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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百里寂色淡淡吐出一个字。
皇上的脸色微僵,显然是没想到百里寂色居然连半句辩解都没有就将这件事应下了。
众人心中对这件事虽然已有初步模糊的了解,但是此事到底太过荒谬,任谁即使是在心里也不敢妄加评判。
如今可是当事人直接承认了,在众人心中无疑是引爆了一颗炸弹。
各种有色的眸光放在了云绾兮的身上。
百里寂色煞气凝重,无论他做了什么事也没人敢看他一眼,指责他半句。
只能将所有的利剑对准云绾兮,仿佛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宣判者,而云绾兮就是骤然自云端落入泥地的有罪者。
特别是有一些本就心怀鬼胎的世家子弟,对于云绾兮这朵看似柔嫩娇艳实则刚强带刺的玫瑰早就垂涎欲滴,只是不得其法,此刻的眼神更是赤|裸裸。
七皇子看着云绾兮,紧皱者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幸灾乐祸者有之,贪|婪垂|涎者有之,轻蔑不屑者有之,云绾兮默然却将众人的眸光一一收在眼底。
有的时候退让不是害怕退缩而是积蓄力量,等待致命一击。
百里寂色周身气息突然沉了下来,浓黑阴郁的能滴出水来,阴沉压抑笼罩在众人的心头,让众人猛的一震。
浓浓的血腥气飘散,死人的味道在蔓延。
仿佛一处刚经过搏杀已然尸山血海的战场,怒号已经远去,风声还在呼啸,旗帜瑟瑟飘扬,喧嚣后看似的平静,却无一人能够在这片鲜血染红的大地上站立,哪怕抬首都做不到。
因为这片土地太过厚重,重重压在每个人的身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膛不再起伏,摸着自己的脉搏不再跳动。
武官还能撑得住,毕竟是经过了实际上的厮杀的人,还能调动周身内力抵挡。一些文官特别是一些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只会纸上谈兵的世家子弟,轻者腿软发抖,重者跪地,味道飘散,瑟瑟求饶。
初照人的腰身被重重压下,捧着肚兜的双手只能改为一手抓着,沉重的垂地。
双膝跪地,头颅垂下,似是有一个千斤坠压在他的身上,双手承受不住的颤抖。
看起来像是正对着百里寂色行礼。
云绾兮深呼吸,她内力全失无法驭气抵挡,只能凝神静气,凭借本身精神力量的强度保护自己。
她稍退,想要退离这片“风起云涌”的战场,但是刚后移半步就被一道劲力阻挡,无法动弹。
云绾兮看着眼前那个挺立的身影,垂首默然,掩去眸中的厉色,百里寂色想要将她拉入这个战场,可问她有同意么!
在这片阴郁的气息内,连本来怒号冷冽的寒风都不敢入内,只能在外围无助呜咽着。
仿佛瞬间,又似过了千年乌云散开,天地重回平静,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嘲笑对方凄惨的模样,因为自己也是如此模样。
在刚才压倒性的战争中,唯二“完好”的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云绾兮。
皇帝对刚才的一切恍然不觉,也许是觉察但却放纵,笑道,“是不是百里有了相|好的女子,放心告与朕,朕一定会应允的。”
这话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
云绾兮轻舒了一口气,还好皇帝知道给百里寂色收拾烂摊子。
“难、难道王爷与姐姐......”一道怯怯诺诺的细小声音在这片风暴过后的寂静如此突兀,渐渐隐匿的话语给众人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皇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了下来。
见众人看过去,云晴初又害怕般的低下了头,只是云绾兮却看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窃喜。
“云晴初,你别胡说。”一道火爆夹杂着怒气的声音瞬间将云晴初的声音压了下去。
之前一直被初照人关在马车里的初霜绡自人群后方挤进来,满脸怒容,“污蔑绾兮对云国公府有什么好处,自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针对绾兮,哦,我知道了,你一直就觊觎绾兮云国公府嫡女的位置,现在终于看到机会了,所以就不遗余力的往绾兮身上泼脏水,也就你这种整日里想着怎么算计别人的人能做的出来了,残害自己的亲姐姐,云晴初,我看你的心计比任何人都深!”
云晴初脸色霎时苍白,身形不稳,摇摇欲坠,似是承受着极大的难堪却只能隐忍着。
好一幅梨花带雨,娇柔怜爱的模样,云绾兮都要为她喝彩了,没想到云晴初竟成长如此迅速,之前十五年都在她这朵盛世白莲的“熏陶”下,也没见学的她身上的一丝“气度”,今儿这是被谁给点化了。
云绾兮低垂的眸光扫过江流宛。
“霜绡,闭嘴!”初照人低喝,转而在皇上面前跪下,叩首,“臣管教妹妹不严,请皇上责罚。”
“老臣管教女儿不严,平日里骄纵惯了,今日在皇上面前竟也口不择言,请皇上责罚。”云陵峰也站了出来,跪在地上向皇上请罪。
云绾兮冷笑,口不择言和污蔑可是相差极大。
云晴初身形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却被江流宛拉住了,这一幕正好落在了云绾兮的眸中。
江流宛也向前下跪请罪,“是臣妇没有教导好两个女儿,一切都是臣妇的罪,皇上如果要罚还请罚臣妇。”
这一下子就跪了三个,云绾兮倒是想看看接下来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霜绡参见皇上,皇上,霜绡听见有人污蔑绾兮,一时激动,所以忘记给皇上见礼,皇上不要怪罪我哥哥好不好。”初霜绡站在皇上身边,行了个礼,向皇上求情道。
“照人起来吧,你家这个妹妹就算哪天把京城撞翻了你也要护着她。”皇帝神色稍缓,道。
“谢皇上。”初照人站起身,“臣就这么一个妹妹,她如果做过了事肯定是我管教不严,思虑不周自然是臣的错。”
“行了,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能有如此深的感情也是世间难寻啊。”皇上叹道。
众人却从中听出了别的意思,地上可还跪了两个“管教不严”的呢。
“行了,你们也起来吧,不过一件小事,跪着像什么样子,让外人看了,以为天元王朝的大臣们整日里只为了这些事情劳累呢。”皇帝冷道。
“谢皇上。”云陵峰和江流宛站起身。
“皇上,不过这件事肯定不是云晴初说的那样,云晴初这人的心思最坏了,皇上你可不能相信她。”初霜绡认真道。
“霜绡!”初照人轻喝。
“行了。”皇上摆手,制止初照人,“霜绡这性子从小就如此,直来直去的,整日里跟在朕身边也没见沉稳多少,还能听你这个哥哥的不成,朕若是想要怪罪她,霜绡此刻还能站在朕身边?”自皇帝的话语中能听出明显的宠溺,与对百里寂色的放纵不同,是类似父亲对于女儿的溺爱。
众人也都清楚,皇上对初霜绡的宠溺甚至连很多公主都比不上,也许是皇上也想要一处柔软,恰巧初霜绡适合罢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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