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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对着忘忧翻了翻。
“十倍?”忘忧瞪圆了眼睛。
沈熹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是暴利啊!”忘忧说着,扭头看向赵祯。
赵祯悠然的品了一口茶,方说:“暴利的背后是苦难,记得之前我看过一份户部呈上来的折子,里面提到我中原西行的商贾每年都有数百名的死伤。这些钱都是用命换来的,你就不要想了。”
“那我们做什么赚钱呢?盐茶铁都是官制,咱们也插不进手去。”忘忧拖着下巴冥思苦想。
“能插手也不行。做商贾需要天生的精明算计,你傻乎乎的,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赵祯递给忘忧一盏茶的同时往她脑门上浇了一瓢冷水。
“你……”忘忧瞪了他一眼,噘嘴别过脸去看窗外。
“有一件事你可以做。”赵祯浇完了冷水又给一颗糖。
“什么事?”忘忧忙扭回头来问。
“制香。”赵祯说。
“制香?”忘忧瞬间想起丁锦云用自己制的媚香套牢了赵承渊的事儿,于是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想什么呢?你配制的安神香,凝神香都极好。这是你独有的本事,为何不拿出来用呢?”
忘忧犹豫着摇了摇头:“可是,制香需要各种珍奇的香料,我之前弄那么一点就花费了许多银钱,若是做这样的生意,我们的本钱怕是不够啊。”
沈熹年忙说:“这倒是不怕,我认识一个常年走西夏的商贩,他的生意以药材为主,香料是顺带的,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价格。而且,以咱们六公子的身份,想要赊账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忘忧忙告诫沈熹年:“我们是正经买卖,可不许仗势欺人那一套。”
“瞧你说的,好像我是那种敲诈勒索的混账似的。”沈熹年一脸委屈地叹了口气。
既然有了目标,那就行动起来。因为天气热,大家都不想再换地方吃饭,便叫茶楼的小二来,点了几样茶点,又给了小二银子让他去旁边的菜馆里叫了几个菜。
沈熹年在给小二银子的时候,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兄弟,我向你打听个事儿啊。”
店小二见沈熹年一身绸缎衣裳,仪表非凡,便知道此人身份贵重。而身份贵重的小公子这样客气的跟自己说话,他颇有点受宠若惊之感,忙笑道:“公子您尽管问,小的在这茶馆里呆了好几年了,这汴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知道,街市上有哪家铺子生意做的不好,想要盘出去的?”沈熹年问。
“哟,这可真难住小的了。这条街上的生意家家都做得好呀!有多少人都盯着这些铺面呢,您想要买铺面,这么打听可不行。”
“这么打听不行,那怎样能行呢?”
“您得找行老儿啊!他们的手里攥着各家铺子的租赁信息,对这些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沈熹年又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角,说:“我们也不认识什么行老儿,你若是有相熟的就帮咱们找一个过来。大热天儿,拿去买个冰碗吃吧。”
“多谢公子!您先用饭,我这就给您找行老儿去。”店小二拿了银子麻溜儿的跑了。
忘忧朝着沈熹年竖了一下大拇指,沈熹年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吃饭。”赵祯拿了一块鸡油酥卷掰开,递给忘忧一块。
所谓吃饭不过是应个景儿,天热,大家也都没什么胃口,不过是坐在这里看景儿等人罢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店小二果然带了一个行老儿来,这人花白胡须,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绸衫,整个儿人都收拾的干净利索,看着就像个精明的生意人。
“小的胡守春给几位贵人请安了。”行老儿胡守春一眼就看出这几位身份尊贵,赶紧的躬身行礼。
沈熹年挑了挑下巴,问:“你就是胡行老儿?这家的小二可把你夸得天上绝无地上仅有的,希望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您放心,小的吃这一行的饭有十来年了,这名声信誉也是有的。”胡守春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卷轴来铺在桌上给沈熹年看,“公子您瞧,这是咱们这条街市的店铺,小的是先跟您说说那些铺面到期了改续租,那些铺面吃着官司,那些铺面东家有心卖。您先听听?”
“得!你说,咱们听听。”沈熹年说。
胡守春便指着卷轴上整条街的布局图从这头到那头儿,差不多三成的店铺说了个遍。
赵祯一开始还有些嫌烦,后面听着听着也觉得有趣,原来街市上的商铺看上去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居然也藏着许多机锋。原本书中说的那些道理,在这市井百姓之间似乎行不通,因为百姓商贩们关心的是今天赚多少钱,今天吃什么饭;但又似乎无时不刻不在指引着他们的方向,那些仁义道德,礼教信仰却也左右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沈熹年和忘忧关注的事情跟赵祯不同,他们两个是认真的琢磨那家店铺可用,那家店铺更好。
忘忧跟沈熹年一同选出几家店铺,又问胡守春何时能去店铺里瞧瞧。
胡守春说这事儿白天不好办,最好是晚上,因为人家开门做生意总是要忌讳些个。
忘忧不想耽搁时间,便说:“那就今天晚上吧,咱们去看看这几家铺子里面的布局如何,然后再确定要哪家。”
“这家就可以,也不用晚上去看,一会儿日头落下去,天没这么热了就可以去看。”赵祯伸手指着一家铺面说。
胡守春看了一眼赵祯指着的那家铺子,无奈的笑道:“这位公子好眼力,这家店铺是不错,可人家现而今的绸缎生意好着呢,怕是不愿意出让,更不会转租呀。”
赵祯看了一眼宋嬷嬷,宋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锭给胡守春,说:“这家绸缎铺子的东家我们认识,自己去跟他商量一下就行了。今日真是有劳你了,这点银子不成敬意,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们自然是先找你的。”
胡守春新手一掂那银子,便可呵呵地说:“这可怎么行呢?我什么事儿都没办就得二十两银!这怕是不合适呀!”
宋嬷嬷微笑道:“这没什么,大热天总不能让您白白的跑一趟。”
“既如此,几位贵人若还想买卖租赁铺面,只管找小的,小的必当效犬马之劳。几位安坐,小的告辞。”胡守春把自己的卷轴收起来,揣着二十两银子高兴地走了。
“嬷嬷认识这家绸缎铺的东家?”忘忧已经细细的想过赵祯的那一叠契纸,里面没有这间绸缎铺自,所以宋嬷嬷手的认识应该也仅仅是认识。
宋嬷嬷轻笑道:“不认识,不过想想办法总能认识的。”
“啊?”忘忧心想这也行?早知道就不让胡守春走了。
赵祯问忘忧:“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家铺面对面是银楼,旁边是个珠宝行,跟这样的商家挨着生意会很好做?”
“事情是这样,没错。但……这样好的铺面我们拿不下来也是没用啊。”
“你放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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