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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起离开,秦燕支却道:“阿湛,你留下,我有其他的事要吩咐你去办。”
“是,师伯。”
萧湛心里虽然也很急,但师尊现在在何处毫无头绪,剑灵山上他也熟,最好还是听秦燕支命令行事更妥当。
刚要抬头询问有何吩咐时,耳畔便是响起重重的一声脆响。
啪!
萧湛的脸猝不及防地被秦燕支打了一记耳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落地。
他倒在地上,眼冒金星,但回过神,也知道秦燕支为何打他了。
他趴在地上抬眼,便看到秦燕支立在了身前的身影,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宛若一尊高耸入天的怒神。
他艰难地爬起来,但身子还没挺直,脚下就一软,竟又是摔了回去,被打的半边脸颊已高高地肿了起来,更有殷红的鲜血从他嘴角流下,他抬手随意抹了一把,然后爬起来,正跪在秦燕支面前。
秦燕支有一肚子训斥他的话,可看他伤未愈,又被自己打了一巴掌,还规规矩矩跪在身前,既不抵抗,也不求饶,还一副任他骂,任他打的态度。
“请师伯责罚。”
秦燕支哼笑:“好一个责罚,我责罚你什么,责罚你竟然对自己的师尊起了非分之想吗?甚至还对她……”
那吻痕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否则如何会清楚。
“师伯,我对师尊是真心的。”
“真心个屁!!”
秦燕支活了一千来岁,说过的脏话一只手还数不完,今次是真的怒极了才会口不择言。
“你是她养大的,更是她一手教导大的,你可知何为人伦纲常,可知何为尊师重道……你喜欢上谁都没关系,唯独不能是你师尊。”
他早该发现的,这孩子从小就表现得过于粘师妹了。
“这是我和师尊的之间的事儿,与他人何干……若是师尊也喜欢,师伯也打算怎么训她吗?”
这话怼得秦燕支瞬间哑口无言。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的这位小师妹更跳脱,更反骨,她要乐意,能把世间所有的规矩拿去喂狗。
他揉了揉眉心,胸口是越来越闷痛了。
人丢了固然让他着急闹心,但这违反人伦纲常的师徒之恋,更让他揪心。
突然,他想了什么,严肃无比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湛。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我不说,你师尊不说,整个乌云宗的弟子都不说,你也该知道你父亲和你师尊曾经有过婚约。”
“我知道,在外历练时,我常听人说起,更有人说,师尊收养我,便是因为她深爱着父亲,父亲逝去后,她将对父亲的感情都移情到了我身上,也因为此,她对我掏心挖肺,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
“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这样,你师尊她这个人看上去狂放不羁,但对感情十分执着,这几十年,她虽然鲜少提起你父亲,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你就不怕……”
萧湛听到那句心里有他,心口钝痛了一下,但仍是不屑的嗤了一声,冷冷笑道:“将我当做父亲的替身是吗?就因为我生了一张与父亲肖似的脸?”
秦燕支被他脸上的笑意给震惊到了,这冷笑并非是嘲讽,而是一种恨。
恨什么?
恨自己是萧元鼎的儿子,恨自己生得与萧元鼎,如此相似吗?
此时,他才明白过来,为何这孩子从来不去给自己的亲生父亲扫墓祭奠,连一张纸钱都没烧过。
原来是……恨上了。
他没由来的胸口一疼,忍不住怒喝:“他是你父亲!”
萧湛直视着他道:“我没说他不是,但这也挡不住我去恨他。”
秦燕支怒极了,再次扬起了手掌,“萧湛,收回刚才的话。他是你父亲!”
这天底下,哪有儿子憎恨生父的。
“师伯,我对父亲的记忆早就荡然无存了。”
扬起的手始终没有落下,秦燕支放下后,握紧拳头,死死捏住,捏得指骨咯吱作响。
“可你总该知道是你父亲不惜一切,甚至牺牲了他那条命才将你送到乌云宗的吧。”若非如此,萧元鼎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是,可那又如何,这不更证明了他的无能吗,他背叛了师尊,可最后却恬不知耻的托孤于她。呵呵,师伯,若我是他,我宁愿死,也不会让师尊接收一个大麻烦!”
“你——!!你父亲他,他不是……”
当年的背叛,知晓内情的人除了他,便是这孩子的母亲了,可现在要解释,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说了,这孩子又会信吗?
萧湛桀骜不驯地抬起头,继续道:“因为他,师尊成了仙门百家的笑柄,因为他师尊打伤了师伯您,还有清云师伯,因为他,师尊变得性情暴戾,喜怒无常,人见人惧。还有我这个大麻烦……哈哈,我身上流着魔宗的血,更是丹彘最好的材料,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想得到我体内的元婴魔丹,如果不是师尊够强大,乌云宗够强悍,换了别的谁,坟头的草早就长得比人还高了,宗门?呵呵,也早就被踏平了吧!!师伯,换位思考一下,你会将这样随时会遭到杀生之祸的麻烦托付给最心爱的女人吗?至少……我不会!!”
秦燕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更是惊愕的发现到了一个事实,这孩子已经爱得那么深了吗?
若非不是付诸了最深的感情,又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阿湛,难道你从没想过,那是因为你父亲足够信任你的师尊,知道以她的能力绝对能保护好你吗?“
“或许吧,可若是我哪怕知道师尊够强大,知道这世上没有多少人能害她,我也依旧会担惊受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危险,我都不想让她遇到。我宁愿自己早早死了,一了百了,干净!“
呯的一声,秦燕支跌坐在椅子上,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师伯,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先走了,我担心师尊,她并不是真的无敌的。”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女人,最心爱的女人,无关强大与否。
秦燕支叹息一声,张了张嘴,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道:“宗门之间多有利益瓜葛,能真正信任的不多,你去将云澜君找来。”
“……”
秦燕支见没动静,看了过去,“你这是什么表情,云澜君是可以相信的。”
“但他很仰慕师尊……”萧湛被打肿的那半边脸是红的,但另外半张脸是黑透了。
“……”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还请师尊另找他人去请吧……”
“你……你这孩子,还真是,罢了,我亲自去,你留下……养伤!”
这脸肿得比刚才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