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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担心。但上次那件事只是一件意外,我们都没法控制。我不可能每天上街都会遇到像那个凶手一样的人的。”
“遇到他,只是一个少数中的少数。”
程笙笙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因为那样的事影响到正常生活。你也一样,不要再想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程笙笙原本以为沈寂会比自己更早忘记那件事,但是她实在没想到沈寂会比自己还要放在心上。
沈寂叹了口气:“好吧,但是你以后也要尽早回来。”
程笙笙看了看他,然后说:“好啦,正好你回来。我新画了一幅画,你帮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她拉开阳台的门,打开顶上的灯,将画架上的幕布掀了起来,给沈寂看:“好看吗?”
那画上画的是一片森林,远处是绵延的山峰,色彩很柔和。沈寂对艺术的细胞实在是匮乏,他看了半天,词汇量匮乏,也只能给她一句,好看。
程笙笙还在看那幅画,沈寂走过去,在她身后站着。他低头看程笙笙,而程笙笙的眼光却在那幅画上。她只要看见了话,眼神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现在看,这边的构图好像有点问题。”程笙笙拿画笔在上面比划着。
程笙笙开始在图上修改着,过了一会,才恍惚发觉,没有听到沈寂的声音。忙转身往后看去,意外在这个时刻发生。
沈寂还站在他的身后,她的嘴唇擦过他的下巴。程笙笙意识到不对,慌乱中抬头看他。却在这个时候,嘴唇又上移,亲到了他的嘴唇。
程笙笙拿着画笔的手还不小心碰到了沈寂的浅蓝色衬衣,一笔浓重的墨绿色油彩就留在了他的衣服上。
有那么两秒,程笙笙大脑里是一片空白的。她看着沈寂的眼睛。很快心脏就开始在胸膛里疯狂跳跃。她急忙后退,脚上却不知道绊倒了什么东西,身体就要歪倒。
沈寂又搂住她的腰,让她重新站直。
她从未感觉他们两人如此接近。近到她几乎可以看到她在他眼睛里的倒影。近到让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再次亲上他。
程笙笙回过神来,很快推开了沈寂,离他有一步远。但是她看到自己手上的画笔又在他衬衫上添了一笔。这让她变得更慌乱,忙过去擦着他的衣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那油彩却在他衣服上越揉越开,她的手上也沾染了那颜色。沈寂拉住她的手腕:“不用,我洗一下就行了。”
程笙笙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低头又默默把手缩回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后面。”
“没关系。”沈寂碰一下那墨绿色的油彩,它在自己手指上显现出颜色。
“对不起,你回房间脱下来,我明天给你洗洗吧。”程笙笙始终低着头,主要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得似火。
“没事的。”沈寂说。
“回去换下来吧,我房间里好像有酒精,可以洗这个,我去给你拿。”程笙笙急忙走出阳台,逃到自己房间里。
她回到自己房间,靠在背后的门上,用手摸着自己一直疯狂跳个不停的心脏,企图让它平静下来。
只是个小意外,小意外而已。不用在意它,不用在意它。
沈寂肯定也不会多想的。她也不要再多想了。
这只不过是一件非常普通,很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她勉强镇定下来心思,拿着酒精走出去,却正好碰到对门沈寂换好了休闲服,手上拿着那件衬衣的画面。这让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又开始波动起来,她匆匆忙忙移开视线。
“把衣服给我,我来把油彩弄掉。”程笙笙对他伸着。
“没事,我来吧。”沈寂却朝她伸着手,将她手里的那瓶酒精拿了过来。他看着那小瓶酒精,问她:“这个可以把它洗干净吗?”
程笙笙点头:“可以的。用一点酒精揉搓,然后用清水洗净就行。”
沈寂走向洗手间,对她说:“你回阳台看看你的画吧,把它放好,别沾上什么颜色了。”他说话很平淡,和往常一样,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样一看,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反倒觉得多余起来,她默默地又回到阳台,用幕布重新将画盖好。
只是,晚上关了灯,临近睡觉的时候,程笙笙还是难免会想到刚刚的情景。只要一想起来,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跳个没完。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在黑夜里脑子漫无边际地遐想。
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跟沈寂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越来越奇怪。是因为自己想的太多,才会这样吗?还是因为在沈寂家里呆的久了,心思也慢慢地都在他身上了?
程笙笙看着窗边从外面透过来的清冷月光,还是靠硬生生地催眠,让自己睡了过去。
而此时身在书房的沈寂,正穿着那身深蓝色的睡衣坐在桌前看着资料。只是,他坐下来已经半个小时了,却罕见地效率底下,看东西看了一会,就开始走神,脑海里总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他感觉,对于刚才在阳台发生的那一场意外,自己难免也太在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