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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莲从分店回到自己铺子上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门口又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林承殷是谁,这人怎么又来了?许清莲烦躁得甩了甩宽大的衣袖。
这回林承殷的出现倒没引起百姓们的围观,倒是店里的伙计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华庭更是警惕地防备着,做好了随时都可以打上一架的准备。
许清莲知道林承殷只是个跑腿的,此次前来应该也是得了睿王的吩咐,为难他也没用,就让他进了里间说话。
“有话就直说吧!”
林承殷颔首,开口说道:“让门外的都退下吧,我有重要的话要讲。”
许清莲这才注意到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形,心中好笑,这个华庭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华庭,你去东街口王记糕点铺,替我买些芙蓉糕回来。”
门外传来闷闷的回应声,“是,掌柜的,我这就去。”
待脚步声走远,许清莲才又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要说的事,就是关于这个叫华庭的伙计的!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许清莲皱眉,这是要调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燕文昊又开始玩这些幼稚把戏了?于是不悦道:“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三娘,这事事关重大,我并非在开玩笑,这些消息也是王爷费劲心思才查到的,千真万确,华庭是个危险人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务要再将他留在身边了,你自己看看吧!”
林承殷递过一封厚厚的密函,许清莲接过,一张张翻看,里面的内容很是全面,将华庭这个人的身世背景查了个彻彻底底。
密函上写到,华庭原是盛齐国的十三皇子,原名上官华庭,七年前因弑母之罪被盛齐皇室除名,发配齐圣山。而上官华庭却在到达齐圣山的第二天便消声匿迹,盛齐皇室并未将此消息公布天下,而是选择隐瞒了下来,对外宣称十三皇子上官华庭已在齐圣殿忏悔赎罪了。
盛齐国与大熙国的国风大有不同,大熙国尤重孝道,律法也很完善,在律法面前众生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在大熙国,弑母之罪一旦坐实,管他皇子皇孙都得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而在盛齐国,国民崇拜天神,视皇室成员为天神之子,律法也是由皇室一手操控,而天神之子若是犯了错,当然因由天神来惩罚,齐圣殿便是由此孕育而生的皇室监狱。据说此地位于盛齐最北边的齐圣山,齐圣山是座高耸入云的山脉,是人们口中最接近天宫的地方,齐圣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极为酷寒。
盛齐的开国始祖崇拜天神,向往天宫,便在齐圣山山顶修筑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宫殿,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在此羽化成仙,可等宫殿修好后,始祖才发现此地过于寒冷,并不适合长期居住,只好遗憾离开,此后这里便成了惩罚犯了重罪的皇室成员的地方,在盛齐的历史中,已经有五位皇室成员命丧于此,所以被发配此地,跟判了死刑是没什么区别的。
盛齐国开国至今已有三百年余年,是三大强国中历史最为悠久的,但是国力却是相对垫底的,只因为盛齐国皇室专权,在任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在位的这位皇帝尤为昏庸,天性好色,脾气古怪,在位四十余年,后宫佳丽无数,诞下的皇子皇孙数不胜数,不提那些排不上名号的,光是正经嫔妃所出的皇子公主便多达半百,庞大的皇室开销成了盛齐国迅速衰败的源头,为了养活自己众多的老婆孩子,盛齐皇帝大力收刮民脂民膏,增加赋税,减少军队储备,没过几年,便被迅速崛起的大熙国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割城让地才暂时保住了这百年基业留下的空壳子。
上官华庭是盛齐皇帝的第十三个儿子,算不上受宠,但其母妃却是盛齐皇帝最为宠爱的贵妃,上官华庭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就有三个,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上官华庭从小身子就赢弱,其母妃担心他夭折,便将他送去了盛齐国最为有名的道观寄养,上官华庭从小便跟着武功高强的道士习武打坐,渐渐地也养好了身子,但也是十岁了才被接回了皇宫,却没想到刚回宫不到两年,便传出他性情残暴,虐待宫人的传闻,不久后便以弑母未遂之罪被割去皇子头衔,发配齐圣山。
看完所有的内容,许清莲心中的疑惑更深,先不说这密函里所描述的上官华庭与自己所熟知的华庭更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就先假设这些内容都属实,那他当年也才十二岁,是如何从那般恶劣的环境中逃离出来的?又是怎样平安长大?最后又是如何到了这相隔万里的大熙都城?最重要的还是他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赖在她这里?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许清莲满腹疑问,沉思良久也毫无头绪,她不愿相信密函上所述的事情,却也无法解开心中的疑团,看来只有从华庭这个当事人嘴里才能得到答案了。
林承殷贪婪地观察着眼前人儿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模样,忽然开始羡慕起那个华庭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在她心里占有有一席之位?不,就算能多看他几眼也是好的,可她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扫过自己,自己就算立刻在她面前死掉,她是不是也不会多看一眼?
两人都安静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看人,一个看地。华庭买完糕点匆忙赶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心里极是不舒服,于是用力地咳嗽了两声。
屋里的两人这才都清醒过来,许清莲看到了门口站着的华庭,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纸张藏到了身后,对着已经转过身的林承殷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了,你回去告诉睿王,就说三娘谢谢他的好意,但这件事三娘自会处理,还望睿王不要插手。”
林承殷表情惊讶地转头看她,见她一脸的严肃认真,想要说出口的劝诫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自己这个身份终究不够资格去管。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又何止隔着那一层亲戚关系?自己无权无势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睿王对她的态度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烈女怕郎缠,她眼下虽是一直不肯屈从,但总有一天,他怕是也会不得不叫她一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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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额,这几天忙,短小君正式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