儿什么都有,可是,少了人气,整日里就只有我俩在这儿,好像也没什么乐趣。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和村里的人儿在一起到处跑。”少了初始进来的好奇与兴奋。
“好,那我们等会儿就出去。”盛糖乐于见到这般的盛姜,生气勃勃。不过还是得要她回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时候了,晚上的话,还是得要再等等。
虽然有了空间安全许多,但出来进去都是在一个同一个地方。谁知道大晚上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在当初他们趴着的那儿。
“你觉得我们还能和元泽在一起玩耍吗?”犹豫了一会儿,盛姜还是问道。
即便元家有可能卖了他们,但小孩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且元泽是盛姜唯一一个接触人群就接触到的朋友,意义总是不同寻常的。
“当然可以。”盛糖没有将话说死。如果元家能攒上欠下的钱,不用卖掉他们,他们亲近一些也没什么。
“太好了,也不知道阿泽有没有想我。”
“我们还得洗洗澡再出去。”盛糖站了起来,扭扭因为蹲得太久而有些发麻的小身板儿。
“洗澡是啥?”盛姜睁着好奇的大眼睛,一脸懵懂无知。
“洗就是洗身子。”
“噢,那我不用。等天气热的时候我再去河里洗就好了。”理解了意思,盛姜感到甚是无趣。
盛糖一脸黑线,就着外面的天气,要等到可以去河里洗的时候,那得等到啥时候?
“你这么臭不洗?”如果细细闻起来,她就能闻到两人身上一股儿的馊味儿,还有打结的头发。
“怎么会臭?以前都是每年等到天热的时候才洗。”盛姜不信,低着头使劲儿嗅嗅自己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小声叨叨,“好像是有些怪味儿。”
盛糖没有理他,径直去找给两人分别找了浴巾和毛巾。反正不管盛姜的意愿,她总是要让他答应洗的。即便日后在外面生活,她也要逮着这人进来洗澡。
随后,教了盛姜怎么用浴室里的淋浴,两人就分别洗好了出来。
所幸用浴巾裹了没多久,他们换下来的衣服就用可烘干的洗衣机烘干了。这没有衣服也是一件麻烦事儿。
当盛糖出了空间转了一圈儿后才发现,这外面,又到了深夜。不想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多呆一秒,忙不迭的又跑回空间里。
…
元家的深夜也是寂静一片,但屋内的人也是辗转难眠。
这一桩桩发生的事儿,都让他们措手不及。不仅大房那边的钱还不上,这家中的孩子还丢了。
要顾氏说,他们丢便丢了,反正一开始他们已经尽了该尽的力气,要养着他们,这也是他们自己走的。
只不过他们家老大倔,非要继续找下去。今天去那两孩子以前住的山洞找,都没看见影子,明日还要去。
一阵窸窸窣窣,元昌和夫妇的房间传出重重的叹息声。
明日,他们就要拿着地契去卖了。
在元家人在忙着找人的时候,顾氏也去镇上找她小闺女了。
只不过,并没有借到银子。
珍丫头说她当家的最近做生意,将所有的钱都拿去周转了,家中实在拿不出银子。
原本她还想着开口让她借嫁妆,却又被她用嫁妆也拿去周转了。
在顾氏的眼泪攻势了,最终掏出了一百文来。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毕竟当初元珍出嫁的时候,他们也没钱,还不是到处借的。现在有难,找元珍帮衬着些,被她各种理由堵了回来。
她还真不信陈家几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但另一方面,她也仍然惦记着元珍的处境,也担心她真的拿了钱出来让她在夫家无法立足。谁愿意自家媳妇儿补贴夫家?
故而,即便她心中有气,在元昌和面前却又言不由衷地解释着小闺女的不得已。
元昌和倒真的没在她身上报多大希望。不说她什么德行自己一清二楚,他也没想过自己家还要去靠着一个外嫁的闺女。
当然,如果闺女能帮他们,他自然也会记得这份情。
“以后无非是苦一些,庄稼人都是干惯苦力的,还怕什么。”这样自我安慰着,仿佛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