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是她(第1/3页)六界之火焰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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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不答应!”纪尘风果然一口回绝了去平阳城救夏老板之事,且不留余地。任由小满跪在他的眼前,苦苦哀求。

    百里知道纪尘风虽为医者,却早看破世故,以他铁石心肠的程度,即便小满的泪淹没了整个后院,他也只会无动于衷。让想他松口,求,是最笨的法子!百里一言不发将小满扶起,勒令他坐去角落不许再开口。然后自己回到纪尘风面前,开始一番苦口婆心。

    纪尘风见她侃侃而谈,以她的道理而言:今日若不是他放她的鸽子,她就不会被沧海阁的人追杀,身处困境,九死一生。所以纪尘风是亏欠百里的,沧海阁要杀百里自是百里的敌人,那便也是纪尘风的敌人。既然沧海阁是仇人,他们二人便该一直对外。此处道理,二人一致认可。

    接下来百里又认为:虽沧海阁否认是夏家案幕后主谋,但也定与夏家案不无关系。既然沧海阁有意从王平手中买下芙蓉阁,作为敌人就该阻止。而阻止的最好方式便是就回夏老板,才能一劳永逸的阻止此事发生。毕竟,让敌人不如意,便是最大的报复。

    最后百里说:“所以,纪尘风,于情于理今日你都该首当其冲。因是你种下的,果你必须得去了结。”

    纪尘风见她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虽隐隐觉得其中不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乍听觉得颇有道理。

    小满对百里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头一次见到有人求人办事还能做到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最后,纪尘风带着小满去了平阳救人,百里赶着去找一个能光明正大留在洛宁的理由。

    临行前,纪尘风只提了一个要求,往后除了在石湖山,不许再叫他的纪尘风!百里恍惚间记起,曾经许多年前的一日,纪尘风同她说,他不要再姓纪了,他改名叫陌阡。

    天中节过后,洛宁城的气候便越来越热了。洛宁城东北面的太傅府内,今日倒是一片喜气洋洋。城中德高望重、颇受人敬仰的薛太傅,素改往日清幽于青藤苑中大摆筵席,据说客人竟只有一位年纪轻轻的姑娘。

    神出鬼没的薛少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轩雨阁房内的时候,兰浅惊喜交集,一头扎入薛少爷的怀中,紧紧抱住:“少爷,你终于回来了。”薛少爷也不推搡任由她抱。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此时兰浅回过神来,自知失了主仆尊卑的分寸。立刻放下手来,行主仆之礼拜之。只是她素来心细,低头间却见那自己公子的腹部衣裳隐约有血迹即将印出的痕迹。“少爷,你流血了?”

    那女子藏着的究竟是何利器?此种剑气所留下的伤口竟如此难以愈合。他轻描淡写道:“无奈。大约是被你方才碰到了伤口。”

    兰浅想到方才自己的失仪,又羞又愧。正要去找药箱包扎,却被少爷拦下。拉入榻上同坐:“这两月辛苦你了。”他称病抱恙、闭门足不出户已然有足足两个月了。全凭兰浅一人替他撑住实属不易。

    兰浅烟视媚行道:“倒也不算辛苦,万幸太傅公务繁忙每日只遣德顺来问话,我倒也算好打发些,少爷放心并无破绽可寻。”

    他心中冷笑,他这个父亲倒果真没叫他失望。在他心底哪里记得还有一个儿子!

    全洛宁的人都知晓,他是一个私生子。不过是比常人运气好些罢了,薛太傅老来得子,且有只有他一子。旁人眼中,太傅府老来得子,难免欢喜。他离经叛道、他玩世不恭、他桀骜不驯、他纵情声色,太傅也只是旁若无睹。他对他的视而不见,却是别人眼中的宠溺纵容。这是他心底的悲哀。他奢求一点点的父爱,他却总对他拒之千里。

    曾以他替他找到他对他冷漠的理由。父亲不是不爱他,只是看见他便会想起对嫡母的誓言违背。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正直刚毅,年轻时候同嫡母的那段感情也是整个洛宁城的佳偶典范。嫡母香消玉殒后,父亲发誓永不另娶。直到祖母临终前苦苦相求,父亲才终于妥协让步,同祖母房中的丫鬟圆房诞下一子,也算是给薛家留后。

    直到五岁那年舅舅和竹的出现,他才明白,父亲对他的冷漠是由心而生的厌恶!厌恶他、厌恶他的生母是江湖的女杀手。。。。。。如是,与他而言这确实算得上是他堂堂宁国太傅的一世耻辱。

    可,他即便知道了真相,还是愿意尝试理解他!可父亲却依旧连一眼也不愿多看他。

    万幸,他还有一个舅舅,他虽是江湖第一魔教黑煞帮帮主——鬼黎。舅舅疼爱他,却也不见他。但他也明白,舅舅不肯见他是因为疼爱,因为舅舅觉得做朝堂重臣之子,好过同他一起在江湖刀尖饮血。

    人前,他是太傅府得宠的独子,他奢赌成性、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是洛宁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人后,他苦练武功,博览群书,是宁国有名的商贾梅公子。

    今日的太傅府似乎有些热闹,兰浅说是太傅有客到访。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他这个父亲果然心如止水,自己的儿子病了两月不曾有时间看望,今日倒饶有兴致能在青藤苑设宴会客。他道:“太傅府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我这‘病’也该好了。浅儿,咱们也去凑凑这般热闹。”

    他换好便服,拿了一把折扇由兰浅搀扶着往青藤苑而去。果然一路上比往日热闹许多,听下人们说,太傅的客人虽只有一人,但太傅却尤为重视。青藤苑清静久了,太傅难得兴致,自然连下人们也跟着雀跃起来。却突然听见临近青藤苑的转角竹林处,有人侃侃而谈,似乎是在聊青藤苑内的那位客人。他有了兴致,便拉着兰浅止步侧听。

    “你们说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来历?惹得太傅这般欢喜,我可从没见过太傅像今日这般高兴。”

    “太傅素日里虽然和蔼可亲,就好似原本生来便永远是那一成不变的慈眉善目。对着少爷,对着少爷也是如此。可今日太傅对这位姑娘的态度,着实像是父亲对着宠爱的女儿一般呢!”

    “你这话说的,到好像少爷不是亲生的一般。对了,你们可有谁知道这位姑娘什么来头?”

    兰浅愤愤不平,怒形于色欲上前教训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下人,却被他及时按下。

    又听有丫鬟回答:“这个我倒是没听出来,只是我晓得,这姑娘并不是咱们洛宁城中人。”

    “那姑娘是何模样?”

    “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虽也并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却也长相清秀水灵,颇有大家闺秀之范。”

    “你们几个说得如此玄妙,我倒是听说那位姑娘出手阔绰的狠,你们青藤苑的人是不是都拿了人家姑娘的好处,所以才这这里添油加醋的巴结人家。”

    “若是为了巴结,何不去人前说些好话!你且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便是!再说了,可不单单是我们几个拿了人家姑娘的礼物,太傅也拿了!难不成你也要说太傅欢喜她,也是因为要巴结人家姑娘!”

    众人大笑,又有一个人说:“你快不要同她争论了,但凭告诉她方才德顺在伙房讲的一事,她不就晓得为何咱们家太傅对这位姑娘如此另眼相待了。”

    “我偏偏不告诉她!”

    “好姐姐,你就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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