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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没想到青儿不但有神奇的画技,诗也作的如此之好,更是写得一手好字。”陈云靖看着画旁的题诗称颂道
风青难为情的笑笑,“这诗可不是我作的,我只是借来用用而已,字嘛……,也只有硬笔字写得还不错,毛笔字那可就不能看了。”
“哦?青儿不会又说这诗是村里的先生所作吧?”陈云靖调侃。
“的确是村里先生所作。”古代的先生也是先生嘛。
陈云靖笑笑不语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来,青儿写几个毛笔字让我看看,看看你说的难看到底有多难看。”
“写可以,但我写了你可不许笑我。”
“绝不会!”
“行!”风青铺好宣纸,端正身子,提笔蘸饱墨水。
陈云靖看着风青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看就是常练字之人,对她之前的话越发不信了。
但是,当风青气势磅礴的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陈云靖的眉毛就已经挑的老高了,当她终于写完: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两句诗时他在旁边忍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待风青放下笔时,终于忍不住哈哈笑道,“青儿说的没错,果然是很难看。”
“你说了不笑话我的,还笑?”风青娇嗔。
“好,不笑,不笑了!”陈云靖伸手溺宠地摸了摸风青的头。
“那这两句诗你是用何笔所写?”陈云靖收住笑问道。
“用石黛啊,画画也是用石黛。”
“石黛……?”陈云靖思索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石黛是什么,“未曾想到石黛还有如此用途。”
刚好此时李公公端了点心进来,陈云靖问李公公,“公公,府上可有石黛?”
“石黛?……府里的婢女应该有,王爷可是现在就要?”李公公原来是伺候皇后的当然知道石黛是什么。
“嗯。”陈云靖点头,“麻烦公公去找两个过来。”
“老奴这就去。”李公公放下点心碟子,“郡主尝尝今日厨房新做的芙蓉糕,特意按着郡主的口味少放了糖。”
风青捏起一块咬了一口,“好吃!”
李公公笑的开怀,“喜欢就多吃点。”说完转身出去找石黛了。
待风青吃完芙蓉糕,陈云靖就递上一盏清茶,随意又自然。
陈云靖看着画作上的题名处道,“青儿可有私章?”
风青摇头,“没有。”
“好,我知道了。”
风青正想问他知道什么,见李公公手里拿着两个黑色石黛进来。
“府里的婢女只有这种最普通的石黛不知能用否?”李公公将两枚石黛放于案桌上。
陈云靖看向风青,“行吗?”
风青点头,“当然可以,只要能画出颜色就行。”
“郡主满意就行。”李公公看了看两人笑呵呵地出了书房。
风青拿着一枚石黛让陈云靖另取了一张厚纸用行体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两句诗写了一遍。字体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意韵十足,与画纸上所题之字分毫不差,与之前所写的毛笔字却是天差地别。
“好字!”陈云靖赞叹道“青儿当真是才女呢,画奇,诗美,字好!”
风青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学这些纯粹是兴趣而已,可不是为了什么才女之名。我这个人吧,比较随性自我,对于自己感兴趣东西就会好好用心学,而对于那些不喜欢的事,就算是天天被人逼着也没用,就像那毛笔字,我爷爷可是断断续续教了我好几年,可我就是不感兴趣,每次都是胡乱写一通把他气的半死,直到后来他终于死心了才罢休。”
陈云靖莞尔笑道,“果然调皮!”望着风青的目光——灼灼,深深,濯濯,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倾心!
风青又嘻嘻哈哈地与陈云靖胡天海地瞎聊一通后才回到相府。
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大姨妈到访风青老老实实的待在相府里,哪儿也没去,在院里与两丫鬟聊聊八卦,逗逗嘴,顺便再作弄作弄几只猫。
这两天陈云靖也没空着,他在忙着刻章。
到了之前风青所说的作画的三日之期,王齐珂赶着陈云靖下朝的时间点来到了睿王府,晃晃悠悠地迈入书房,看到书房窗边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各形小刀,刷子,印泥,镜子,砂纸……
“你弄这么些破玩意儿打算做甚?”
陈云靖未理他,他也无所谓,避开脚边的印泥走到案后的椅子上坐下,“你说赵婉青今日会来吗?……你觉得她能把你画成何种模样?……没法看是肯定的,你说她不会把你画成一头猪吧?……哈哈哈……”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自娱自乐。
陈云靖懒得搭理他,从案桌的一只盒子里取出那枚已经削制了一半的玉料,搬了把矮椅坐下,开始打磨削制。
王齐珂看到陈云靖手里的玉料,“这可是块极品好玉啊,你这是?”
“正因为这是块好玉,所以我才打算用它来刻一方私章。”陈云靖低着头继续着手里的活计。
“刻章?你会刻章吗?要练手也先拿块普通点的料子,这么好的料子多可惜!”看见陈云靖又削了两个薄片下来,心痛道,“败家呀,败家!你还不如把这方一玉料给我呢,我找一最好的刻章师,保证给你刻出一方绝好的印章来……”
陈云靖只专注着手中的活,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王齐珂无趣,随便找了本闲书翻了翻觉得无聊的紧,便出了书房在睿王府里东游西荡的瞎逛顺便调戏调戏府历的婢女。
一直晃悠到了午饭后也没见风青过来,独自嘀咕着,“那个不靠谱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之后见陈云靖吃完饭忙着捣鼓他的印章去了也没空理他,哼哼唧唧一通后,便无聊地离开了王府,跑别处潇洒去了。
陈云靖又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把方玉石材料打磨削制成小小的印章形状,接下来是刻字,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的部分。
第二日是沐休的日子,陈云靖一大早就在书房继续忙活开了,他先取一块比印石稍大一些的宣纸覆盖到印石上,在纸上依玉章大小用浓墨写好“風青”二字,又在这两字下方依着风青在画纸的上字样画上“F Q”两字母,放置一会,待墨干后将墨稿反转对准石章四角放好固定,用干净毛笔微醮清水润湿印稿纸,使纸与石相贴,又用生宣吸尽印稿上多余水分,直至纸与石紧密相附,再用指甲反复压磨使墨迹反印到印面上去,轻揭稿纸。
直到看着印面上清晰的字样陈云靖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随后在窗前的矮凳上坐下,拿起刻刀开始认真雕刻起来,弯着腰,低着头,早晨的阳光照射到他俊毅的脸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细小的刻刀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发出不规则的嚓嚓声。他的动作虽不笨拙,却极显生涩,短短的时间已经在手指上留下了两道小伤痕,他刻得专注而认真,整个身心都沉浸在眼前那一方小小的玉章上,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每当刻好一个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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