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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必须马上动手术，护士问谁是病人家属，要签字。蔡淑芬连忙答道，在这儿。
护士给蔡淑芬一张手术通知单，蔡淑芬初中毕业，认字还是没有问题，不过这张手术单，专业术语太多，好多字眼她都不认识，看到最后一栏，提示手术风险什么的，人被吓得，手一直抖，眼睛花的字也有点重影了。幸好蔡鹏跟着她过来了，不然啊，她可能也得上病床上躺着了。
“我儿子会有事吗”蔡淑芬拉着护士小姐的袖口着急担心的问。
“尽快签字，医生才好动手术”护士看这种场面看的多了，理解也习惯。催着蔡淑芬签字，也不回答蔡淑芬的问题，这种事谁能确定，到时出了个什么问题，又是一场医患事故。
进了医院，就听医生话，蔡淑芬签完字，护士拿着就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进去之后，蔡淑芬一直站在门外透过小窗户往里瞧，什么也看不到，不看心里又不踏实。
蔡淑芬站的久了，蔡鹏扶着她到了走廊的长椅上，坐下之后，眼睛也没离开手术室，手术室灯一直都亮着，亮的蔡淑芬心头发紧。
“你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会被压在架子下呢”蔡淑芬一边盯着一边问身边蔡鹏。
“婶，我也不清楚，我过去的时候，哥已经躺在那了”蔡鹏当时在楼上刷墙，没太关注，等到工友叫他一起时，他才出去，才看见哥躺在那了。
蔡鹏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两个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一边为手术室里的满心纠着，一边还在分心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满心会出这事，也没人给她说上一两句。
“婶，王强一直在那，要不等会回去问他就知道”蔡鹏突然响起上车前有人说王强第一个发现的，王强应该知道怎么一回事。
蔡鹏的话给了蔡淑芬一丝希望。连忙让他回去问啊。
“这离不得人，我先打电话问问”
连忙摸出电话，通讯录找王强号码，边找边起身往过道楼梯口那去。留下蔡淑芬一个人在长椅上，靠着椅背，左手摸着胸口，她气有点不足，心跳过快。
“喂，王强，我蔡鹏”电话通了，王强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蔡鹏，满哥怎么样了”人被医院拉走之后，王强也没一点消息，这时蔡鹏给他来电，他正好问问情况。身边的几个工友听见蔡鹏声音了，也关心满心，都围在王强身边。
围的太紧，王强推了推示意别挨的太紧，把贴在耳朵上的手机扩音，拿在手上，这样大家都能听见。
“在做手术，还没出来”满心回了句
“王强，我就是想问哈，我哥怎么会被压在架子底下”莫名其妙就就被压在架子下了，满哥有那么倒霉吗？
“我也没看的清楚，我去那架子就已经倒了”王强也是真没看清，架子倒下的时候，灰尘扑扑的，啥也看不清。
蔡鹏急了，王强最先到，也没看见。难道真的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真的是架子自己倒的？”蔡鹏重复了一遍，把心里那点疑惑问出口。
“架子倒下前，不是听到满心声音了吗”一人在旁边说了句。
“是啊，我也听到了”围着的工友，你一嘴我一嘴的。王强也想起架子倒下之前是听到了满心声音。
叫其他人别说话，他拿起电话跟对面的蔡鹏说。
“好像当时有人在那，不过不晓得是哪个”王强跟电话里的蔡鹏说着，言语间不确定。
“我就说不可能是架子自己倒的，等会有空，你去帮我问问，有没人看见，到时给我电话”蔡鹏在电话里拜托王强，至少也得了解清楚吧。
挂了电话，坐回长椅。
“鹏娃，咋个样”蔡淑芬眼睛望着蔡鹏，期待他能说点什么。
“王强也说不晓得，不过他说当时有人在那，我已经喊他去问了，等哈就有消息”蔡鹏一五一十的把话转述给蔡淑芬。
蔡淑芬没说话，心里的期望落了空，她转头盯着手术灯，心里分外煎熬。
等的时间越长，蔡淑芬心里那根弦绷得越紧。
嘟嘟嘟，蔡淑芬裤子包里的手机响了，颤颤巍巍的接起电话。
“妈，你现在身上有没有钱啊，我要买双鞋，我鞋坏了”是小小，平时买鞋买衣服她没钱的话，她就跟蔡淑芬开口，蔡淑芬疼她，自己省吃俭用都要给他。
“妈……妈，你在听吗”小小靠着电话，电话里一点声也没有。
“小小，妈现在在外头，没法给你，过几天吧”蔡淑芬控制住自己早已焦灼不堪的心情，隐瞒他哥正在手术的事情。
“妈，我现在就要，我上课用的着啊”小小在那头大呼小叫，要求被拒后的愤怒没能掩盖住，当时就爆发了。
她已经很少感受当初那种心情，就因为她家穷，从小到大别人有的她都没有，好不容易一天上了大学能继续跳舞，因为学费，差一点就上不成学了。后面他哥退伍回来，又做了包工头，她以为她家已经好了，至少不会因为一双鞋而再次感受到没钱的窘迫。
“说了现在给不了，你这孩子不听话还是怎么的”蔡淑芬也是被满小小的理直气壮，不分时候生了气，你哥还躺在医院里，你给我说给你送钱，我欠你的。
小小没听完，就挂断了，她拨他哥的电话也没人接，手机正躺在储物室呢，震动个不停。应该有事吧，小小没能拿到钱，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晃悠，景也没什么看的，回了寝室。
“小小，没出去逛去啊”整个寝室就孟婷婷一个人，她到玩的起劲，打游戏呢，属于花钱买装备，次次被秒杀的，越战越勇型，。
“嗯”她也有点无所事事，站在孟婷婷身后，看了几把她的操作，一个字，虐。
换了拖鞋，她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桶里的衣服也没洗，手机她也不想玩。她刚向她妈要的鞋子没有买，她整个心思就想着这一件事了。
蔡淑芬在门口坐着，儿子出这么大事，家里当家的也不在，连忙摸出电话，给满心爸打过去。
“老头，咱儿子被架子砸晕了”蔡淑芬干涸的眼泪又泛滥了，朝着电话那头的满爸哭着说。
“严重不”满爸现在还在自家葡萄地里蹲着扯草呢，半蹲着佝着身子接电话的时候。
“不知道啊，还在动手术”蔡淑芬心神不宁。
“老头，咋办啊”蔡淑芬找满爸拿主意。
“不要急，我回家交待一声，拿两件衣服就来”满爸挂了电话，堆在旁边的草也等它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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