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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步走了出去。曾经离去时,百里流云是坚信初见不会有事的。可如今,百里流云却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恨自己盲目的自信,盲目的信任别人,将那好不容易做到的人儿又弄丢了。
阿见的情况才有所好转,若是受了什么刺激,百里流云不敢想象那个后果他能不能承受。
这个当下,面对那些人,当真是无用至极,他必须尽快找到阿见,一点点时间都不能耽误。
连翘几人跟着百里流云走了出去。瑾璃拉过玉无心也大步跟了出去。
那柔软的小手突然落入手心,玉无心甚至有些迷茫,抬眼间看着瑾璃,全凭着自觉跟了出去,一直到了外面,湿热的雾气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才让他骤然惊醒。视线落在相牵在一起的手上,没顶的惊喜将玉无心环绕,眼眶酸涩,甚至总是放荡不羁的声音都带着淡淡的鼻音。
玉无心试探的握紧手:“语儿!”
瑾璃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顿:“等姑娘回来,玉哥哥和我一起给姑娘请罪!”
“好!”
阮家曾经的驻地,灯火通明,地上还未曾收拾利索,横七竖八的一地尸体。百里流云丝毫不在意,现在广场上,身前两名黑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躬身而立。
“如何?”
“阮唐没在,阮寒末也未曾找到踪迹。其他阮家人都被关在了一处。另外,我们在一处居所找到了大长公主!”
百里流云老乡暗夜:“百里琪?”
暗夜拱手继续道:“是,如今已经单独关押,只是看她那形容,似乎受了……”暗夜顿了一下。想想他收到消息赶过去时,那人窝在房间的一角,身上裹着一床锦被,里面似乎身无寸缕,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痕迹,甚至是掐痕,咬痕以及鞭子抽打的血痕。
暗夜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认错了人,可是那人嘴里疯疯癫癫的话语,还有那即便憔悴不堪,却依然不掩绝色的容貌,暗夜如何确认,这都是他认识的那个大长公主。
可是,一个一出生便带着光环的女人,当今的唯一嫡亲妹妹,落到这样的天地,当真是闻所未闻。
百里流云眼睛看着暗夜低垂的头顶,暗夜似有所觉,可是那样的话,他甚觉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
“被发现时,大长公主的神智似乎并不清醒,形容言语宛若疯癫。”
“疯了?”短短两个字,末尾语调微微上扬,暗夜却明白,他的主子是真的觉得出乎预料。。
百里流云确实想象不出来一个私生活如此混乱,性格如此自私,狠毒的人会疯掉,当真难以想象。
暗夜和赤火一通交代,却没有丝毫是关于初见的。百里流云不死心,带着人又仔仔细细的一通搜索,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还是丝毫痕迹也没有。
三天三夜,百里流云不眠不休,将所有俘虏一个个提审,询问,甚至阴暗的手段都不避讳,供词上千张,隐私无数,却没有一字时百里流云需要的,是他迫切要追寻的。甚至疯了的大长公主,之前便被找到的姬柔,百里流云都未曾放过。结果还是没有。
百里流云将自己置于黑暗中,懊恼,悔恨,急躁,思念,愤怒,惊惧太多的情绪充斥在他的胸膛,厮杀争夺。挣不开,逃不脱。异常痛苦的折磨,让百里流云几欲想划破自己的血管,看着那鲜红的颜色蜂拥而出,满布全身。
“云儿?”
百里莫心疼的叫着那从来风光霁月如今却颓废的如同暮甲老人,升级全无,不过仅凭着那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百里莫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感受,他甚至怀疑他曾经的教导,纵容到底对不对。明明他就是因为情爱失去了太多。他曾经亲身经历的痛彻心扉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孩子也同样经历一遍。
百里流云低头不知在凝视着什么,或许是因为那是对自己无限包容的父皇,从来不肯示弱的百里流云第一次展露自己的无助与彷徨,他的声音带着脆弱和点点的绝望:“父皇!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我甚至一度以为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找到她的,那曾经的相识也只是我伤重的幻觉。
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为什么又把她弄丢了的?
我真的爱她的,真的很爱,可是为何就保护不好她?
她已经那样了,我都不敢想,她遭遇了什么?
她——是不是——还——活——着!”
百里莫走到百里流云跟前,布满沧桑的大手放到那不在稚嫩的肩头。曾经在这世间,在那沉浮中只有彼此是依靠的父子二人,曾经也像现在这样跻身黑暗中想念一个女人。
如今,过往的沉浮消散,曾经沉重的包袱也变得举足轻重,本该举杯欢庆的时候,他们父子又如果曾经的过往那样。同样是为了一个女人,一站一坐跻身在这黑暗的一角给彼此鼓励和安慰。除却曾经的瘦弱的稚童早已玉树临风,其他的并无不同。
“云儿,茫茫人海,你们有了第一次的相识,有了第二次的偶遇,便有第三次的重逢。你在这里陷入魔障,或许便错过了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