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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很快便摸清楚了百里每日日常。
这小女子的作息倒是规律,从来都是亥时寝,卯时起。逆风说,石湖山规矩森严当年他在山中习武之时亦如此。他又叹道,毕竟是习武之人,鲜少有见赖床的道理。说这话时候,逆风还偷偷瞥了他一眼。
赖床怎么了!他可没有半点心虚,心中对暗暗对那小女子刮目相看了几分。她倒是比他想象的要上进许多!这些日子,她在百里门洛宁分舵和芙蓉阁间奔波,一面还要应付那位心心念念的情郎哥哥。无论是代管分舵事务,还是芙蓉阁账目决策,她倒是做得像模像样,如此看来,那位金狐狸果然将她教的很好。
竹说,每日日落无剑山庄那位少庄主便会准时出现在芙蓉阁中,将她送回太傅府上。因为每日,太傅都会在青藤苑同她一起用晚膳。
竹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看他。可是,都这么些年了,他还有什么不习惯。只不过这小女子倒是让他明白,他不喜欢与他同席并不是因他喜欢冷清,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与他一起罢了。。。。。。前几年,他倒是还故意为此闹过几回,这几年他才努力让自己看得淡泊。
逆风的手在剑柄上蹉跎,半响才犹豫道:“主子,陌先生同百里姑娘那般的交情,却也不能在这桩婚事上左右姑娘。咱们能有什么法子呀?”他又浅浅嘀咕了一句,“百里姑娘心里许是还记恨着您呢!”
嗯!她许是记恨自己的,于她而言他和她之间,倒确实有些未解之仇!他细细想了想,且不说她还并不知那日对她见死不救,推她落马的人梅公子正是他本尊,但凭前两次在水月河畔他坏她好事又捉弄了她,她对他已绝无半分好感。他又想了想,兴许这小女子也并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向来那日他推她落马,她也知他是德善堂的梅公子,可也并未寻仇上门,嗯,许是她并不是个记忆很好的人吧!
他不紧不慢的哼了声,平淡中却又有一丝的理直气壮:“嗯,记恨便记恨着吧!”
竹托着脑袋想起一事,:“少主,我倒是觉得那位百里姑娘心里兴许是感激你的,上次若不是主子带她入瑞王府,还不知她要闹出多大的祸端。”
他闻言面色不改,腰板却莫名的直了几分。:“希望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虽说得理直气壮,可心中未免还是有几分莫名的心虚。
次日,在轩雨阁起来,兰浅伺候他用早膳的时候,面若桃花。他不禁多问了一句。兰浅神秘道:“这些日子,主子若是得了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定要好好存着。水榭的那位百里姑娘,许是好事将近了。”
他微微抬了抬眉毛。
兰浅不紧不慢道:“主子莫不是还不知?听说百里姑娘的婚事这几日便要定下了,水榭那边的小丫鬟们都在议论着,百里姑娘是不是很快便要搬走了。”
他眼皮子也没有抬,半响淡淡飘来一句:“你还是不喜欢人家。”
兰浅愣了愣,细细回味方才自己可有说错什么。她已经很久没在主子面前提过百里姑娘,况且,即便前几次她确实有些不怀好意,可这次她却是真的为百里姑娘高兴,怎么主子反而责怪她了?兰浅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轩雨阁,竹来报,说水榭的那位姑娘今日竟然破了个天荒!虽照常卯时的时候便起了身,却在水榭一直磨蹭到方才才出苑子。竹说:“今日百里姑娘蝶粉蜂黄地便直奔城西芙蓉阁。这时辰她不是该去百里门吗?为何直接去了芙蓉阁?莫不是他们家唐舵主回来了?”
他不徐不疾说道:“我以为,你该琢磨的是她为何今日要蝶粉蜂黄!”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以她的性子倒也不会无故如此精心装扮,许是今日有重要的事情吧。他轻轻张了张口,:“去无剑山庄盯着,但凡那位少庄主要入城,立刻禀告于我。”
这命令他没有指名道姓,但竹知道,他是命令的自己。
西城芙蓉阁
小满的眼睛快要模糊了。他家这位新任家主,自晌午来了阁楼后,便一直来回踱步。他用隔壁碰了碰一旁昏昏欲睡的雪凝,耳腹道:“姑娘今日怎么了?她虽平日里也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也从未见她这般踌躇过呀!”
雪凝道:“昨日姜夫人要请小姐参加今日无剑山庄的家宴,听说尹家长辈今日都会到场。小姐大约是紧张了吧。”
小满道:“我怎么觉得姑娘是有些许不安?”
雪凝道:“不安?你想多了吧,我家小姐同尹少爷本就是青梅竹马,小姐自己也一直想要嫁入无剑山庄的。若是一定要说不安,大约是因为陌先生的反对吧。或者又是担心我家门主和金堂主如何看待这门亲事吧。”
楼下小厮来报,“姑娘,尹少爷来了。”
尹少坤上阁楼的时候,看见她今日果然不同。她难得穿了一条芍药花的白色落地长裙,外披粉色轻纱。青丝拂面,衬得她朱唇皓齿。她正在出神,瞧见他来了便浅浅地笑着,秋波如水,梨涡微现。他许久没有这般看她了。
百里腼腆地跟在尹少坤身后,今日无剑山庄的这次席宴他们心知肚明。今日之后,他们尹家便是认了她为未来的少庄主夫人,接下来便是尹庄主和姜夫人一同去石湖山提亲订日子。她突然想起纪尘风,昨日也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跑来破天荒的同她说:“欣儿,只要你幸福,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虽然他说得深情并茂,可眼中并未瞧见半点诚意。
今日,她徐徐跟在少坤哥哥身后走着,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突然细细想来,他们虽一起长大,却似乎总是少坤哥哥随着她多一些的。这般跟在他的身后,倒确实是第一回。
不过这样很好,以后嫁做他夫,她便要一直这样跟着他的脚步。她微微低了头,不让人瞧见她嘴边按耐不住的笑意。有不禁加快了些脚步,想要再离他进些。
“嘣!”
她撞上了一个又硬又暖的肉墙!果然金老头的叮嘱总是对的,一心不能二用还是有道理的!
只是,她虽没来得及抬头,却也知道她撞上的人并不是少坤哥哥。少坤哥哥白衣翩翩,而眼前这人却不然。奇怪!可她分明走在少坤哥哥的身后,怎么会撞入旁人怀中!
罢了罢了!竟然是在她的芙蓉阁中,来者便都是她的上宾!她依着洛宁的礼节,用扇面掩住半脸,只露出一双凤眼。她用她素来最专业的端庄老沉之态,连忙推开安全距离,微微福乐福身子:“公子勿怪,小女子唐突了。”
果然是在她的地盘,竟然这般大度。明明是他自己见她分神,故意凑上前让她撞上,她却道歉的这边爽朗。他故意捂住自己被撞的胸口,浮夸道:“哎呦!哎呦!好痛呀!”
这人声音怎这般耳熟?百里微微抬眼瞧他,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脸!那人一袭青莲色的飞鸟描画铺纹绣边花缎,灰色低衬,束着黑色皮革镶金的宽腰带。半披半束的发髻上插着一只嵌满宝石的长簪。如此风流之态,除了那赵亦诚还能有谁!
只见他一脸痛楚之态,并未注意到自己。来洛宁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洛宁女子以团扇掩面的矜持是多么体贴得当的仪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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