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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都走了,繁星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对于身上这一身沉重的衣饰,也是忍耐到了极限。
“红樱,青柠,快快快,帮我将凤冠给取了,我的脖子就要断了!”说着,她已经忍无可忍地自己动手了。
红樱正吩咐小丫鬟们提热水进来,见她如此,赶忙跑回来帮她。
“姑娘,您可慢点,小心头发缠上去,奴婢这就帮您,您别急!”
红樱将青柠也招了过来,扶着繁星坐到梳妆台前,两个丫头手脚麻利地给她去掉了凤冠发钗,散了她的头发后,又帮她一层又一层地脱去大红喜服。
“姑娘,现在可舒服些了?”红樱打开妆奁,将梳子取出来,替她将散开的头发一丝丝的梳通。
“何止是舒服,简直是活过来了。”
繁星只觉得现下一身轻,仿佛压在身上的大山给搬走了那样,浑身舒畅,连带呼吸都顺了。
就这身行头估计让个壮汉来也是要吃不消的。
蜜桔笑着上前道:“姑娘,奴婢将热水准备好了,您要不先洗洗,洗完了就更松乏了。”
繁星点头,进了水房,走过一扇大屏风后就看到了一只宽大的酸枝木浴桶,里面已放满了温水,甘荔正往里头撒花瓣,水面上漂浮了一层厚厚的花瓣,花香随着热气,飘满了整个水房。
繁星道:“行了行了,你别撒了,一会儿洗完了,起来身上都是花瓣,取下来多麻烦。”
“又用不着姑娘自己动手,由奴婢们呢,您呀就只管享受好了。”红樱走过去为她脱了贴身的亵衣。
繁星迫不及待地由甘荔扶着踩了进去,舒服地泡进水里,热水润过后,她舒服地大叹了口气。
泡了一阵子后,等身上的酸楚消散的差不多了便起了身,由着几个丫鬟擦拭身上的水珠,然后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绣着云纹图案的百褶裙和交衽襦衣。
红樱取来帕子给她绞干了头发,为了让她舒服些,特意给她挽了个顶心髻,用一支玉簪横贯其中固定。
这会儿外头的酒宴还在进行着,新郎官暂时回不来,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刚想躺下,齐王府的云嬷嬷来了,特意送了汤水点心来,进了屋子后,一边让丫鬟们小心地布上桌,一边向繁星恭敬地行礼。
“世子妃,安好。”
繁星对这个新称呼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
钟嬷嬷倒是已先她一步与云嬷嬷交谈了起来。
云嬷嬷问道:“世子妃可是梳洗完了?”
钟嬷嬷点头,“梳洗完了,有劳嬷嬷了,还费心送了点心和汤水过来。”
其实新嫁娘的饮食一早就备妥了的,只是钟嬷嬷看有些冷了,让人拿去热了,没想齐王府最有身份的云嬷嬷会特意又送来这么许多。
“这是哪的话,世子妃以后就是这齐王府的主子,老奴也是借花献佛,这些点心汤水是王妃让老奴送来的,原本王妃还想将身边几个得用的小丫鬟送来伺候世子妃,不过世子爷说了,世子妃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便就不送了。若是世子妃不介意,便让老奴来伺候世子妃用膳吧。世子妃快看看,这些点心可都爱吃。”
“嬷嬷,客气了,嬷嬷是王府的老人,又是王……母妃身边的人,哪里能劳您伺候我。嬷嬷还是坐吧。红樱,给嬷嬷上盏茶。”
“是!”
“这可使不得,世子妃,奴就是奴,可不能僭越了,这是规矩。老奴就是替王妃过来瞧瞧您,这婚事仓促得紧,王妃就怕世子妃您累着了。”
“请嬷嬷回去回复母妃,媳妇一切都好。”说完,她叫了青柠过来,拿了个荷包,亲自打赏了云嬷嬷。
云嬷嬷身份摆在那,是不可能跪下谢恩的,这要是换别的人,繁星定会以为她此番来是下马威的,不过齐王府的事儿,钟嬷嬷一早就打听过了,齐王府的下人那都是忠烈的,从不会干捧高踩低,背主欺主的事儿,可谓豪门界的清流,下人们会这般也都是云嬷嬷教导有方。
可以说,云嬷嬷这个人就是个大忠仆,是整个齐王府下人的楷模,且齐王府的下人都有个毛病,那就是主子爱的,他们也爱。
云嬷嬷见她气色很好,也就安心了,又嘱咐着让她赶紧吃些东西垫垫底。
繁星见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果然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胃口便开了,不过云嬷嬷在,她不敢吃得太‘奔放'。
她用点心的时候,由钟嬷嬷招呼云嬷嬷,这两个人从某些方面极像,那就是可劲儿地为主子效忠,大概是气味相投吧,聊着聊着夜就热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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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齐王府,华灯异彩,红绸遍地,齐湛直出二门后,就去了正殿,正殿前头搭起的喜棚处早已喧哗不止,热闹得像个集市,劝酒声不断,齐湛默默掏出一个盒子,往脸上扑了点白粉。
吉利看到后道:“爷,厚了。”
听闻,齐湛轻拍了一下脸,“如何?”
吉利仔细看了看,“成了!“
齐湛将粉盒扔给他收着后,一副虚弱之态地进了正殿。
殿中正桌是齐家比较亲的亲朋,旁的一桌,人明显少了些,显得有点冷清,其中有一人高冠锦衣,正是瑞王,旁边依次坐着康王、宣王、贤王。
就齐湛现在的地位,皇子见了他都是要巴结的,这会儿看他脸色异常苍白,都起来关心问候,贤王年纪还小是个喜欢闹腾的,原本想灌他几杯酒的,现下是不敢了。
瑞王见酒是喝不得了,便笑着端起茶盏:“你和本王都受了伤,都喝不得酒,不过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喜酒如何能不喝,况且本王日后与你还是连襟呢,讨个吉利,便以茶代酒了。”
他这近乎套得好,别的皇子可是拍马都赶不上,他说完后,康王等人脸色都有点僵,但还是很给脸地齐齐端起了茶盏。
他们心里那点算计,齐湛焉能不知,只不过他实在无心参与进去,表面应付一下就得了,不过他看向瑞王时,眼神沉了几分。
他说自己也受了伤,可那伤怎么来的,也就他心里清楚,他也不妨暂时当个傻子,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感谢他的,若非他,他还要想着怎么打发上官明瑜呢。
其他几桌见他端起了茶盏,也凑热闹的跑过来敬茶,都是男人,少不得要提一提春宵洞房的话题。
齐湛这样子能不能洞房,也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说上几句凑个趣也就完事了。
齐湛一脸苍白的模样,是人都瞧见了,谁敢闹,何况他会受伤也是为了抓捕那西域的国师,尽管人家逃跑了,但他也击杀了对方十几人,错不在他,而且若不是他,谁知道那些异族还会干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皇帝宠他啊,就没见哪个皇帝这么关心臣子的婚姻大事的。
这独一份的恩宠,就连皇子们也及不上。
喝过茶,大家说几句也就散了,齐湛也用不着见个人就打招呼,虚应一下,与几个长辈饮了茶后,突然装了个晕,让吉利给扶了下去。
待到离了人群,他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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