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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说得对，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为百姓做更多事，在官场走得更远。”
沈翰山不知站在书房外多久了，此时听到沈清韵的话才出声道。
自己这个长女一直是沈府的骄傲，可惜是个女儿身，如果是个儿子，以后在官场上的前途一定比自己好。可惜了，本来还可以通过嫁个好夫家对沈家有所帮助，可她偏偏嫁了一个刚进京的穷小子。不过好在李璋锐还算有点本事，这几年在官场上一路高升，也算对沈家有点帮助。
沈青逸还是很怕自己这个严肃的父亲的，看到父亲进来，赶紧行礼。
而沈清韵因为是沈翰山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女孩，所以沈翰山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沈清韵也不惧怕他。
沈清韵走过去，挽起沈翰山的胳膊道：“爹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这次回来见不到爹爹呢。”
“爹爹知道你今天回家，上完早朝就提前回来了。”
沈翰山难得慈爱地摸了摸沈清韵柔顺的头发，转头又对沈青逸严厉地道：“你看会书了就去主院里看看你母亲吧。她成日惦记着你，你多去陪陪她。别成日窝在书房读死书，有时间也陪我出去见见几位世伯，这对你将来的仕途肯定有帮助。”
说完，又向沈清韵道：“清韵，陪我去我的书房坐坐！”
沈翰山书房内，沈清韵将一杯清茶递到沈翰山手里，走到沈翰山背后为沈翰山轻轻地捏着肩。
沈翰山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自己这么多孩子，也就只有这个嫡长女最为贴心，可惜偏偏是个女儿身。
“你弟弟年纪小，又总喜欢钻牛角尖，你有空多回来开导开导他。”
沈翰山还是挺担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的。如果任由他一头钻到书里，不开窍，恐怕这辈子也休想有出息了，永远只能是一个无能的富家公子，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了。
沈清韵轻轻地点头答应着，手上还是轻柔地为父亲揉着肩。
“听说李璋锐找了房妾侍？你身为正室嫡妻大度点，给他打理好内院就好，别像些无知妇人一样大吵大闹、拈酸吃醋。”
沈清韵沉默了一下，虽说父亲说的和之前母亲说的是同一件事，但是父亲毕竟是男人，站的角度也永远是男人的角度，不会像母亲一样理解一个身为妻子的痛。但是沈清韵还是答应着，李璋锐那些个小妾的事，她能够处理，就不要让爹娘为她操心了。
沈翰山看到沈清韵沉默了一会，知道她心中肯定也不开心，于是缓和语气道：“你是正室，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妾室始终是妾室，只是男人无聊时候的一个玩物。就算是宫里高高在上的娘娘也终究是个妾，同样也会受到皇上皇后的训斥。”
沈翰山又喝了口手中的茶水道：“今早宫里传出了消息，丽妃娘娘由于穿着太过华丽，受到皇上的斥责，一直跪在养心殿外呢。”
沈清韵知道沈翰山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宫中的情形，提到丽妃，肯定是想提点她什么，又想到这几天听李璋锐说起河南大旱以及最近京中突然多出来的许多难民，豁然开朗。
“可是去年皇上从江南带回来的那个江南首富之女，进宫后，恩赏不断、风头无二的那个丽妃娘娘？”
沈翰山又喝了口茶才点了点头。
“丽妃不是一直颇得圣宠吗？怎么突然会受到责罚？可是因为河南大旱之事？”
沈翰山见到沈清韵一点就通，能由丽妃受责罚想到她的家世，再联想到河南大旱，猜出其中的玄机，很是欣慰。这件事如果说与沈青逸听，恐怕还得再提点几句。
“这几年国库空虚，早就入不敷出了，现在又遇上河南大旱，丽妃家中富贵，多少惹人注目一点。”沈翰山道。
“女儿明白了，回去后定会好好管束府中诸人。”
沈翰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丽妃这件事说与沈清韵听就是为了她回府好好管束下人。不要在这种时候被人抓住把柄。
“世家富贵”，这是京中人人皆知的事实，但是如果在河南大旱、国库空虚的时候，让皇上注意起世家贵族的财产来，那绝对不是闹着玩的。轻则，破财挡灾。重则，抄家灭族。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会其它的，直到赵氏打发人过来让两人去前厅用膳，才一同出了书房。
一家五口加上平哥儿一个小不点难得一起和乐融融地用了午膳。
下午沈清韵带着平哥儿和沈清馨一起在赵氏的院中玩了一会，到傍晚时才坐上车往回走。
回程的马车上，沈清韵轻拍着怀中的平哥儿和身边的沈嬷嬷说着话。
“宫里的丽妃娘娘因为太奢华受到皇上斥责。嬷嬷，回去后让下面的管事都管着点府里的人，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事来就直接打顿板子卖了吧。”
“是，奴婢知道了。”
沈嬷嬷一惊，夫人一向和善，看来这次的事比较严重了。
“坊间不是一直流传，皇上在江南时和丽妃娘娘一见钟情。丽妃娘娘入宫后独得恩宠，短短半年就位列妃位了吗？怎么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受到责罚？”
沈清韵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怀中已经有点犯困的平哥儿，低声道：“且不说这份情有多少算计在里面，与朝廷相比，一个宠妃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当初丽妃入宫时她父亲陪嫁半幅身家，对如今的圣上来说，另外半幅就像一块肥肉，恨不得马上入肚。”
“这也太过绝情了吧。可怜丽妃一片痴心错付呀！”沈嬷嬷感慨道。
“痴不痴心不知道，但是蕙质兰心肯定是有的。圣上比她大二十多岁，即使有心于圣上也不会达到一见钟情的程度。不过是在笑着入宫和哭着入宫之间选择了笑着入宫，承认了一段世人都期盼的美好而已。世间的女子不都是在这样为了家族、为了家人不断的隐忍吗。”
沈清韵说完这话，两人都沉默了。话题太过沉重且涉及皇家，都没有再继续聊下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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