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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走了一刻钟后,我又从头上拔出了第二支金钗,此刻才让我觉得,原来王妃的规制戴在头上这么多我曾视为累赘的珠钗竟是这般好。
绕身至适才的缝隙处,我又继续挖了起来,左不过是漫漫长夜,以此解忧罢了。倘若我明日能出去,最多再有一日也能回到王府,人被困在此处,心却早已回到了荀澈身边……
“嗷——”地一声,贤王府外停下了一匹马,看似已是跑得精疲力尽。王府大门外守门护卫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匹便是贤王爷的心尖尖,也是王府一匹极好的千里马。
守门护卫赶忙将马牵到马厩,饲养马匹的小声一见马的状态,脸即刻便沉了下来。
“出去时还好好的,怎的给累成这般模样?王妃回府了?是她无颜来见我才差你将马送回来的?”小生的嘴不停地嘟囔着。
“什么?这马是随王妃一同出府的?可它是自己跑回来的,并未见王妃的踪影啊……”守门的护卫尽显不解。
“糟了,不好!”饲养马匹的小生想了片刻脱口而出。
“我要去找王爷。”饲养马匹的小生边说边脱下外套,露出干干净净的衣衫,擦了擦手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王爷一大早便出府了至今未归,你去何处寻?”
“什么?这是真的?”
“当然,我看的真真的,还能有假。”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去大门处等王爷。”
“那走吧,咱们兄弟二人一道前去吧。”
说着,守门户外便带着饲养马匹的小生一起去了王府的大门口,将这饲养马匹的小生急得脸通红不说,还在门外来回踱步。
半个时辰后,只见荀澈只身一人骑马,马上挎着给岑澐买来的补品,美滋滋地朝着王府来。
“王爷,不好了——”还不等将马停稳,只见饲养马匹的小生便伸手拦住了荀澈的路,见是他,荀澈有些茫然。
“出了何事?慢慢说。”
“回王爷,王妃她八成是出事了。”
“什么?”荀澈张大了嘴。
“啪嗒——”一声,手中的补品尽数掉了七零八落,荀澈不管不顾。
“快说,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王妃骑出去的千里马自己回了府,精疲力尽,而王妃却不见踪影……这千里马是认家门的,定是王妃有意放它归来求救。”
“不好!”荀澈嘟囔着,再听不进去任何话当即掉头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骑马离去,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听到慕容宛出了事,只觉得这颗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快马加鞭到了慕容府,却见到慕容宛的爹娘安然无恙地呆在府中。
“不知王爷来此,有失远迎,真是罪过。”慕容席见到贤王爷,客客气气地将其让进了屋。
“您二位不是去修葺祖坟了吗?”荀澈没多做客气,直接问到了点子上。
“实不相瞒,这是小女的说辞,她只说着有要事出去几日,临行前来到府上嘱咐我们这几日不要随便出府,以免让人瞧见。”慕容席解释着。
“这个慕容宛!”荀澈皱起了眉头,青筋暴起。
“王爷来此,是不是小女闯了什么祸才?”慕容席流漏出担心跟不安,一旁的鞠成雪也眉头紧蹙,很紧张地望着荀澈。
“没,二老多虑了,那我便先告辞。日后再来拜访。”荀澈出门后,臊了一脸,每次来慕容府皆因行色匆匆,都是两手空空而来。
说起来全怪这个慕容宛,拿这么大的事说谎欺骗他,荀澈倒要看看,这慕容宛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
荀澈骑上马,去了慕容宛可能出现的地方搜寻个遍,连庄府都悄然去过,仍不见其半点踪迹,幸而自己先到了慕容府文明情况,否则,这会儿怕是在去通州的路上了。
荀澈见没收获,心里又焦灼难耐,无奈之下只得先回了王府再做打算,其实岑澐已经有了耳闻,哭哭啼啼,闹个不停。
“王爷,您看您,给妾身买的吃食,就那么白白浪费了。”岑澐抹着眼泪。
“我买给你便是。”
“姐姐不会有事的,许只是贪玩,亦或是见了几个关系好的旧相识,也许——”
“好了,你有完没完!”荀澈破天荒地吼了岑澐。
“王爷,您吼妾身,呜呜呜——”岑澐越哭越厉害,而荀澈也不明白,他怎么就能因为慕容宛吼起了岑澐……
“澐儿,我——”
“别说了,澐儿看您平日里讨厌姐姐的那副架势,皆是悉数装出来的!”
岑澐这一句话,将荀澈也说楞了,说到底,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就那么讨厌慕容宛。
“马给姐姐弄丢的,你只管去问马啊,跟臣妾发火算什么本事……”岑澐埋怨着。
“对啊,问马!本王因何没想到去问问马。”荀澈听到这,双眼直冒光,直接起身离开,瞧都没瞧岑澐一眼。
“他怕不是疯了……”岑澐望着荀澈的背影,也愣住了,这是荀澈第一次只给她留下个背影……
荀澈匆匆赶至马厩,上前一把抓住那小生的衣襟,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说,这马会不会知道王妃在何处?”
“虽……不敢……把,把握……王爷可以……一试。”小生终于将一句话说完,已被荀澈勒得面红耳赤。
荀澈听完松开了他,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只是王爷,这马儿已累得精疲力尽,您现在骑它怕是不妥。”片刻,小生嘱咐着荀澈。
“最快何时骑得?”
“且等明日一早方可。”
“好生照料,明日一早本王便骑它去找王妃。”
荀澈转身离去,心中莫名生出些许烦闷来,想了一会儿,将步子迈进了正阳宫。
碧溪被吓了一跳,不曾想荀澈会过来。
“碧溪,王妃最近可有何异常?”
碧溪摇了摇头。
“怎么?本王都信不过?”
“嗯……除了前几日王妃曾去王府后花园假山处不知蹲守些什么外,并无其他不妥。”
荀澈听了心里犯了嘀咕,假山处平时鲜少有人去,她去那做什么?难不成……荀澈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打开慕容宛的衣柜,拿出那装石头的包袱,发现并未见多……
那却是为何?荀澈怎么想都想不通,想的头疼,索性不再想下去。
“碧溪,你去准备下,本王今日便在在此歇下。”
“啊?……是。”
碧溪心想,这王爷好生奇怪,王妃在时他从不宿在正阳宫,王妃不在时倒好,他却自己过来……
荀澈躺在慕容宛的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床榻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是草药味。慕容宛素来体弱离不开药,荀澈想着,到底是自己平时对她的关心太少了些……
不知道挖了多久,我头上的珠钗一根根的报废,此时已剩下最后一根珠钗了,缝隙渐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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