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釉(第1/1页)陪我携手走过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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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回家的时候,顾轻舟还是不见踪影,许冬辞看着顾婉舟,“我带你回去?”

    顾婉舟摇摇头,“不啦,柳予安一会儿带我去公交站台。”

    许冬辞背上书包,伸出手顿一下放在了桌子上,“不至于吧,舟舟,我带你回家不快吗?现在这个点儿公交车上很多人的。”

    许冬辞看了一眼柳予安,颇为挑衅地牵牵嘴角。

    “你先回去吧!“顾婉舟不愿意看他们两个之间为这个不开心,开口声音就大了些。

    许冬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来,“舟舟?我是不是以后连舟舟都不能叫了?”

    有些事情,你就是意难平,明明我比他早出现那么久,可你怎么连我的一点好都看不见?

    许冬辞的眸子逐渐冷淡下来,原来真的有人会把不过一个月的同学,看的比十几年的朋友还要重。

    ”舟舟,我明白了,这是最后一次。“

    明明他也是那个比谁都害怕受伤的人,怎么此时她眼睛里偏偏只有柳予安一个人?果然,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呢。

    顾婉舟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情复杂极了,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啊,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许冬辞会这么生气?

    柳予安看着许冬辞背起书包出了门,”婉舟...抱歉。“

    顾婉舟摇摇头,她很愧疚,许冬辞...大概是还没意识到吧,还没意识到已经不可以用之前的状态来相处了。

    ”我是不是...太干涉你的生活了?“柳予安看着顾婉舟,微微皱着眉,”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和之前一样的,我...我...“

    嗫嚅半天,柳予安也只是低下头,剩下的话,说不出来,像是楚楚可怜的柔弱植物,隐忍和委屈,达到了极致。

    “不...没事的,许冬辞他只是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毕竟我们这么突然就在一起了,没关系的...”可是顾婉舟也说不下去了,如果因为他们两个谈恋爱了,就一直对许冬辞强调这些,不是很过分的吗?

    “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顾婉舟牵住柳予安的手,“你带我去公交站台。”

    许冬辞的事情,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不可以和柳予安说太多,还是尽量跳过这个话题的好。说的越多越在意,以后慢慢的就都习惯了,谈恋爱了,跟之前不一样了,大家都要适应。

    当你盲目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忍心他受委屈,不忍心看到他难过,看他全都是美好,可是等有一天醒悟过来,回过神来,你大概是要后悔。

    “好。”

    柳予安的车子不是山地车,就是那种老式的自行车,古板的外形,后座可以坐人。

    “我告诉你,我可是很重的。”顾婉舟喜欢一个人,就想要亲近他,想要快速地融入到他的生活里,了解他的一切。

    “你难道能比我沉?放心,我载着你,不会打滑,不会掌不住车把的。”知道两人以后会越来越亲密,柳予安说话也随意起来。

    顾婉舟这个姑娘,没有那么腼腆畏缩,其实她也很活泼,只是和他哥哥还有许冬辞相处的时候,难免有几分孩子气罢了。

    等到了车站,看着顾婉舟上了车,两个人挥挥手算是告别。

    车上人很多,下班的老师,回家的学生,买菜回家的路人,还有格子间里闷了一天的上班族。

    柳予安突然脚下用力,骑得飞快,想要跟上前面的车子,可是终究被落的越来越远,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一瞬间所有美好都被捧在了面前,可是那是虚幻的幸福,一碰就要碎掉了。

    只有此刻,怦怦跳动的心脏,还有剧烈的喘息,干涸的喉咙告诉他,是真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可是顾婉舟真的喜欢柳予安吗?她真的喜欢这个实际上卑鄙的,会耍很多心眼的柳予安吗?

    如果不喜欢的话,那他还是...继续下去吧。

    许冬辞的车开的飞快,他最终没有把车改装回来,无非是想着,万一哪一天顾婉舟来坐他的车,这个姑娘娇娇弱弱的,肯定又要皱着眉,哪怕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只是整个人都蔫下来而已。

    可是如今看来,是真的没可能了,她就是个傻子,连人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对人家这么好。刚一开始就掏心掏肺的,肯定过不了多久,柳予安就再也不会喜欢她了,但凡是个男人,哪有让女朋友独自面对这些问题,自己一句话不说的呢?

    顾轻舟无暇过问他们之间的事情,如今他被恬瓷搅的头疼,这姑娘很聪明,并没有被自己绕晕乎,她知道他的软肋。

    只是不知最近怎么了,她拉着他去了很多地方,一刻也不愿意停歇,仿佛要燃烧一般,将所有的热情都投放进这段岁月里。

    今天恬瓷拉着顾轻舟来了蹦极馆,这地方很远,出了市区,江城靠着长江,旁边还有座高山,这蹦极馆价格不是很高,大家也都玩的起。

    顾轻舟一定觉得自己很奇怪吧,最近这么喜欢玩,好像要把青春挥霍干净一样,也好像...

    恬瓷坐在他的车后座,抱着他的腰,她戴着头盔,纯黑色的,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

    还好像一只飞蛾,拼了命地朝着白炽灯靠近。

    当然要挥霍干净了,她好像没时间了,那天听纪先生说,恬瓷差不多到年纪了,送去国外读两年书,回来就准备准备吧,该结婚了。

    是恬瓷,不是星辰。

    恬瓷像是一件好看的瓷器,无论摆在哪里都可以,只要好看可以装点门面就够了。

    星辰不一样,纵然纪先生有很多私生子女,星辰始终是他最宝贝的那个,因为患难之际星辰是他唯一拉扯大的女儿。

    星辰的天上的宝贝啊,而恬瓷不一样,只是一窖瓷器中,烧出来的最好看的那个而已。

    可是在顾轻舟这里,不一样,有人不把她只当成一件瓷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会伤心,会哭泣,会开心,笑是真实的,哭是真实的。

    这大概是存在感的依托。

    恬瓷这样的姑娘,只要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就满足了。

    所以,现在开始她要开始透支快乐了,在顾轻舟烦透了她,却还说不出口的时候,恬瓷就该离开了,离开江城,去国外上一层好看的釉,然后回来,桥归桥,路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