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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放松下来,低头玩着手机,忽而一阵熟悉的乐声传入耳朵,似在轻抚她的耳膜。
抬头一看,是彩排时候的那个男生,那个会让他想起沈先生的男生。
文若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拍一张照,发送给了沈先生,配文:“你看,这就是上次说的特别像你的男生。”
哪有那么多缘分?不还是靠死皮赖脸,都死皮赖脸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文若想,她应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不会后悔的机会。
沈则程刚从酒吧出来,沿着马路边儿百无聊赖地走着。手中的手机一震,拿起一看,原来,是小丫头又找他了。嘴角不自主地扬起一丝笑意。
“我看着不像。”沈则程看着文若发给他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孩儿,可比他纯净多了。
“不像吗?我觉得挺像的呀。”
“他没我帅!”沈则程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小姑娘。
“也对,确实没你帅。”这点文若还是承认的,再怎么像,也比不过本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参加什么活动吗?”沈则程压着马路,秋夜的风越发凉了,有人陪他聊聊天,也挺好的。
而文若,此时一只手捂着嘴巴,已经激动得快说不出话了,沈先生,终于会主动和她搭话了。以前这个时候,他们的对话早就在这种蜜汁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而现在,沈先生还会问她问题,文若赶忙掐了自己一下,真疼,看来是真的,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她要感谢上帝,感谢耶稣,感谢玉帝,感谢佛祖,感谢观世音娘娘。
“对啊,我们学校正在举办文化节,今天是开幕式呢。”文若再怎么激动,消息还是要秒回。可她的手确是不怎么听使唤,一双手抖来抖去,频繁打错字,文若一急,更是打错字了,删了重打,再次删了重打,如此反复,好不容易才发了出去。
沈则程站在路灯下,低头看着信息,马路上是车水马龙,身侧的小商贩,还在吆喝叫卖。他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他们学校也办过文化节。那时候,是他们最纯粹的的时候。他,唐明行,段夏,顾温韦,记里,五人也曾在文化节上大展身手,也是那一次,他们在学校里,红极一时。可现在,他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听着小丫头讲述她的大学青春。
文若还在盯着手机,等着沈则程的回复。台上的男生结束了演出,周围也安静下来。但是,男生并没有下台,主持人也急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又不好直接赶男生下台。那男生呢,站在台上似乎有些紧张,一直拿着麦克风,也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扼住了他命运的喉咙。台下的观众也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有几个工作人员开始上台,试图劝说男生,男生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
“很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
“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些话想说。”男生可能太过紧张了,说话还带着点儿颤音,完全没有之前唱歌时从容的样子。
“初白,我知道你在台下。”提到这个名字,男生笑了,台下骚动了。不得了啊,这一看,就是要表白的节奏啊。
文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事儿呢,有点莫名小期待,转头一想,自己期待个什么劲儿,人家要表白的对象又不是自己。
台下也是一片唏嘘,有人开始跟着起哄,叫嚷着,想让男生嘴里的女生站起来。
“我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勉强算来,也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追随着你的脚步。你去哪个学校,我就去哪个学校。你开心,我也开心;你不开心,我比你更难过。说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我想,爱情大概不需要那么多的轰轰烈烈,而是是在我们相处的点滴日常中,你一步一步走进我的心里。今天,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你。”男生停顿了,咽了咽口水,眼睛像电子机械眼一样,在整个大礼堂扫视,最终停留在了某一点,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目光也变得更加柔和。盛满了情谊,文若看得清清楚楚,就像她望着沈先生时的眼神。
文若顺着男生的眼光看去,隐约能看到是个长发女生。台下的观众更加激动了,一个个的,都在找人群中的那个女生。
“初白,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男生看着女生,大声喊道。似乎,声音越大,就越能掩盖他心中的不安和焦躁。他笑着,纯粹地等待着自己心爱的人的回复。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台下一阵欢呼。
良久,都只能听到台下群众的欢呼声,男生站在台上,约莫有些尴尬,依旧带着笑,却是掩饰不了的尴尬窘迫,那个女生,还未表态。
观众们喊得久了,见事态不对,也慢慢安静下来,也是这时,一长发在人群中站起来女生站起身,慢慢走到台前,人群又开始兴奋了。
只见女生走到男生面前,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也不管男生的反应,就跑下台了。
男生依旧站在台上,脚步有些虚浮,脸上依旧带着笑,但是,这笑,笑得眼里无光。他终究是下台了,微躬着腰,脚步拖沓,连他的吉他,都忘了拿走,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一直起哄的观众,这下倒是不说话了,全场一片静寂。有什么可说的呢,顶多是一场表白失败,观众永远是观众,永远不会把台上人的事儿放在心上,当事人有多痛苦,关他们什么事儿,不过一场闹剧。
文若看着男生走下台的身影,猛然惊醒,自己一直这么费劲心思地靠近沈先生,甚至还一直幻想着,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和沈先生可以走在一起。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沈先生,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喜欢的人。她,不想变成别人口中的笑话。
------题外话------
欢迎乘坐由文若心房开往沈则程心房的攻心号动车组,本次列车全列禁止以任何形式出现的绊脚石,祝您旅途愉快。
文若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全列只有她一人,听着车里的广播响起。
“列车即将关门,请注意安全!”
终于要出发了呢,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