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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百里滢欣生母百里夫人兰凤怡弥留之际,百里门主亲自将夫人手中这金镶红锦枚戒指取下,让女儿百里滢欣保管,以此誓言往后百里门永远只有一位夫人百里夫人。
五年前,她虽挡住了沐氏的花轿,却挡不住那沐氏的肚子。百里啸海接沐氏母子上山那日,自知愧对先夫人,愧对女儿,便摘下这金镶青金石戒指让人改了尺寸,交由长女百里滢欣戴着。从此,这两枚权戒便一直在百里手上。
百里道:“石堂主品行正直向来刚正不阿,素不喜门派中存有拉帮结派之风!沐氏却处心积虑在百里门中蛊惑安插自己人,想必石堂主心底也早有怨言的。不过碍于沐氏是耀少爷生母的缘故,这才得过且过。沐氏招揽人心的手段,不过就是打着替耀儿筹谋的幌子。”
冬儿嗤之以鼻,“她也配做耀少爷的母亲!”
想当初,沐氏为了进她百里家的门可谓不择手段,费劲心机。身怀六甲的她竟托人带话给百里,只要百里许她进门,她宁愿不要腹中的孩子!
百里又道:“石堂主不过是有些迂腐罢了,他对我倒也是没有恶意。想必当初爹爹一时冲动将这对门主戒交予我手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落下根刺。”
春儿道:“这么说,你明儿是要去将这根刺给拔了?”
百里道:“与其回回扬汤止沸,同那沐氏过招拆招,我也是累了。倒不如。。。。。。一招制胜,永绝后患!”
“一招制胜?如何一招制胜?”
百里道:“自然是。。。。。。釜底抽薪!”
按常理百里门总舵的席面不论排场大小都该由门主夫人出面遣人料理。只是正牌的门主夫人早已香消玉碎,那位在门中可谓一手遮天的大小姐又不谙此道,这些年,门中内务均由门主的四位义女春、夏、秋、冬四姐妹代为料理。
今年的天中节的席面同往年一般,不过是为了让门主和几位堂主同那些各分舵举荐上来的门人多一些交流。席面规模不大,影响却牵连甚广。任何发生在席面上的小事都会被这些即将下山的门人带去整个洛宁各地的分舵。
昨儿湖中亭发生的那事情,早已发酵的沸沸扬扬,无数双眼睛在静观其变。这场实则由后院女人挑起的权力之战,烧到前院后究竟如何收尾!
石湖山上多了不少看热闹的眼,只等着今晚大小姐与那石堂主同席的场景。
沐氏今日来得极早,她身着一件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搭配着一条翡翠撒花洋绉裙。梳着十字髻,头顶插着一直金累丝红宝石步瑶,两侧各插着几支镶嵌宝石的簪子。岁月好似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虽已是半老徐娘却仍娇艳无比。
想她当初她也是宁国中有名的美人,多少世家子弟对她一见倾心。可谁也没能入得了她的眼,唯独对当时已有妻室的百里啸海动了真心,可他却连做妾室的机会也不愿意给她。
那时候,她的骄傲不容许她受到挫折,她在适嫁的年纪一等就是好几年!若不是年轻时候的倔强,一门心思只闹着定要嫁给这位百里门主,或许如今她也是常人家的大娘子。
想到此,她心中不免有些不甘!这些年,她忍气吞声,却并未得到那位夫君的半点怜惜。唯一的孩子,也同她陌路,而她却已经逝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她低下头,细细整理着自己的衣裙。今日,她定要以百里夫人的名义,站在他的身边。虽然她已经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年少时候的爱情吗?她一度觉得可笑,或许,曾经有多爱过,此刻心中便有多少怨恨吧。
片刻,一个穿着褐色绣花马甲的老妈子驱步而来,她鬼鬼祟祟靠着沐氏耳边低语,那沐氏微微颔首,眼神中似乎透着满意的笑意。她领着那老妈子往往偏僻处去。
老妈子道:“夫人,璎珞苑的人今日怕是不会来了。我们的人在那盯了一日却只有许郎中一人出入过。哦,不对,还有那个叫雪凝的丫头,也还只有她出过苑子去了躺膳房,好像是要了些点心,说是给她家小姐晚膳吃的。”
那老妈子又疑道:“不过,夫人,不都说那位大小姐是在装病吗?她找个郎中去做什么?”
沐氏回道:“想必她也知道昨日戏弄石堂主那事闹得门中沸沸扬扬,今日席面上,石堂主若当面向门主讨个说法。她面子上自然会挂不住,索性找个郎中装腔作势一番,好以此为托词避开与石堂主同席。看来,今日,她恐怕不会来了。”
那老妈子愤愤道:“她不来才好!这些年着实委屈了夫人您,那个小丫头一心只想着替她那位早死的亲娘守住这百里夫人的位置,处处都要压制夫人一头。不过,过了今晚,夫人便是这百里门中正经的门主夫人!”
“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沐氏嘴上说着正经,心中却早已有恃无恐。这些年,百里那丫头的作为本就替她自己落下了不少口柄,如今,百里门的老人大多都愿意替耀儿出头,毕竟,百里门不能只有她一个嫡女才是!“这些年我苦心经营,虽也有个把心腹,只是这百里门中说话真正算得上分量的始终也不过还是那几位老家伙。他们都是看着那百里那丫头长大的,金无名那只老狐狸又向来对那丫头百般维护,那个百里桦又是个见人说话的墙头草。只剩下这任恺之和那石晋延,万幸的是他们对耀儿还算上心!我倒是得好好谢谢那丫头,她惹怒了那石晋延,倒阴差阳错地算是将他硬生生的给推到了我们这边了!”
“任堂主那边,夫人倒也无需担心!他那位任夫人现在可由着咱们拿捏呢。”那老妈子瞧着沐氏的脸色,又道:“这可是多亏了二公子机灵。”
沐氏嘴角上扬:“耀儿年幼无知且被那丫头哄骗几句便只对她唯命是从。现下我也只能靠着我那两个侄儿!只可惜宇儿性子太柔,只知道些假仁假义的道理。这沐澄宁虽是个娼妓的儿子,出身是低贱了些,到却是个聪明的。”
那任恺之任堂主的夫人是平阳县的潘家,这个潘家本也是平阳城内的本分生意人,家中倒也富裕这些年也极其顺利。那潘家嫡孙更是上进,十六岁便考中举人,可谓前程无量,也是潘氏全族的指望。
这十六岁的少年郎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那沐家的庶子沐澄宁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他遣人从外地找了个妓女,扮成平常人家的女儿,接近那潘家的毛头小子。此女子貌美又主动潘家嫡孙哪里能受得了这等挑逗,一来二去也就郎情妾意,顺利成章。
待到那女子怀有身孕事,潘家那毛头小子傻乎乎要谈婚论嫁之时,沐澄宁才叫人将此女子的真实身份接发。那潘府家主当初就气的晕厥过去,潘家几代才出了这么个出息的子孙,岂能叫一个妓女给玷污了名声。潘家想着这孩子比不能流,这女子也定不能入家门。便派人绑了那妓女强行灌药要堕了那个孩子。潘家却万万没有料到,那灌药的下人早被沐澄宁给收买了,那药中自然多了些别的什么,一尸两命。潘家还没有处理好那女子的尸首,竟就有号称是那女子的家人上潘家要人。潘家眼见着事情越闹越大,一时间骑虎难下!只想着切不可因为此事耽误了那位嫡孙的前程。
潘家投靠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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