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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灵沙想通后,林舒便从耳房搬回主卧与灵沙一同住,林母那边收到消息后,因灵沙身体也逐渐好转日日到林母面前请安,加之灵沙整个人变得也有了活力,陪在林母身边总想着笑话逗乐林母,林母也因此缓了缓对灵沙的成见,对灵沙的好感也渐渐有所提升。
之前说想让林舒娶于凤的事情也没再提起,搞得于凤心里着急,不知绞碎了多少条帕子,但是却也羞于在林母面前提起,事情便这样耽搁下来了,于凤眼见着自己年纪越来越大,自己的兄长又写信来说,想要她回苏州,如今林舒已经娶了亲,她的的年纪也到了,也不好再待在林家,说是隔壁村村长的儿子,来向她提亲,她的兄长还未答应,想看看她的想法,若是她同意便可以回去成亲了。
于凤心想那村长的儿子如何能和少爷比,自己自小便在林母身边长大,在林家虽是丫头,可吃穿用度却是按着小姐来的,一个村长的儿子如何能配上自己,再说自己这几十年跟着林母,费尽心机要的不就是能在少爷身边么?村长的儿子?哼,痴心妄想。
随后又想,也可借兄长逼亲这件事逼太太,太太说过不愿意自己嫁去别处,若是自己假意被家中逼亲,而又在太太面前说自己不愿意嫁过去,想留在太太身边服侍,说不定自己给少爷做妾的事还有转机,想到此便笑了起来,坐在镜子面前,拿起那日太太送的玉簪别在头上,稍稍弄乱了一点点自己发型,用白粉在唇上扑了扑,在看着摸摸镜子里自己的脸,心想自己虽无倾城倾国之貌,但也是个眉清目秀可人儿,少爷向来迂腐,最是听太太的话,只要自己搞定了太太,这于姨娘自己是当定了。
说完她便笑了起来,仿佛看到自己高高在上一身富贵的样子,眼里满是得意,好像她已经做了林舒的妾般。随后起身走向夫人的屋子。
……
林母所住的地方叫思露苑,因林母喜好兰花,便院子里栽了几棵兰花,屋内正面是一排百鸟争鸣样的梨花木椅,椅子的双侧也是梨花木的小茶几,主椅上左侧檀木架子上摆着一盏铜色麒麟香炉,静静的往外吐袅袅香烟,有盈盈暗香从中飘散而出,慢慢充斥于室内,右边架子则摆着一个金星玻璃天球瓶,再往里走便是林母就寝的地方,入内可见小小一张添漆床,铺着大红金线牡丹吐艳锦褥,上悬着白色销金撒花帐子;床边设一对梅花式样漆小几,边上一梨花木梳妆小台,上有包边椭圆铜镜,并且台上摆满了格各式首饰,还摆了一个未开的小檀木匣子,台下搭着银红撒花木凳,靠窗边还有一小摇椅,闲来无事林母会在这吃着点心看会儿杂书。
于凤进门林母已经坐在梳妆台由着底下的丫头梳妆打扮,见于凤入门便想问她,想着她自从跟着自己后,自己醒来一睁眼时便能看见她,自己每日的梳妆打扮也是由她亲力亲为的,除了偶尔生病了,便会迟些,但也会派人前来告知,今儿不知怎么了,迟来也无先告知,虽无不满,但也不免担忧便道:“你今儿倒是晚到,我起了身未见你,可是身子不适?”。
“凤儿迟来,请太太恕罪。”于凤急忙忙走至林母跟前跪下。
于凤一走近林母才看清她现在这个模样,头上未用其他首饰,头型不似以往复杂,随意的别起来,微乱未理好,脸色苍白,身上的衣物也未整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眶微微红似哭过,林母立马朝前将她扶了起来,带到外室的椅子边坐下,问:“可是发生了何事,你看看你,衣衫不整,发型凌乱,成何体统。”
于凤假意听完林母的话后,急急忙忙地整理衣物和发型,但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随后轻声说:“我无碍的,太太……(哽咽了一下)莫担忧我。”说完红了眼眶,眼泪快掉下来了,拿着帕子的手放至鼻梁,另一只手放在胸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如此还让我不担忧,快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母见于凤如此,心里愈加着急了。
突然于凤起身跪在林母面前,哭着说:“太太,凤儿以后便不可以在太太跟前伺候了,凤儿舍不得太太,在这里给太太磕头了。”说完便朝林母重重地磕了个头。
林母急忙向前阻止,道:“你这是做何,又是何意,什么叫不能在我跟前伺候?哎呦~你这孩子快些告诉我怎么回事,也好让我处理啊。”
“太太……呜呜……凤儿苏州的哥哥给凤儿说了亲……呜呜……说凤儿如今年纪到了,再不出嫁,便来不及了,便答应让凤儿嫁给隔壁村的村长儿子……呜呜……凤儿以后怕是不能在太太跟前伺候了,太太对凤儿的好,凤儿会永生铭记,等凤儿嫁了,凤儿会日日在苏州那边为太太祈祷的。”说完又磕了个头。
林母听完又气又心疼,道:“你那兄长年幼时把你卖入林家,现在又想把你家嫁给那底下的粗鄙俗人,他这是要毁了你这安心么?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嫁过去的,等舒儿回来,我便让他纳了你,且你安心留在林府吧。”
“可是太太……少夫人怕是不会同意,如今她刚没了孩子……呜呜……凤儿……凤儿还是嫁给那村民吧,只要太太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凤儿在那头哪怕受苦受难,凤儿这辈子也就无憾了。”说完捂脸哭了起来。
看得林母立马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说:“你这是何话,我哪怕是用尽法子,我也会让你留在林家,你且安心,我现在便命人去通知舒儿,让他纳你为妾,若是江氏不同意,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他纳了你。”
“太太,凤儿不愿你和少爷为了凤儿闹了起来,若不先如此,先从少夫人那边说起,让少夫人去劝少爷……凤儿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希望少夫人能给凤儿一条生路,让凤儿在太太身边,凤儿就是死也会感激她的恩的。”于凤哭着说。
林母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这孩子总是如此心善,她不让纳也得纳,自古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六妾的,况且你是在我身边长大的,知根知底,又不是外头那些个燕燕莺莺,她有什么可不同意的。”
说完便命下人去寻灵沙过来,随后又抱着于凤直呼心疼,于凤趴在林母的怀里,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眸底闪过一道寒光,微微扬起了嘴角,随后又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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