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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后会有尸斑,您可知?”
余荣点头:“老子知道。”
“但不是所有尸体都会在合理的时间内出现尸斑,比如失血过多者。”宋宁慢慢道,“而死者如果是正常死亡,或被车撞死,那么按照现在的天气,再有一个时辰,她就会出现尸斑。”
宋宁的手落在死者的肩部:“尸斑会积坠在他的双肩,颈部,背部,腰部以及手臂和腿的后侧。”
“哦,原来是这样。”有人如同在学堂听课似的,听的极其认真,跟着点头。
宋宁指出寻常会出现尸斑的位置,话锋一转,侧翻死者指着他的腰部:“但他只会在这里出现大面积尸斑,因为,此处是出血处,也是血液积坠处。”
“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是内出血死亡,就只会在腰部出现尸斑?”沈闻余问道。
宋宁颔首:“多数如此。”
“所以,次方法虽不是绝对,也有一些笨,但却能检验这位死者的死因。”
“我他娘的,这什么古怪的说法。”余荣看向大夫,“你可知道?”
大夫面色很古怪,好半天道:“这说法,我也听过,但我毕竟不是仵作……”
“别说了。”余荣挥手打断对方的话,看向宋宁,“听你的口气,你是肯定了?!”
宋宁颔首:“死者为大,您若存疑,大可一等,必不会让您失望。”
四周看热闹的人越积越多,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宋宁,和宋宁刚才说的话。
余荣搓着手来回地走,又停下来看看宋宁,不是他容易相信人,而是因为宋宁说的话,有道理。
宿玉什么身材他最清楚了,躺下来的时候肚子凹进去能养鱼,现在人死了,这肚子鼓的像有孕的妇人。
还有,他刚才想到他曾经有个兄弟,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就脸色煞白的死了,他死的时候,肚子就是鼓出来的。
他们没找仵作验,但现在听宋宁这么解释,非常符合。
“小丫头,”余荣盯着宋宁,想到了她刚才说的事,“你说,他在六个时辰内,和人打过架?”
宋宁颔首:“他的脸上,肚子等几处皮下出血点,是典型的拳击伤。”
“您再看他的右手。”宋宁拿起死者是右手,“他的关节处则是打人的痕迹。”
“所以,他不只是被打,而应是和人互殴。”
余荣脸色极快的变化着,他一转头看向一直歇在一边的几个常随:“你们可知道,他昨天晚上和谁打架了?”
几个常随都摇着头:“宿玉公子昨晚歇的很早,早上起了以后,就和您一起出门了。”
“没瞧见他院子里有动静。”
余荣没说完,目光一转看向宋宁:“小丫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你说宿玉不是撞死的我就信你了?”
宋宁挑眉。
“凶手是谁,你若不找到,这一局就是你输!”余荣得意地看着她。
周围嘘声一片,有人趁着热闹壮胆喊道:“余舅爷,你这事儿不地道。”
“我他娘的是地道人?你才来阆中做人?”
没有人敢说话了。
宋宁笑盈盈地道:“余舅爷,事情真要说的这么清楚吗?”
“当然,老子给你钱,你就必须把话说清楚。再说,刚才可是你说的,查清此案,你想糊弄可不成。”余荣拍着手里的银票。
他当然想查到凶手,可更想知道,宋宁会怎么查。
看在钱的份上,宋宁笑了:“其实很简单,您的家丁说宿玉昨晚歇的早没出门,那么和他打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您家的人。”
“依他的手损伤程度,若不是打在硬物上,那么对方应该也伤的不轻。”
“若脸上看不出,那么可以查一查你家中,谁的身上有淤青,或者……”她微微一顿,“或者,谁的手上也有破皮和出血点,抑或,更明显的伤。”
余荣神色顿了顿,猛然冲过去抓起叶蕴的手。
叶蕴自小在老鸨手里精心养大的,所以他的手细嫩修长,一摊开,手背上的几处破皮淤青格外的明显。
余荣惊着,抓住挣扎的叶蕴,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果然,在他的胸口处也有淤青。
“是你?你和宿玉打架的,你打死宿玉的?”
叶蕴摇着头,眼泪一瞬间就落下来了:“舅爷怎么能信那个小丫头的话,她就是为了亲人脱罪,为了骗钱的。”
“如此之人的话,您怎么能相信,还来怀疑我。”
他梨花带雨,哭的凄凄惨惨。
“咳咳……”宋宁没怜香惜玉之心,“这位小兄弟,你要狡辩就好好说话,你不想被怀疑,就解释清楚自己伤的来历。”
“为了脱罪胡乱污蔑,此事不可取哦。”
“我解释?我解释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解释。”叶蕴等她一眼,拉着余荣哭着道,“舅爷,我跟你三月有余,你我情深似海,您怎么能为了一个宿玉,听一个不相识女子说的话,就来怀疑我杀人?!”
余荣蹙眉。
“九爷,你、你可信我?”
余荣摇头:“你说的都是废话,让老子怎么信?”
叶蕴一瞬间浑身冰冷,绝望地后退了一步,他以为,余荣对他不一样,可现在看来,并没有不同。
“都怪你!”叶蕴指着宋宁,“是你多管闲事,和你无关的事你为何要管,你滚,滚!”
宋宁扬眉,指着刘大桥:“此事和他有关吗?”
“你明知死者的死因,却有意将杀人之罪推给了一个无辜的人!”
“若刚才余舅爷真的将刘大桥杀了,那么在这件事里,就有两条人命死于你手。你还能说我多管闲事?!”
叶蕴脸色煞白,喊道:“是他们先惹我的,死了就是活该。”
“你多管闲事,你也会不得好死!”
宋宁耸肩:“恐怕由不得你,杀人偿命等你来世吧。”
“你!”叶蕴指着宋宁还要再说,沈闻余打断他的话,和余荣问道:“敢问余舅爷,此事是你管,还是将人交给我带回去?”
余荣盯着沈闻余,他的事怎可让县衙来处理,他吩咐道:“来人,将叶蕴捆了!”
他的家丁上来,用绳子将叶蕴捆住,叶蕴哭喊着求饶,被堵了嘴拖了出去。
沈闻余也并没有阻拦,甚至于围观的百姓也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
宋宁微微扬眉。看来,在这片天底下,权势已经明目张胆的压在律法之上了啊。
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能怎么办?只能要钱!
“事情妥了,余舅爷,承蒙信任,咱们银货两讫吧。”
“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本事倒不小。”余荣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她,抖了抖手里的银票,“不过,我的钱你真敢要?”
宋宁笑盈盈从他手里接过银票,叠吧叠吧塞兜里,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好看。
“您的钱又没长牙,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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