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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也知道自己回去元洵那里也只是做个细作,跟着曹夫人,后半生还能衣食无忧,而且曹夫人如今对她也不似以往那样充满敌意,因此,元洵也就没说什么,任她去了,这些妇孺对他而言,根本没什么威胁,他也不担心杜鹃会教什么孩子以后找他报仇——要知道,曹风的死,就有杜鹃的添砖加瓦。
曹阡陌送走了曹夫人和杜鹃后,已经是傍晚了,元洵也没有回来看过她,曹阡陌并没有再多问丫鬟什么,而是神色如常的回去沐浴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件黑配红色的衣裙,这两种颜色平时极少有人穿,曹阡陌又是浓眉大眼,天生艳丽的人儿,穿上倒也没有半分违和,反倒是看着格外魅惑。
打扮好之后,她找人问了元洵在哪里,说是自己与他有话又说,那人见她一身浓妆艳抹,想着这姑娘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死了的消息,看她还是一副把将军放在心上的模样,也觉得心酸,于是就把元洵现在的位置,在做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曹阡陌听后,给了那人几两银子,说道:“如今上秋了,你们值夜也怪辛苦的,这点子心意,就当是我送你们打酒吃了,别嫌弃。”那人接过后,笑逐颜开的给曹阡陌行了礼,方才退下。
此时元洵正在南边城墙上望着远方,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夜风萧瑟,吹得他衣袂飘飘,加上他身形精瘦挺拔,而四肢有力修长,远看去,在漫天的星辉下,恍若神仙下凡,当初的自己,大概就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骗了吧,不远处看着的曹阡陌默默的想着。
见他一直出神,曹阡陌轻咳了两声,以作示意,元洵听见后,并没有转过头来,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来了。”说完后,挥手示意着城墙上的士兵们退下。
“你在想什么?”曹阡陌走近他问道。
“我在想佑宁啊,小姑娘被我气跑了,要哄她多久才会原谅我呢?”元洵满不在乎的一笑,说道。
听了这话后,果然,气的曹阡陌抖着声音说道:“哄她?难道你这些日子都在骗我吗?我这么爱你,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吗?”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泣不成声,再怎么坚强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样被心爱的人欺骗,她根本承受不住。
见她哭的可怜,元洵突然把她腾空抱起来,放在城墙上后,伸手帮她擦去了面上的眼泪,说道:“在乎?我一直对女人,尤其是倾心于我的女人,特别留情面,不管我喜不喜欢她,这点儿风度还是有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害佑宁呢?嗯?”
看着曹阡陌倏然瞠大的双眼,元洵接着说道:“当初佑宁走的原因,并不是她想赶你走,而是因为她中毒之后,一直说服我,要我当时降罪于你父亲,可是当时计划进行到了一半,我不能停,子母草的荷包我一直放在外衣里面,除了府里的人,就只有你看过,是你告诉曹风的,是不是?”
事实上,当时自己追查曹风的话,佑宁既然无事,他不确定赵王在想要牵制自己的情况下,是杀了曹风,还是只是责罚,等到有合适的人选接手梁州再追究,可是自己封侯的事可以等一等,下面跟随自己的兄弟却不同,因为自己不能进内阁的关系,本就连带着他们的升官之路,也不是很顺。
若是被赵王那时候发觉自己跟曹阡陌之前都是虚应故事,再查上一查,什么都瞒不住,就算看在佑宁的份儿上,不罚自己,为了敲打自己,手底下的这帮人只怕也是难逃责罚。
“还有子母草,我一直好奇,这么个在梁州遍地都是,但是鲜少人用的花,怎么就被佑宁想到了,还拿来做荷包?是你当初在澎郡的时候,趁着跟佑宁说话的时候告诉她的是吗?你知道为何你一个姑娘在那里做俘虏,却一点儿苦头都没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