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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夫人房里的送子观音图“阿圆早已经被吓破了胆,此刻是问什么立马就答什么。
“送子观音图是用了大量的麝香浸泡过得”听罢阿圆的话,令谨楞了一下,转眼就心里觉得一股子火气从肚子里一直冲到了脑门,“奴...奴婢去裹儿姨娘处的时候,偷听到菜妈妈说的“。
好一个恶毒的计划。阿娘生性软糯,因为膝下无子一直心里觉得不安,自己曾在阿娘一房中见过这悬挂在房中的送子观音图,笔画优美,据阿娘说这是裹儿从外面重金买进来孝敬自己的。
“还有呢”令谨厉声说道,“奴婢,奴婢还听到菜妈妈说那剩下的麝香她用一张帕子包了起来埋在梅林东边边上靠近墙角的地方万一以后还可以用到。”好一个裹儿,好一个菜妈妈,令谨心中暗暗起了主意。
“阿云,把阿圆关到后院的小隔间里,给我看好了。”阿云虽然个子小,可力气大,拎了瘫软的阿圆掼在手里朝着后院走去,
“至于你,阿方,知情不报,是为从犯”阿方早已被这方变化吓得瞠目结舌,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四肢投地,只觉得自己也会被发卖出去,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更主动衷心一些。
“降为三等丫鬟”阿方惊喜的抬起头,心里早已对自家小姐感激至极。
看着阿方出了门,令谨这才觉得稍稍能够松口气。自从一年前醒来不久后,她就察觉自己的贴身两个丫鬟,一个不怀好意,一个木讷不作为。
只不过阿方的阿耶是在二门上,负责看守夜间出入内外宅的安全,阿方的阿娘则是在阿母院中的小厨房中打杂,说不得今后还要用到两人。
因此今日找准机会,决定对阿方又打又拉的降服。而这两个二等小丫鬟也是在自己观察中脱颖而出,阿云力气大,阿巧则机灵,关键二人虽然是家生子,却是从庄子上新选上的,于府中并未有太多关系牵扯。
阿巧看着自家小姐在前院中伸展着脖子,张开双手像一只鸟一样滑来滑去,不由好奇的问道:“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令谨打完一套五禽戏后身觉自己什么微微出汗,略微气喘吁吁地笑道:“这是由上古的舞蹈动作演绎而来的引导术,叫做五禽戏中,意在模仿动物的动作,今后和阿娘请完安之后,你们都和我一起来做。”
阿巧张着嘴到:“上古的舞蹈,那是不是几十年上百年前的?”
“大概五百多年前吧”这五禽戏是先秦时代出现的,因此令谨心里算了算道。
“五百年前!小姐太厉害了,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阿巧一听五百年前,眼睛睁的更大了。
“这,书中它自有黄金屋,书中更自有颜如玉”令谨摇头晃脑地说道,树林间的阳光点点洒在令谨洁白如玉的小脸上,趁着俏皮的笑容显得活泼而又灵动。
“小姐真厉害,虽然阿巧不懂这两句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觉得很厉害”
正在此时,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穿破了房门,人未到声先至道:“崔十二娘”只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女推开院子大门,“你凭什么抢了我的藕粉桂花糖糕!”
女子身着翠绿,颈中挂着一串圆润的珍珠,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双目流动,秀眉纤长,因为这一路的疾走,额头上满是汗。“十娘,先莫急,喘口气”令谨走上前去,扶住崔十娘。
崔十娘本来心怀怒气,气势满满,此时被这么一打岔,怒气截然一滞,“菊儿你来说!”崔十娘恨恨甩开令谨的手,看了一眼这素日存在感极低的崔十二娘,喘了一大口气,抬眼示意自己的丫鬟上前。
“小姐每日都会吃上这么一份藕粉桂花糖糕,今日厨房却说他们按照往日的份例做的藕粉桂花糖糕被十二娘处的姐姐们订走了”菊儿说完,抬头快速看了一眼依旧笑眯眯的崔十二娘。
她是被裹儿派去十娘身边的丫鬟,生知因为姨娘的潜移默化,崔十娘自觉自己比崔十二娘更貌美更有才华更受老爷宠爱理应更高贵,今日厨房之事,厨房并没有什么错,因着这嫡庶尊卑,厨房自然会将藕粉桂花糖糕留给十二娘。
但菊儿自己心里也觉得崔十二娘平时不声不响,估计也没什么事儿,所以也未曾劝阻。但这一眼,却让菊儿心中暗暗不安。
“妹妹确实不知,这倒是妹妹的不是了。“令谨惊讶的回道,连连道歉,崔十娘看着令谨这样的低姿态,心里大是解气。
这时又听令谨吩咐道:”阿巧,快去厨房将这藕粉桂花糖糕亲自送到妹妹处。”
“是,小姐”阿巧听了命,撩起裙角就跑。
身边的菊儿下意识想出声阻止,却听到崔十娘这才从鼻子里发出满意的“哼”一声,然后说道:“算你识相,菊儿我们走。”
菊儿只好无奈的跟在崔十娘身后离开。
虽然午膳少了一个菜,令谨依旧吃的津津有味,特别是那道糟鹌鹑,外脆内酥,鲜嫩多汁,令谨差点连自己的十个指头都吮吸了一遍,还好强忍住了这种冲动。
“小姐,您吃饱了么?”阿云忍不住问道。
“最迟明天,你家小姐就能加餐了。”令谨抛出这几句,站起来准备走走消消食。
只听阿巧撩了帘子,迎着辛妈妈进来。令谨先请辛妈妈坐下,阿云又奉上了一杯茶,辛妈妈推辞了一下半坐在凳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包道:“十二娘要的香灰奴婢装在了这个小香包里,十二娘真是孝顺,小姐,哦,不对,夫人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开心。”
令谨示意阿巧收下香包,又转过身对辛妈妈说道:“妈妈知道我平日喜爱读个闲书,我近日读到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妇人久久无子,家里人还请送子观音娘娘,确始终是没有效果。大夫诊治妇人思虑过治。结果妇人搬家之后,突然就有孕了。我看阿娘房中挂了一副送子观音娘娘的画,想到这个故事,心里担忧阿娘日日看到送子观音娘娘,反而让阿娘思虑过甚。退一万步讲,这送子观音娘娘挂了也有好几年了,阿娘还是...“令谨言尽于此。
看到辛妈妈连连点头,又道:“不如将送子观音娘娘的画先好好收起来?”辛妈妈想到自家小姐时不时就会感叹自己膝下无子,觉得可能也是经常看到送子观音娘娘图,因此赞同道:“十二娘说的是,我这就回去给夫人说。”
往日宁静的慈安居中,格外的热闹,几乎是站满了人,平日一向面容端庄的小郭氏左手牵着一个美妇人,右手拉着一个俊朗的少年,看看美妇人又看看少年,眼泪珠子直直的顺着脸颊滚了下来“我的儿,你瘦了,大郎长得和你真像,好,好,好。”
美妇人清雅绝俗,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在乌云般的秀发间,眼角含泪,美的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虽然已是三十出头但脸上竟看不到丝毫的皱纹。
少年郎和美妇人有五分相似,但又多了几分男子的坚毅。美妇人便是小郭氏生下的龙凤胎中的女儿,后嫁给河东柳氏的嫡次子柳崔氏,少年郎则是柳崔氏的亲生儿子,柳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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