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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这么一去了便去了一夜,青青一人在冠园等了许久,等得夜不能寐,着急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等到一根蜡烛燃着又一根点起,始终都没见温情回来,青青心中被一股不安的情绪给笼罩了,总觉得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正当她着急的时候,缺见温情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此时已是深夜,到处都安静得很,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进来,见到青青后终于坚持不住跌倒再地。
青青连忙去扶她,担心地看着她,见她头发凌乱,衣裳稍微有些凌乱,两眼红红的,好似哭过。
青青伸手想扶她起来,刚碰到她的手,却见她好似很疼地躲开,青青看着她,颤抖着手,翻开她的衣裳,只见她原本雪白的手臂上被布满了青青紫紫,看起来触目惊心,青青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随后又翻了翻其他的位置,却发现其他的位置更加惨不忍睹。
青青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颤抖着手,带着哭腔,不敢碰温情,道:“小姐……这……怎么回事?怎么……”
温情疲惫地摇了摇头,只觉得她嗓子都哭哑了,轻轻道:“备水吧!我感觉……身子好脏……”
青青忍着不哭出声来,对着温情点了点头,便立马跑了出去,为温情准备东西,留温情一人蹲坐在地上,苍白得好似能被风吹散。
……
温情坐在浴桶里,疲惫得眯着眼睛养神,身子软绵得没有一丝力气,她疲惫不已,却又害怕得不敢入睡。
青青在她身后,用棉布轻轻地为她擦拭着身子,看着温情身子上的斑斑点点,青青压着嗓子,忍着不哭出声,自从自己跟了温情以来,何曾见过她受这样的苦,心疼得厉害,却又无可奈何。
温情早已心如死灰,起初对四皇子强迫她时,她还会抵抗,后面知抵抗无效,反而会招来他的毒打后,她便渐渐地不去抵抗,任由着他发泄完睡去,忍着恶心与不适离开。
她有时候想,在怡红院时看到那些接了客的姐妹们从起初的不愿意和抗拒,都后面的放弃抗拒认命,她以前总是不理解,觉得若是自己定会抵抗到底,如今看来,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嘲讽着原来也是一样的。
她闭着眼睛,本以为眼泪已经哭尽,在感知到眼角的凉意时,她便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在意的,最后她有些崩溃地哭出声了,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
身后青青见此,知她心中有苦,便随着她哭去,也不在安慰她,任由着她发泄。
温情哭了许久,青青见水有些凉了,便对着她道:“小姐,该起身了,无论如何,可不能熬坏了身子。”
温情看着身上的青青紫紫,苦笑了起来,道:“如今若是病了倒好,青青……我感觉我快熬不下去了……”
青青听此,眼泪都掉下来了,红着眼,蹲在她面前,道:“小姐……莫要如此想,您若是……青青怎么办……”
温情一听,心疼得厉害,痛苦地转身抱着青青的腰,大哭了起来,随后道:“怎么办……怎么办……如此下去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死可以一了百了,我真想去与娘亲团聚……”
说完埋头大哭了起来,青青见此也难过至极,却不知如何安慰温情是好,只能任由着她发泄。
温情大哭一顿后,心情好了一些,青青服侍着,陪在她身边,安抚着她,才慢慢地入了睡,中途几次被噩梦惊醒,这一夜温情睡得很是不安稳,浑浑噩噩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青青见她如此,一刻也不敢离开,怕她一时想不开,于是便在旁边的桌子上眯一会,只要温情那头有什么动作,她便醒了过去伺候,青青怕自己照顾不佳,还叫来了燕儿,二人就这样轮着照顾了温情整整一个晚上。
可这样体贴地照顾,温情却还是生了病,在天快亮时,温情发起来高烧,整个人一直处于梦靥之中,任由着青青燕儿怎么叫,她始终没有清醒过来,见温情烧得厉害,青青燕儿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因入府不久,对府内很多事儿都不是很熟络,也不知如何请大夫,如今温情一倒,便都不知所措了,思虑了许久,青青见在这般烧下去,怕会出大事,于是披上外衣,趁着天刚亮,便匆匆出府去。
最后青青独自去外头请大夫,留燕儿一人在府内照顾着,燕儿看着床上烧得一塌糊涂的温情,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曾经在温家可是何等人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温情时,只感老天爷的不公平,把所有美的东西都聚集在她身上了。现下看来,果真老天爷不会偏心任何一个人,她叹了叹气,拿起手帕,轻轻地为温情插去额心的汗。
也不知是不是她心里在作祟,只觉得温情额心的凤尾花,好似淡了一些,花开得也不如以往那般灿烂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指尖刚触碰到温情的额心,却传来一丝疼痛,只见那花好似又红了几分,燕儿擦擦眼睛定睛再看时,又好似没发生过什么似的,那花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燕儿惊愕地退后里几步,反复确认了几次后,开始怀疑自己出了幻觉,再次伸手摸了摸温情的脑袋时,却没了刚刚那个错觉,除了发热引起的烫意,却也不至于烫手。
燕儿叹了叹气,以为自己没睡觉,开始出来幻觉,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清醒,便没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