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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玥跟萧婉婉都不说话，素清明白她们还是在怀疑她。
可是天可怜见，珠钗的确是她拿的，那颗夜明珠确是实实在在地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奴婢可以以全家起誓，那颗夜明珠的的确确不是奴婢拿的，若是奴婢偷盗了那颗夜明珠，就让奴婢跟奴婢的家人都暴毙而死。”素清爬了几步，双手扯住了江玥的下袍。
“偷盗珠钗的事情奴婢都承认了，那颗夜明珠如果真的是我拿了的话，认了跟抵赖又有什么区别呢，况且奴婢没有办法出宫，想把东西送出宫变卖也只能靠陈公公，那颗夜明珠那般贵重，我若是真的拿到陈公公面前，他一定会第一个去揭发奴婢，所以，那颗夜明珠于我而言，是个烫手山芋，我又怎么会拿呢。”
素清的目光炯炯，又以全家为誓，这幅模样，倒是极为真挚。
萧婉婉也信了七八分。
“玥儿，她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
其实萧婉婉不开口说这句话，江玥的心里也早就相信了夜明珠并非素清拿的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江玥也对素清的性情有了些许了解，她一向谨小慎微，拿几只珠钗她是料定了江玥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不会追究才敢做的，可那颗夜明珠不同。
她应该，不是偷盗夜明珠之人。
但此时江玥心里对她还是冷面冷心，毕竟，除了偷盗一事之外，还有圆月中毒一事。
“偷盗一事如何罚你先暂搁一旁，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江玥的话语冷冰冰地，手也扯了扯自己的下袍，察觉到江玥的不喜，素清扯袍的手也自觉地缩了回去。
“先把人带上来吧。”江玥看了一眼木兰，木兰会意，退了出去。
素清则是心下发憷，她不知道江玥嘴里说的人是谁，难不成，她跟那位主子的事情，已经被江玥察觉到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瞬，素清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她跟那位主子从未见面，都是跟她的心腹私下来往，而且来往极少，总共见了才不过几面，每次她都极为谨慎，江玥绝对不会察觉的才是。
在素清的一片忐忑中，木兰把圆月给带到了大殿上。
圆月分不清现下是什么情况，她只是浣衣局一个最下等的宫人，莫名其妙地被接到公主殿，还得到了女官大人的格外关照，说要为她治病，心中已经是很忐忑了，如今还被带到了公主殿正殿，她低垂着头，心里头犯着嘀咕。
圆月到了正殿便乖顺地跪了下来，她瞄了一眼身边的人，立即面露喜色地啊啊了两声。
素清侧脸看去，发现木兰带来的人竟然是圆月，心下咯噔一声。
素清的脸有些煞白，圆月却是眉笑眼开，看见了素清她的心里头倒是不会那么慌了，难怪江女官要将她从浣衣局里接出来，还说要为她治病，想必就是素清伺候江女官伺候得好，江女官爱屋及乌所以对她也好。
两人神色的截然不同也看出了两人现在的心境。
素清的诡诈多思正好衬出了圆月的单纯懵懂。
“人已经在这了，你说，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江玥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没有，没有，不是我，圆月的喉咙不是我毒哑的。”素清条件反射地立即否认。
萧婉婉则是冷呵了一声，“哟，不过只是说了一个她而已，你怎么就知道问的是圆月了，而且江女官也没说下什么毒，你怎么就知道问的是毒嗓子的毒呢！”
素清头上冷汗涔涔。
今日被这一遭遭的事情弄得她心思纷乱，现下脑子乱成一团，竟在话语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这完全就是，不打自招。
圆月则是啊啊地发着声音，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素清，头左右摇晃着，神情有些着急。
江玥出言安抚她。
“你不必着急，我和公主对你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要确认一些事情罢了，接下来我问你几句话，若是我说的对，你就点头，若是我说错了，你便摇头，明白吗？”
圆月听了江玥的话，点了点头。
江玥蹲了下来，平视着圆月的眼睛，开口：“素清离开浣衣局的前几天，你是不是莫名地发高热，高热退了之后，嗓子便说不出话了。”
圆月点了点头。
江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她拔出了塞住瓶口的布帛，把瓷瓶拿到了圆月的鼻子下，“你闻闻这个味道，有没有觉得有些熟悉。”
圆月乖巧地嗅了嗅，她皱了皱眉，这个瓷瓶里有着一股奇异的花香味道，她确实觉得有些熟悉，她点了点头。
素清有些不知所措，瓷瓶中的香气飘出，她也有意无意地闻了一下，这个味道正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她身子忽然因为慌张而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
“素清她，那几日有没有拿过什么东西给你吃，又或者，你那几日吃饭有没有在饭菜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江玥这话问得直白又明确。
圆月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难以置信地看了素清一眼，脸色忽然开始变得有些难看。
江玥自然也觉察除了圆月的情绪，她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也隐隐约约地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变成一个哑巴。
“没错，这瓶东西是乌青之毒，就是导致你变哑的毒药，是素清，给你下的毒。”
江玥语气连疑问都没有，而是几乎肯定地说。
听到这话，圆月整个人脱力地坐在地上，下意识地侧了侧身，不愿挨得离素清太近，她的呼吸急促，面色发红，眼眶里盈盈泪波若影若现。
素清整个人的身形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这个味道她熟悉无比，的的确确就是那个人交给她的毒药，是她亲手将这毒下在了糕点里，又哄骗圆月吃下的。
圆月因这毒差点丧命，好不容易熬了过来却又变成了个哑巴。
这件事一直是素清的心结，虽然她费尽心思地不想做个下等人，想往主子跟前爬，可她从未想过要害圆月性命，偌大的宫廷，唯有圆月一个人真心地对她好。
这毒药，拿给她的人没有多言，她也一直以为这药只是会让圆月发上几天高热而已，没想要毒性会这么猛烈，差点，就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