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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逃脱后的锦卉遍体鳞伤,只感觉人生再次跌入了深渊,那个承诺一生一世的男人,在最关键的时刻不知所踪。去了惠利钱庄,她惊愕地发现,钱堂居然将共同存蓄全数取走分文未留。这世间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以后绝对不能再将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想起舒适的宅子,拿命拼出来的财富,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凌奕居然真的没死,还有着绝对的权利和能力,自己被关的地方是宁州大狱,现在只希望南絮能逃离,毕竟,他的目标一定是南絮。尽管心中抱怨过,锦卉没用多久就想通了,先前的一切,自己是最清晰的见证者,凌奕可以为了南絮放一干人等性命,当然有权利收回那份施舍,毕竟,南絮对他的背叛太过直接残忍。
南絮已经不知道,白玄这是第几次毫无顾忌地解开衣裳,为自己处理伤口了,仅肚兜遮挡,多数肌肤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感觉真不好。
他低着头,上药非常认真,碎刘海盖下来,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一层厚厚的阴影,斜飞的剑眉,高而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这家伙长得真好看,甚至美过许多女子,想着,南絮不禁伸手摸了摸脸颊,不悦地说:“你上药能轻一些,闭上眼睛不看我吗?”
白玄扬起脸,上药的动作轻了些,语调带着些许嘲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块猪肉。”
先前的羞涩之意荡然无存,南絮只感觉满腔无奈,自嘲道:“我能全当你这话是善意吗?”
“随你怎么理解,”白玄说着,将她转过去,在后背旧的疤痕上涂上了药,突然想到会不会对她太客气了,冷冷补充,“实话,如果不是凌奕要求,我根本不想给你上药,也一点都不同情你!”
看来他对自己的印象很差,尽管南絮觉得应该感谢,因为他的药减轻了痛苦,但一想到他是凌奕的人,不免心生抵触,突然想到重要的事,轻声问:“你见过锦卉吗?”
白玄愣怔片刻,觉得没有必要避讳这个问题,“她还好。”
如此说来锦卉应该也受伤了,但活着比什么都好,南絮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眼看了看这间乱糟糟的屋子,眉梢微蹙,忍不住问:“这是哪里?”
看出她的担忧,白玄笑笑,“你放心,凌奕暂时不会过来,我们有约定。”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救了我?”
“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没有要救你的意思,是凌奕不让你死,”白玄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如果换做我是他,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南絮心生凉意,没了与他交谈的心情,白皙的指尖将衣裳拉了上来。上药的举动被迫停止,白玄急忙说:“这药还没涂好。”
“迟早都是一死,上药不必这么仔细过得去就行了。”南絮很久没有起来活动了,从榻上下来,站起来的时候牵动了伤口,顿时痛得眉头紧蹙,一阵眩晕险些跌倒。
白玄双臂一伸,轻松抱住了单薄纤细的她,强制狠下来的心瞬间转变,安慰地说:“我看得出,凌奕极在乎你。”
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南絮虚弱地呼吸,干脆靠在他怀中稍作歇息,苦苦一笑,“他是想慢慢折磨让我恐惧,最后再将我抽筋扒皮。”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真好闻,白玄脸色微红,立刻将她放开,“我与他自小就认识,他是因爱生恨没有要你命的意思,也就是说你已经安全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眩晕的感觉好多了,南絮没有回话,轻移步子,感觉越来越冷,双臂不禁抱在了胸膛前。
“你不能出这个屋子,凌奕担心你逃跑派人在外守着,你身体也不好,差不多了就回去躺着吧!”
已然算是自投罗网了他还不放心,体质不允许,锦卉也还在他手上,南絮承认自己的确想逃却逃不了。
门外匆匆过来一个弟子,禀报道:“公子,倾城小姐来了,不刻就到。”
白玄惊得合不拢嘴,急忙说:“我躲一躲,她来了,打死,你也必须说我不在,知道了吗?”
“是!”弟子应着,急忙退出去。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样子,南絮不由笑了笑,这位倾城姑娘,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美人。
此后的一段时间,南絮用了很多心思想套白玄的话,被他机智化解,不想欠他太多,每日主动做些饭菜作为回报。随着一个月的期限即将临近,每每想到凌奕她又开始紧张了,情绪时而崩得很紧,时而能稍稍放松,现在的他真正成了恐惧的化身。
想了很多,一切似乎是命中注定,南絮问过自己,现在还如同前段时间那般念着他,想做他的女人吗?答案出现了百分的否定。凌奕应该还会强行占有自己的身体,她短暂纠结后,找白玄要了避免有孕的烈药果断服下。
白玄按时将人送了过去,南絮猫腰下了马车,只见绿树掩映之中,精致大气的建筑群,结构严谨,斗拱交错,乌瓦盖顶,院墙上铺陈着碧油油的凌霄藤蔓。
凌奕究竟是什么人?这就是他的住处吗?南絮心中万分疑惑,她被带进了宅子,根本没有窥探和找人问询的机会,直接关到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里。
看着房间内奢华的装饰,铜镜前琳琅满目的梳妆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他现在没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如果没猜错的话,他想要的是折磨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心中一阵极致的紧张,还没见到他,可自己却一直处于恐慌之中,神经一直绷紧着,似乎一个较大的动响就会立刻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