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35(第1/2页)繁星的功德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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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湛本想连夜动身去河间,没想元玺帝身边的心腹鲁公公深夜前来传旨召他觐见。齐王妃担心地看着儿子,要不是云嬷嬷拉着,齐王妃大概会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带上自己的马鞭闯禁宫去。

    “欺人太甚!!”齐王妃挥鞭将一个多宝阁劈成了两半,上头的古董瓷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却不见她有半分心疼,倒是云嬷嬷肉疼得抽了好几口凉气。

    “母妃,不过是去一趟……”

    “我是怕你去了,他就不放你出来了。”

    齐湛觉得她是多想了,他现在是镇北王世子,皇帝没理由将他长期拘在宫里,真要拘了,边疆的将士们会这么想?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从来都是武将心中的一根刺,他不敢那么做,除非有正当的理由,难道要他告诉天下,当年干的糊涂事儿吗?

    “不准你去……要去我们娘俩一起去。我倒要听听他能说些什么?”

    “母妃,不必了。趁着这机会,我也打算与他谈谈齐清的事。”

    齐王妃拧眉道:“可是你父王暗中给你传信了?”

    “父王向来疼爱齐清……”

    齐王妃怎会不知晓这个,只是担心那人会以此要挟儿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都是她不舍得的宝贝。

    “都怪我,都怪我……当初要不是瞎了眼,怎么会惹上这个祸害。“说完,她又将气撒到云嬷嬷端来的茶盏上。

    云嬷嬷是知晓她的脾气的,这时候让她可劲儿的撒就行,千万别拦着。

    齐王妃撒了一通气后,冷静了下来,道:”他要是逼你,咱们娘俩就不在京城呆了,带上人去你父王那,管什么朝廷规矩,就他那样的小鸡肚肠,顺着他,他也会忌惮。他如今是越来越嫉恨你父王了,真怕……”

    “母妃,万事有儿子在……”

    齐王妃泪眼婆娑地看着齐湛,这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存在,同时也代表着一个最深的遗憾。时光若能重来一次,那该多好。

    “湛儿……”她踮起脚尖抚上儿子脸颊,“你是知道的,你父王虽然不会背叛他,但他心里有杆秤,若是逼急了,你父王为了咱们娘俩未必不会……”

    齐湛打断了她,“母妃,慎言!”

    齐王妃苦笑:“你真是你父王一手带大的,脾气秉性也随了他。罢了,母妃只是个女人,就是想闹一场也不行。可你要记住一点,你父王是真心疼爱你的,为了你他是什么都敢做的。”

    “母妃,我知道。我是父王的儿子,永远都是……”

    “好好好,这才是镇北王齐世敬的儿子。你且去吧,母妃在家里等你回来……要是天亮你还不会来,除非你父王回来,否则谁也拦不住我闯宫。“

    **

    御书房里,元玺帝垂眸看着奏章,看得极慢,倒不是眼睛不利索了,而是故意看的这么慢,借此等人而已。御书房上挂着一块牌匾,上边写着“惟仁”二字。

    如果用齐王妃的话来形容这两个字的话,必是与元玺帝的一生相悖的,因为他凉薄而不可依靠。身为夺嫡的赢家,连亲兄弟杀起来都不带眨眼的,能不狠吗?

    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由此可见,天子的威严是不容侵犯的,稍微有所触怒就是人头落地。

    皇帝杀起人也不需要手软,只管狠心就对了,而人往往缺什么补什么,所以御书房匾额上的这两个字,可谓相当的讽刺,坐上那把龙椅后,再纯良的人都会变的冷血无情,且擅长伪装,元玺帝这个人就特别会装,因为会装,他骗过很多人,他的父皇,他的兄弟,以及爱过他的女人都被他骗了。

    如今,他已是个将死之人,回忆过往,也不知可否后悔过?

    “什么时辰了?”元玺帝放下奏章,捏了捏鼻梁骨。

    “回皇上,三更了。”小太监乖觉地上前为元玺帝换了一盏新茶。

    元玺帝揭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弄着茶水里的叶片,吹了一口后,也不去喝,抬眼就是往门口看。

    小太监见状,也伸长了脖子朝门口看,心焦着鲁公公怎么还没将世子爷领来。

    想罢,门外就有了响动。

    小太监一喜,赶忙朝元玺帝王道:“皇上,定是鲁公公回来了。”

    元玺帝眸光一闪,刚才还显得十分困乏的脸立刻有了精神:“叫御厨房做些酒菜送过来。”

    “皇上,鲁公公一早就准备好了,奴才这就去端来。”

    元玺帝王满意地笑了笑,挥手让他赶紧去,目光带着一丝旁人察觉不到的急切看向走进来的齐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齐湛朝元玺帝恭敬的一拜,“臣齐湛,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快起来……”

    元玺帝想下去亲自扶他起来,但近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两条腿坐久了就不像自己的了,一旁的鲁公公洞悉了圣意,眼明手快地虚扶了齐湛一把。

    齐湛起身后,身姿挺拔地站着,只目光垂了垂。

    元玺帝越看他越满意,不仅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朝他道:”湛儿啊,别拘着,过来朕这边……“

    齐湛听到这声叫唤,拧了拧眉毛,身形不动,依旧恭敬地垂首站着。

    鲁公公搀扶着元玺帝起身,扶着他慢慢地走到小太监布好酒菜的圆桌边,坐下后,元玺帝见齐湛还站着,又催了一声:“来朕这边,别杵着……朕与你许久不见了,召你来就是想叙叙家常。”

    “皇上,微臣不敢僭越。微臣站着回话更妥当。”

    元玺帝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亲近。

    这别的皇子巴不得往他跟前凑,偏他恨不得能离他十丈远。

    鲁公公拼命地给齐湛使眼色,劝他别这么倔,皇帝能这般对他就是天大的恩宠,应该高兴才对,哪像他跟谁欠了他银子不肯还似的。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何必要闹得如此僵。

    元玺帝心里对此也肯定不痛快,但就是再不痛快,他也不会给齐湛脸色看,之前他就曾不小心朝他发了脾气,还说了几句狠话,吓唬吓唬他而已,谁料这小子比他脾气还打,一恼就离开京都城去剿匪了。

    一剿就是两年,别说京都城了,就是城外的十里亭,他都没沾过脚。

    “让你坐就坐,朕恕你无罪!”

    他到底是皇帝,大辰国最位高权重的人,都这么下面子的说话了,齐湛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能再拒绝了。

    “臣,谢过皇上。”

    齐湛坐下后,鲁公公为他斟了一杯水酒。

    酒香袅袅,直引人食指大动。

    元玺帝身体欠佳,只能喝一小口,喝完,他说道:“如今你也有二十三了吧,该娶妻了。”

    一开口就是这种话题,齐湛自然不可能顺着他的意思来。

    “边境不宁,迟早会开战,臣是皇上亲封的车骑将军,自当以保家卫国为先,成亲之事臣尚未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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