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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中毒的事情告了一段落。
后厨全部的物件太医都细细地勘察了一遍,朝阳宫中的人皇后也全都耳提面命地警告了一遍。
江夫人给皇后开了一些固体培元的药送进了宫里来,皇后在服了几贴药之后,脸上的气色也渐渐好转了些,显得有些红润和生气。
事情已经了结地差不多了,她本来留下来就是为了查探皇后中毒这件事。
现在皇后的毒也解了,幕后之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短期内,应当不会再有动作。
而且皇后现下也有所防范。
江玥也想就此告辞回府了,她现在的心思还在她的八宝斋上面。
中秋那日的宣扬,想必最近八宝斋的生意应该不错,锦绣的能力她还是放心的,但是账她还是得回去对一对的,欠萧夏羽的那一千两银子还没还呢,那家伙小气得很,得赶紧还他,不然,后面牵涉太多麻烦事。
再跟皇后和三公主萧婉婉道别后,皇后坚持要江玥再留一天,用了晚饭再回去。
江玥隐隐觉得应该是场鸿门宴。
果不其然,晚上的时候,宫人领着江玥到了一个大大的亭台那边,皇后,萧婉婉还有太子萧桓余,都在那儿。
亭台的四周用纱幔盖住了,可以挡风,而亭台内,满桌的美味佳肴已经摆好了,还放了几瓶小酒跟瓷杯。
江玥进了亭台后行了礼,然后便就座了,对面坐着的就是太子。
这应该是,重生以来最尴尬的一刻了。
一场晚饭下来,皇后话里话外地都在称赞江玥,还说什么若是能娉她为妇,那娶她的男子必然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接着便念叨几句太子年纪也到了,是时候在这淮京中物色太子妃了。
问过了钦天监,明年是个吉祥年,适合嫁娶。
江玥尴尬地浅笑,明年她就及笄了,按天淮的风俗,女子及笄了之后各家适龄的公子便会托媒人上门说亲,谈论嫁娶了。
皇后这意思,还能再明显点吗?
而萧婉婉,看江玥的眼神也是越看越欢喜,明显的就是一幅看未来嫂子的眼神。
江玥心中叫苦不迭。
她可从未肖想过太子妃之位,太子于她,是无关男女之情的知己,前世今生,都是这样,她可不想嫁给自己的知己,这,也太奇怪了。
而太子,则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和喜怒,全程都是礼数周到但又保持这一种疏离和客气。
江玥知道,太子估计也是没有看上她,看来,皇后娘娘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
一场饭下来,皇后娘娘假称身子不适萧婉婉便先送她回去了,亭台之中,就只剩下了太子,江玥跟几名宫女。
江玥尴尬地低头饮了几杯酒,这氛围,也太奇怪了,还是先走为妙,江玥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找个借口离开的好,还在思虑的时候,太子就先开了口,一句话吓得江玥一口酒差点没咽下去。
“江小姐可认识燕王叔。”
燕王叔,萧夏羽?对了,萧夏羽是当今陛下的堂弟,萧桓余称他一句王叔也是对的,不过,萧夏羽还小他两岁,还要叫他叔叔,这,倒是有点适应不了。
“燕王殿下?算不得上熟识,曾有一面之缘。”
江玥摸不透太子的意思,便先留了个后路态度不明地应了一句。
“原来如此。”萧桓余好像想通了什么,接着继续说,“江小姐貌美天姿,一见难忘,也是正常的。”
“什么?”江玥一头雾水。
萧桓余笑了笑,神色温柔,“江小姐那日落水后,消息不知怎地传到了燕王府那边去了,最近,燕王叔向我打听了几次江小姐的消息,问江小姐是否安好。”
江玥心中懵了一下。
萧夏羽为什么要向萧桓余打听她,还问她是否安好,难道,对了。
江玥突然一下想通,一定是债主催债来了,她差点丢了命,萧夏羽一定是担心她死了没人还钱,所以才跟萧桓余打听,这抠门劲儿,早知道就不帮他找玉氏壁了,拿了他点银子磨磨唧唧的。
“呵呵,那倒是玥儿的罪过,居然让燕王殿下挂心了。”江玥扯出一个客气的笑。
萧桓余看了看江玥,也看出了她面上的几分敷衍,看来,他这个燕王叔可能是自作多情了,这小姑娘,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情意。
萧桓余想起了萧夏羽那一幅信誓旦旦的模样,“这个小姑娘对我仰慕不已,我之前一直没有搭理她,这次听闻她去宫中落水了,唉,她只怕是得了什么假消息,以为我那日要进宫面圣所以得地进宫去想偶遇我的,才出了这事,都怪我魅力太大,唉,她此番这样也跟我有点关系,你要派人好好照料她,不然我这良心也过不去,哎呀,都是风流债。”当时说完话的萧夏羽还叹了口气,仰望了天空,面上都是自恋的意味。
他这个王叔,还是这幅自傲的德行。
“对了,听闻,母后此番中毒的事情,还是靠江小姐查出来的。”太子转到了正题上。
皇后娘娘跟他说的时候,他就有点疑惑,不过只是一个豆蔻少女,哪里有这样大的能耐。
“非也,不过只是刚好有一夜我睡不着出来闲逛,刚好看见了云珠跟一个内监在墙边传递东西罢了,所以就去禀告了皇后,蹲守了几夜后,刚好就抓到了,是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上天都在帮她。”江玥面不改色,这一番话她早就在心中想了几遍了,完全挑不出错处。
“那说出赵妃并非真凶的也是你?”太子继续追问。
“只是恰好想起戏楼听过的一个故事,跟那晚的事情有点相像,我也只是揣测,脱口而出。”江玥依旧面不改色。
太子想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出点什么来,可这小姑娘定定地望着她,眼神真挚又清澈,挑不出半点慌张跟撒谎的迹象,难道,是他多虑了,从婉婉落水被她所救,到皇后中毒被无意查出,再到抓到下毒之人。
一切,都是从江玥到宫中后才开始的。
可是,一切看似跟她有关联又好像没有关联,她不过是个年纪还小的小姑娘罢了,应该也没什么心机跟城府。
兴许,是他想多了,就跟皇后所说,可能真的是上天庇佑也,江玥就是她命里的一颗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