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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萧婉婉慵懒地望后靠了靠。
“奴婢在。”木兰屈身等待萧婉婉的吩咐。
“你拿着这几只珠钗，让慎刑司的人去浣衣局找那个圆月回去问话，她若是没办法替自己脱罪辩解的话，那一定就是她做的了，你就把罪名坐实了，直接赐死让人送出宫去。”萧婉婉这话说得随意，素清听了却头冒冷汗。
慎刑司的人的手段这宫里的宫人都知道，他们手段狠厉，从来只听主子吩咐，常常颠倒黑白，不管宫人是否有错，只要主子吩咐下去了，就算宫人无错，他们也会用刑罚让人受尽苦楚才放出来。
更何况圆月被她毒哑，现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无话可为自己辩驳，萧婉婉又这样吩咐下去。
真的去了慎刑司的话，那圆月，不死也会被扒层皮。
“公主殿下，殿下，此事还，还不明朗，这，是不是，是不是论罪过早，过早了。”牵扯到了圆月，素清显然没有刚才那般地沉着了。
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了良心，对于圆月，她还是存有一丝良知未泯。
在听到圆月即将遭逢大难的时候，素清还会显露出慌张之色。
江玥了解萧婉婉，知道她虽然贵为公主殿下，但是行事从来自有规章，对待下人也是一向宽仁，慎刑司那个地方萧婉婉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从来没有送过下人进去过，方才说出来，只是恫吓一下素清而已。
素清原先一直在浣衣局做事，后来在江玥身边伺候也没有怎么同其他人打交道，自然也不了解萧婉婉的性子做派，所以才会被她这一句话给吓住了。
“不明朗？”萧婉婉见素清果然被她这几句话给恫吓住了，便继续假意做出一副恶主的模样，“人证物证具在，陈公公指明是圆月，这珠钗经过本公主查验，确实是江女官之物无疑，真相昭昭，还有什么好说的，木兰，还杵着干嘛，还不赶紧下去办事，将那个圆月给我处置了，事情办妥了再回来。”
“诺，奴婢立刻带上慎刑司的人去办差事。”木兰屈了屈身，踱步准备出去，就在经过素清身旁的时候，意料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素清一把抱住了木兰的双腿，生生阻拦住了她准备出殿的脚步。
“素清，你这是做什么？”萧婉婉出声。
“公主殿下，是奴婢一时昏了头，偷盗了女官的珠钗，又去了陈公公处假借圆月的名义变卖，奴婢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请公主殿下，请女官大人责罚。”
终究，还是年纪过浅，历练不够，这就绷不住了。
江玥和萧婉婉面面相觑，二人早就知晓事情真相，所以并不意外，只不过在逼着素清自己承认罢了。
素清说出了这句话后，也似乎浑身脱力，她松开了木兰，低下了头。
“你方才说什么，是你，偷盗了江玥的财物，为何如此做，从实说来。”
萧婉婉乘热打铁地追问，她倒是真的奇怪素清为何要做偷盗之事，看起来她也不像个鲁莽愚笨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奴婢，奴婢自然因为缺钱，才动了这般罪该万死的心思。”
萧婉婉皱了皱眉，觉得奇怪，素清作为二等宫人，月俸已经高过了许多宫人，自己花销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怎么会不够呢！
就算不够的话，她也大可以向江玥直接讨要一点，何必行此危险之举，在朝阳殿偷东西，势必会引起一阵骚动，这于情于理，都似乎说不过去。
这一点，江玥也想到了，她也是存有疑虑，不过，想到那颗夜明珠，似乎一切又说得通了，那颗夜明珠价值不菲，若是为了那颗夜明珠而铤而走险，似乎合情合理。
“别的先不说，你偷的那颗夜明珠呢，如今在何处。”江玥心系那颗夜明珠的下落，那几只珠钗她本就不当回事，若非那颗夜明珠丢了，她也不会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说出来也许江女官不信，但的确，奴婢，也，也不知道那颗夜明珠的下落。”
素清这话说得有几分神色仓皇，似乎是急于表明。
“你既然已经认下了偷盗的罪行，如今，还不肯说出夜明珠的下落吗？你将夜明珠拿出来，我应诺你，自然会保你一条命。”江玥见她依然不肯承认有些不喜。
素清则是往前跪着走了两步，“公主殿下，女官大人明鉴，那颗夜明珠真的并非我盗的，珠钗确实是我那一日所偷盗的，但我也仅仅是拿了几只珠钗罢了，女官素来对那些珠宝钗支不上心，所以我才生出了偷偷昧下几只的想法，我拿的都是那些普通珠钗，女官可以看看，你那些贵重的珠宝我都没有动过。”
“那些珠宝再贵重，也比不过那颗明珠。”江玥冷冷地应了一声，她自然还是不信素清的话的。
素清双目发红地继续为自己辩解，“我所说句句属实，否则就让老天一道响雷劈死我。
那一日，我只是偷偷地拿了女官的几只珠钗，我也绝没有翻动屋子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那日为何屋子里的东西翻得那样凌乱，想必除了我之外，那一日还有另一个人进了女官的屋子，我那日见到屋内那般凌乱也是惊到了。
女官，我之所以会拿这几只珠钗，就是料定女官平日里对这些东西并不上心，丢了几只普通珠钗，您绝对不会发现的。
可那夜明珠不同，那夜明珠一见就知价值不菲，我自然是不敢去动的，那日我将珠钗拿去给陈公公后，回了朝阳殿才发现女官的屋子竟然被人搜过，夜明珠丢了我几夜不能寐，我就是怕珠钗一事事发，女官会以为夜明珠也是我拿的，那便遂了那真正贼子的意呀，求公主殿下，女官大人明察真相。”
听着素清的辩白和她着急的模样，江玥的心里信了八九分。
素清说得没错，她平日里对这些珠宝首饰并不十分上心，偶尔丢了几只她只怕都不会发现，那一日屋内凌乱之景历历在目，除了那颗夜明珠，其他贵重珠宝一概都还在，若是素清真的有胆子偷那颗夜明珠的话，怎么不把其他珠宝一并拿去，那些东西加起来也不会廉价于那颗夜明珠。
事情，好像愈来愈复杂了。
那么，那个偷盗夜明珠的人，到底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